“呵呵。”
戈志远冷冷一笑,旋即一脚油门踩到底,宝马咆哮着冲向前方。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是压制着车速的,唯恐突然的急停急刹,会撞伤关隆鼎的大脑。
这个白痴,他还有大用,可不能现在就让他一命呜呼了!
足足过了十好几分钟,关隆鼎才终于从极度恐慌中回过神,赶紧努力控制着颤抖不止的双手,艰难盖上了礼盒盖子。
“呕——”
可关隆鼎还是被这渗人的人头给恶心到了,完全不受控制的剧烈呕吐起来。
呕得撕心裂肺,吐得满身都是,直接连苦胆都给吐出来了。
“停车,快停车。”
刚刚止住呕吐,关隆鼎就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
“闭嘴,你再敢废话半句,老子马上灭了你。”
戈志远冷冷瞪了眼关隆鼎,然后便继续狂飙前行。
万般无奈的关隆鼎,只好脱下上衣,手忙脚乱的擦掉脏兮兮的呕吐物,然后赶紧坐到车窗另一边。
一路上,关隆鼎都在呆呆看着窗外,心底充斥着浓浓的惧意和深深的绝望。
省城离东海不过两百多公里而已,急速狂飙一个多小时后,东海就已遥遥在望了。
戈志远这才终于减慢车速,但却又一巴掌拍晕了关隆鼎。
而后,他便拿出手机,拨通了钟敬勤的电话。
“戈先生。”
看清来电号码,钟敬勤先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然后赶紧手忙脚乱接通电话,毕恭毕敬喊道。
这个狠人,他可是万万招惹不起的,哪怕清湖帮已经举帮投靠了东海教父关驼子。
“你想不想当东海底下教父?”
戈志远开门见山,沉声问道。
戈志远之言,让钟敬勤情不自禁的一怔,然后便悄然浮上满脸贪婪之色。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他,他肯定还果断否认,以免万一传到关驼子耳中,让他吃不了了兜着走。
但戈志远的恐怖战力,他可是亲眼所见的。
如果问他,整个东海,谁有本事灭掉关驼子,扶持他做东海教父,他会毫不犹豫回答戈志远。
但钟敬勤却也十分清楚,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钟敬勤赶紧诚惶诚恐,毕恭毕敬说道,“鄙人愚钝……”
“就是字面意思。”
戈志远打断钟敬勤,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没这个狗胆,我马上就找其他人。”
“谢谢戈先生的抬爱,鄙人一定唯戈先生之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钟敬勤心一横,咬牙说道。
富贵险中求!
既然已经踏上了江湖路,谁不想成为一方霸主?
而另外一点,同样也至关重要。
张八指死后,张千安和张千和兄弟,就一直在联手排斥他,欲霸占帮中大权。
长此下去,他迟早会被张家兄弟排挤出清湖帮,而一旦失去清湖帮副帮主的身份,他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为了富贵,更为了活命,他都别无选择。
“很好,我待会就先扶持你坐上清湖帮龙头宝座,如果你的后续表现让我满意,我自然会帮你灭掉其他竞争对手,扶持你做东海教父。”
戈志远点了点头,淡漠说道,“作为条件,你马上去给我准备几样东西……”
……
磐龙会所,八楼包间。
彻夜未眠的张八指等人,全都满眼血丝,但所有人却仍旧没有半点睡意。
“纸包不知火,通知关家吧。”
黄映富将半截香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中,声音沙哑说道。
仅仅只是大半个晚上,他都已经干掉四包烟,喉咙和支气管全都在火烧火燎的痛。
“再等等吧,过了十二点还没消息的话,再告诉关家也不迟,但我们一定要统一好说辞才行。”
关驼子深深吸了口气,无奈说道。
“爸,我们何不装做一无所知,权当顾老没有来过磐龙会所,这样不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吗?”
关隆浩忍不住提议说道。
“顾老早就向三爷汇报过情况,三爷亲自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务必通力配合顾老,要不然,又何须你多言。”
关驼子摇了摇头,说道。
“关哥,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说好?”
黄映富又点上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问道。
“前面实话实话,但后面却必须得说,我们及时展开追击,可那个王八蛋的车技实在太好,我们倾巢而出,围追堵截,可还是被他逃脱了,你觉得呢?”
