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机场,周惜诺便直接打了一辆黑车,马不停蹄的赶往她朝思暮想的家乡。
车辆在高速路上飞驰前行,但周惜诺却依旧觉得车速太慢太慢。
直到下午两点,周惜诺才终于抵达东海,透过黑色墨镜和贴膜侧窗玻璃,看着熟悉而陌生的街道,周惜诺不禁恍惚失神。
“美女,生活广场到了。”
直到司机的提示声响起,周惜诺才终于猛然惊醒,弯腰钻出了黑车。
周惜诺并没直接入住酒店,而是先去了生活广场超市,将她的双肩包寄存在了超市的电子存包柜中。
在超市里闲逛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没有尾巴跟踪后,周惜诺才拿起一套其貌不扬的休闲服走进更衣室。
周惜诺迅速换上休闲服,放开整齐盘好的发髻,画上适宜的淡妆,瞬间就由中年妇女变成青春洋溢的美少女。
将自己完全变了个人后,周惜诺才大步走出更衣服,并多余购买了一套职业套装。
而后,她又去了卫生间。
在隔间里换上新买的职业套装,再次改变发型和妆容,并将一次性口罩换成白色棉布口罩,将黑色墨镜换成茶色眼镜后,她才又漫不经心走出卫生间。
又在超市里闲逛了半个多小时,再次确定没有任何尾巴跟踪后,周惜诺才终于慢慢悠悠离开超市,乘坐的士去了人流密集的步行街。
在步行街闲逛一阵后,她才再次坐进一辆黑色大众网约车,安静坐在后座上,平静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可当网约车改变方向,驶上昌宏路时,她那被茶色镜片遮挡的双目中,却就悄然浮上了一抹氤氲水汽。
前面不远处,就是她魂牵梦绕的家!
但除了双眼,她脸上的神色和肢体动作,却就再无其他任何改变,反正网约车司机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近了!
更近了!
当劲松武馆的门头远远映入眼帘时,周惜诺那一直自然放置的双手,终于情不自禁的轻轻颤动了一下。
但很快,周惜诺却就完全恢复正常,整个过程,不过持续了短短的十几秒而已。
网约车司机自然不可能察觉到她的细微情绪变化,仍旧稳稳驾驶着车辆,不疾不徐驶向最终目的地,新百姓电影院。
但当车辆驶过劲松武馆对门的马路时,周惜若却终于彻底忍不住了,猛然坐直了身躯,双拳也情不自禁的握紧。
因为——
从不关闭的武馆大门居然死死紧闭,门头上还挂着一朵刺眼的白菊花!
是谁?
到底是谁?
属于冷血杀手虎狐的坚强心脏,瞬间秒变成支离破碎的女儿心。
周惜诺真的很想一把拉开车门,不管不顾冲过马路,冲进劲松武馆,问问清楚,到底是谁驾鹤西去,轰然离世了。
但现在的周惜诺,早就不是那个青涩的高中少女了。
她是虎狐!
忍辱负重,历经生死,杀人无数的虎狐!
因为死过,她更懂活着的艰难。
劲松武馆八百米开外,便是新百姓电影院。
虽然周惜诺的整颗心都飞进了劲松武馆,飞到家人身边,但她还是有条不紊的按照原地计划进行。
买好电影票,进入放映厅,坐在最后排。
电影很快开场,放的是一部国产喜剧片,整个放映厅内都充满了欢快的笑声,唯独周惜诺在黑暗中泪流成河。
直到电影放到一半时,周惜诺才终于缓缓站起身,用力擦掉泪痕,警惕走进卫生间,再次变换了发型和妆容,并脱掉了小西装。
很快,周惜诺便再次坐上网约车,从马路对面经过劲松武馆大门。
这次,劲松武馆就在眼前,但周惜诺却依旧死死压制着情绪,没有表现出多大异常。
整整一个下午,周惜诺都按照原定计划,用不同的样子,乘坐不同的车辆,分别从劲松武馆的前后门路过了四趟。
每经过一次,她都会心急如焚,内心的痛就也会加重几分。
但纵使如此,周惜诺却仍旧死死压制着冲动,坚持按照计划进行。
凌晨四点,一身黑色劲装的周惜诺再次来到劲松武馆后门,轻松越过围墙,悄无声息潜入武馆庭院。
园中一切照旧,唯独树木变得更加高大苍翠。
周惜诺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剧烈波动的心绪,轻车熟路,无声无息绕过演武馆。
虽然周惜诺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主楼大厅的瞬间,她的大脑还是“嗡”的一声炸裂开来,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脑海中整个一片空白。
大厅地面上,并列摆放着两具白布遮盖的尸体,周惜若穿着白色孝服,跪在尸体前面烧着纸钱。
夜风吹进大门,卷起纸钱灰烬,飘舞飞扬,但周惜若却对此浑然不觉,仍在用左手一叠一叠往火盆里增添纸钱。
惨淡的灯光打在大门上方的冥王令上,反射而出幽幽光芒,是那样的刺眼醒目,让大厅中的悲戚画面,显得更加鬼魅幽冷。
“爸!”
“妈!”
周惜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噗通一声跪倒在黑暗中,瞬间泪流成河。
足足十几分钟后,周惜诺才终于猛地擦干眼泪,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
她的一双秀目变得殷红如血,嘴角和鼻孔都在汩汩流淌着血液,浑身上下透着冰冷透骨的凛冽寒意,让方圆五米的花草树木都布满了细小的冰晶。
周惜诺终于不再隐藏行踪了,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眨眼冲进大厅。
突如其来的冰寒,让周惜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但还没等她扭过头,周惜诺却就一记掌刀拍在她的后劲上,将她打晕在了地面上。
周惜诺飞快抱起周惜若,眨眼冲上二楼,闪身钻进了周惜若的房间,将周惜若放在了床上。
今晚的周惜诺,再也没有往日的风采照人。
她的头发明显有些凌乱和肮脏,她的脸色干枯蜡黄,嘴唇苍白干涸,眼眶四周一圈,全是让人心痛的黑眼圈。
而更让周惜诺心如刀割的,还是她那打着厚厚石膏,用绷带挂在脖子上的右手手臂。
耶稣!
周惜诺深深看着凄惨无比的妹妹,情不自禁的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也都浑然不觉。
足足两分钟后,周惜诺才终于收回目光,从衣柜里拿了一套休闲装,换下自己的黑色劲装,然后又小心翼翼脱下周惜若的孝服穿在了自己身上。
将周惜若藏进衣柜中后,周惜诺便又飞快冲上三楼,从书房柜子里找出武馆备用的夹板绷带,熟练固定住自己的右臂。
完美变身成了周惜若的周惜诺,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客厅中。
“爸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呜……”
做完这些,周惜诺便也控制不止情绪了,猛地跪在周劲松和张静梅面前。
“砰、砰、砰……”
磕头声接连不断响起,周惜诺的每一下都很用力,很快就把自己磕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周惜诺完全不记得她到底磕了多少个响头,直到剧烈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紧接着,周惜诺便手脚并用,飞快爬到周劲松和张静梅面前,用颤抖的右手掀开了左手边的盖尸布。
“妈!”
看到张静梅僵硬惨白的面孔,周惜诺好不容易稳定一点的情绪,再度瞬间崩溃,直接趴在张静梅冰冷的“尸体”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就在这时——
一道疾如闪电的残影却从右边盖尸布下猛然伸出,飞快抓向周惜诺的右脚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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