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瓜子机灵,你告诉本宫,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不留痕迹地弄死一个人?”
听到这个问题时,孙轻言脸色微微一变。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孙贵妃,却见她神色毫无变化。
究竟需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这样波澜不惊地提出这样的问题?
“别这样看着本宫,本宫既然敢问,就敢做。”
她又不是问着玩儿的!
孙贵妃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
“姑母,我只是好奇……您这是想弄死谁?”
孙轻言迟疑着,“我倒是有无数种,能悄无声息弄死一个人的法子。但是也得看看,这人是什么身份!”
不一样的身份,自然就得用不一样的法子么!
“后宫最大。”
孙贵妃淡淡的说道。
后宫最大?
那不就是苏皇后么?!
孙轻言吞了吞口水。
自家姑母不愧是拽贵妃,居然敢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想杀了皇后的话!
“姑母,咱们还是先说说,您与母后有什么过节吧?我瞧着父皇对您和对母后,态度完全不一样啊!”
她试探着说道,“母后也不敢随意招惹您吧?”
孙贵妃瞥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别问。”
孙轻言一噎,“姑母,我今年都十八了!”
都已经嫁做人妇了,在她眼里还是小孩子?
“你只管替本宫想想法子,其余的事别多问。”
孙贵妃撑着额,“本宫知道,皇后身份不一般。若真想弄死她并不容易,还要做得不留把柄,不被任何人发现。”
这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毕竟,苏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她若死了,整个北郡王朝一定会追究到底!
她倒是活够了,不能连累身后的孙家。
“你都不说原因,我怎么帮你想法子……”
“方才是谁说护短,永远站在本宫这边来着?”
孙贵妃斜了她一眼,孙轻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怪她嘴欠!
见孙贵妃嘴严,怎么也套不出话,孙轻言有点泄气。
她犹豫了一下,“姑母,还是让我给您诊脉调理身子吧!您若真想除掉母后,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您如今这身子,瞧着就不大利索。”
“万一到时候,母后还没有怎样,倒是您先垮掉了,还怎么完成你的计划呢?”
这话听着有道理。
孙贵妃迟疑了一下,到底是伸出了手。
见她愿意配合了,孙轻言悄然松了一口气。
先调理好姑母的身子要紧,其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么。
调理好姑母的身子,也才好向父皇交代!
孙轻言细细地诊脉,李嬷嬷扒拉着殿门,紧张的看着她们。一双老眼中,布满了浑浊的泪水。
呜呜呜还是明王妃厉害,明王妃出马一个顶俩。
她磨破了嘴皮子,娘娘也不愿意医治。
今儿个总算肯了!
半晌,孙轻言才缓缓收回手。
“怎么样?”
孙贵妃嘴上说着不关心,不在乎这身子什么情况,但瞧着孙轻言紧皱的眉,她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紧张。
“姑母。”
孙轻言欲言又止,神色愈发凝重。
李嬷嬷看不下去了,赶紧跑进来,着急地问道,“明王妃,我家娘娘怎么样呀?”
“唉。”
孙轻言没有回答,反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殿内气氛愈发紧张。
就连孙贵妃也忍不住双手握紧了,手心似乎浸出了一层薄汗。
“你唉什么?本宫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姑母,您这身子若不赶紧调理,到时候只怕华佗在世也难保!这样吧,我即刻给你开药调理身子,还得施针。”
一听要施针,孙贵妃脸色似乎有些害怕了。
她不安地说道,“要施针啊……难道,难道只吃药无法调理吗?”
瞧着她这副样子,孙轻言心里只觉好笑。
她这位拽上天的姑母,居然会害怕施针?!
这反差萌有点大,孙轻言忍俊不禁。
李嬷嬷也知道,自家娘娘最怕的就是施针,连忙说道,“明王妃,要不还是用药调理吧?”
“不行,必须要施针。”
孙轻言收起笑意,严肃的说道。
边说,边打开一旁的药箱。
她今儿进宫早有准备。
从谢长鸣让她给孙贵妃调理身子时,她就将所需的东西从空间内取出,放进了药箱中。
省得在孙贵妃面前从空间内取东西,会吓坏她们。
“姑母的情况很严重了!单是吃药效果不大。”
她沉声说道。
孙贵妃与李嬷嬷对视一眼,咬着牙,“本宫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就“咳咳咳”地咳嗽了两声。
李嬷嬷忙上前给她顺气,“娘娘,都到这时候了,您就实话跟明王妃说了吧!明王妃又不是外人!”
“说什么?”
孙轻言立刻凑近。
孙贵妃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停下。
她瞥了李嬷嬷一眼,示意她不必拍背了,“没什么。”
“施针就施针吧!”
她宁愿疼,也不愿将那段往事告诉轻言。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也勉强算已经结疤了。眼下若再提及此事,不是将伤疤揭开,再一次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吗?
这样的痛,她来承受就好。
孙家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她不能再让言儿也背上这样的仇恨。
见孙贵妃宁愿施针也不愿说实话,孙轻言无奈极了。
她只好给孙贵妃施针。
孙贵妃身子底子很差、亏虚得厉害,的确是在月子里就留下了病根,这一场病就是快二十年了……
想着她当年受的苦难,孙轻言施针时下手都难免放轻,怕扎疼了她。
施针后,孙贵妃浑身都出了一层汗。
她进寝殿更衣出来,孙轻言正端着茶杯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儿,在想什么?”
“姑母。”
孙轻言回过神,“您感觉怎么样?”
“出了一身汗,的确感觉舒畅不少。”
孙贵妃眼中有了几分笑意。
李嬷嬷也激动极了,赶紧吩咐宫女去煎药,又对孙轻言道,“明王妃有所不知。娘娘这十几年来,身子畏寒几乎没有出过汗。”
“今日总算出汗了……”
在孙轻言看来,出汗是一件极小的事儿,李嬷嬷却激动得老泪纵横。
“李嬷嬷放心,今后我亲自给姑母调理身子,她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孙轻言拍着胸口保证。
孙贵妃并未说话,不过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狐疑。
好半晌,只听她突然问道,“言儿,你何时会医术了?”
孙轻言瞳孔微微一缩。
她知道,孙贵妃这是对她起疑了!
毕竟原身孙轻言就是个草包,不但大字不识、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就连与人正常交谈都有些困难。
孙贵妃会突然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打消孙贵妃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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