关驼子看着黄映富,认真反问道,
“顾老是关家的绝对核心,关家肯定会一查到底,以关家的能量,通过省里的关系查看东海警方的监控视频,并非什么难事。”
“我们的确麻痹轻敌了,但那也是因为顾老的实力远超那两个混蛋,我们充分相信关家刀王的实力,才会后知后觉的。”
黄映富顿了顿,缓缓说道,“察觉到问题后,我们果断采取补救措施,满世界搜寻顾老的下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我觉得就算实话实说,关家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黄映富之言,让关驼子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关驼子当然知道顾盛罡在关家的地位,但他还是很自信,关家不至于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因此,真正让关驼子感到为担忧的,反倒不是糊弄关家的问题,而是顾盛罡到底能不能得救。
如果顾盛罡死了,他撒谎推责,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关家也不能蛮不讲理,无端降责。
而关家人的仇恨,也就自然而然的被转移到了那两个王八蛋身上。
但如果顾盛罡获救了,那他的谎言可就要不攻自破了。
谎言相欺的罪责,可要远远超过懈怠轻敌。
“既然你我各执一词,不如让老周和老钱他们赶回来,大家投票决定,出了事情,大家共同承担。”
关驼子沉吟几秒,说道。
“这样也好,免得真出了事情,需要承担责任的时候,有人会心里不服。”
黄映富点了点头,说道。
……
十点半,戈志远抵达清湖会所后门。
钟敬勤早就带着两名心腹手下,早早等候在那里,不断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戈先生。”
戈志远刚刚钻出宝马,钟敬勤就小跑着迎了上去,将手里的棉布床单毕恭毕敬递给戈志远。
戈志远打开宝马后座,用床单将关隆鼎团团包裹起来,递给钟敬勤的两名手下。
戈先生到底抓了谁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关隆浩,钟敬勤不禁满心疑惑,但戈志远不说,他却也不敢主动询问。
做狗,就要有狗的觉悟!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别问,好奇不仅能害死猫,一样也能害死狗。
“你在前面带路吧,别让人看出我的身份。”
说完,戈志远便又迅速带上鸭舌帽和口罩,再次遮住了面容。
钟敬勤赶紧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把戈志远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戈先生,还需要鄙人做什么?”
给戈志远泡上热茶后,钟敬勤就又积极问道。
“砰砰……”
但还没等戈志远开口,急促的敲门声却就猛然响起。
“谁?”
钟敬勤沉声问道。
“我。”
张千安的声音,让钟敬勤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让他们进来好了,我正好帮你料理掉他们。”
戈志远喝了口热茶,淡漠说道。
“谢谢戈先生。”
钟敬勤狂喜过望,赶忙冲戈志远弯腰一礼,然后就大步走到门边,亲手打开房门。
张千安和张千和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两人身后紧跟着五名壮汉。
他们分别是地下赌场、地下赛车、辖区夜场,以及帮中扒手和收取保护费的负责人,外加清湖会所总经理。
这五个人,不仅掌握着清湖帮的八成人手,更掌握着清湖帮的经济命脉。
如今,这五人都被张家兄弟掌控,他这个副帮主已是徒负虚名。
“我接到汇报,说钟副帮主偷偷抓了一个人回来,我想知道,钟副帮主到底抓了什么人,为何要搞得如此神神秘秘?”
张千和开门见山,手指着被裹成粽子的关隆鼎,咄咄逼人问道。
“张兄是副帮主,钟某也是副帮主,钟某要做什么,似乎还用不着向张副帮主汇报吧?”
钟敬勤不冷不热说道。
“清湖帮遭受重创,群龙无首,在这生死存亡关头,大家有权相互监督,以防有人以权谋私,做出有损帮派利益,危机帮派安全之事来,大家说,是不是?”
张千和看着五大负责人,朗声问道。
“是。”
五大负责人齐声应答,态度再清楚不过了。
“为了让大家放心,也为了整个帮派着想,还请钟副帮主打开床单,让大家一看究竟吧。”
张千和紧盯着钟敬勤,更加咄咄逼人说道。
“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非阁下是岳东会,亦或海运盟派来策反钟副帮主的。”
不等钟敬勤答复,张千和便又手指着戈志远,冷冷说道,“请阁下摘下口罩帽子,让我等一窥真容,否则,可就别怪我等无礼了。”
“你确定要看我的真面目?”
戈志远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吹拂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问道。
“阁下少故作神秘,张某可不是被吓大的。”
张千和挺直胸膛,傲然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
戈志远缓缓放下茶杯,淡漠看着张千和。
戈志远的这句话很轻很淡。
可不知怎么地,张千和的心脏却突然莫名狠狠颤了一下,仿佛这句话就像是晴空中陡然响起的霹雳。
但说出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
而且——
他还要努力争取五名主要负责人的支持,一举登上帮主大位,岂能被人随意一吓就怂比改口?
地下世界,血腥残酷!
谁都不会支持一个胆小如鼠的怂比做帮主的!
张千和也顾不得心头的不安,继续挺直着胸膛,毫不示弱的盯着戈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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