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本王不知道是你指使雍雪梅?”
谢云深一句话,让孙轻言呆若木鸡!
他昨儿不是不在王府吗?
这么会知道雍雪梅是她指使着,去对付苏听雨了?难不成这个男人,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经此一事,孙轻言瞬间明白了。
明王府,是谢云深的。
就算她身在清宁院,想必这个男人也安插了眼线在她身边。
这个眼线是谁,孙轻言还不得而知。
但今后她再不敢不设防!
既然他知道了,孙轻言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打死不认账也不是她的风格。
她被迫与他对视,便咬着牙盯着谢云深阴沉沉的双眸,“既然你知道是我做的,为什么要顺水推舟把雍雪梅赶走?”
“你为什么不处罚我?”
“处罚你?”
谢云深冷笑。
他重重的松开手,孙轻言下巴又红又肿,她伸手揉了揉。
这个狗男人,下手真狠!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本王还不缺女人。”
他指的是雍雪梅。
兵部尚书的庶女,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谢云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留下你,今后这个王府才会更加有趣。”
那眼神,怎么都像是在看他养的“玩物”似的。
此刻的谢云深,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孙轻言对危险敏锐度很高,知道现在不宜惹怒这个男人。
否则他新仇旧账一起清算……
她很吃亏!
见她识趣的保持沉默,谢云深这才起身出去。
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昨晚之事,你若敢泄露半个字,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房门重新被锁上了,整个房里阴冷压抑的气息也陡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孙轻言额头浸出了一层薄汗。
她轻轻擦了擦汗水,这才低低的舒了一口气。
“不就是怕苏听雨知道,昨晚留宿清宁院了吗?”
她把玩着手边的茶杯,“你不想让苏听雨知道,我就偏让她知道!”
新婚当晚的事,就算他们俩扯平了。
但后来谢云深给她下毒、将她禁足一事,算是无声的拉响了战火!
孙轻言唇边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不过如此我倒是了解了,谢云深的那几个妾,看来也不算什么。”
他算计她,她就在他后院“点火”!
孙轻言冷哼一声,起身走到了窗边。
刚刚推开窗户,就见王婆子站在窗外守着。
昨儿被孙轻言砸破额头,今儿王婆子头上还包扎着呢。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
王婆子率先笑出了声,“王妃,虽说咱是半路主仆。但这都是天意,老天爷让奴婢来伺候您呢。”
说着,她指了指孙轻言额头上的伤,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孙轻言瞥了她一眼,将关心压了下去。
反正王婆子还能说笑,可见也没什么大碍。
“王妃您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
见她似乎闷闷不乐,王婆子忙道,“雍姨娘已经被王爷赶出王府了!雍姨娘是这几位姨娘中,最难缠的一个。”
“将雍姨娘赶走了,难道王妃不开心吗?”
孙轻言才嫁入王府几日啊?
就能将雍雪梅赶走,这不是一等一的好消息吗?
怎的自家王妃还拉着脸?
“开心什么?”
孙轻言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子,坐在了窗台上。
王婆子凑近,“王妃,您这么快就干掉了最难缠的雍姨娘,还在府中立威,打响了第一战威名远扬,王妃怎么还不高兴呢?”
“雍雪梅算个鸟。”
孙轻言表示不屑一顾。
这几位姨娘中,雍雪梅瞧着身份最高贵。
但再高贵,也不过是兵部尚书府的庶女罢了,还能高贵到哪里去?
她性子张扬,就像只不长脑子的蠢螃蟹。
要干掉雍雪梅最简单,倒是孤傲清冷的魏清梵、以及看似蠢萌的单小翠,是她还不怎么了解的。
一个不知是假清高,还是真高冷。
一个不知是真蠢萌,还是扮猪吃老虎。
还有个随时随地都有危险的谢云深……
“我看不透谢云深,这很危险。”
孙轻言脸色凝重。
王婆子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劝道,“王妃,奴婢觉得王爷对您其实挺好的!换做是旁人这样挑衅,王爷怕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
“王爷只是将您禁足,不如您就消停一段时日吧?”
“等着王爷气儿消了,您好好做明王妃,这不好吗?”
好个屁!
孙轻言差点脱口而出,但忍住了,“他要弄死我呢,还对我好?你没毛病吧?”
她翻了个白眼,将双腿也抬上窗台,环着双臂靠坐在窗台一侧,“更何况雍雪梅被赶出王府,也不过是谢云深杀鸡儆猴罢了!”
雍雪梅是那只鸡。
而她孙轻言、甚至魏清梵与单小翠两人,都是猴儿。
警告孙轻言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也警告魏清梵与单小翠不准再听从孙轻言的吩咐。
这个狗男人,一箭双雕啊!
孙轻言搓了搓下巴,吩咐王婆子,“你去打听一下,雍雪梅接下来会去哪里。”
被赶出王府,就算回雍家想必也没人欢迎。
若雍雪梅识趣,来给她认个错、求求她,说不定她还会善心大发替她想想法子。
但她若不识趣……
孙轻言冷笑。
雍雪梅表面听从于她,背地里却试图给苏听雨通风报信。
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孙轻言绝不会再用第二次。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不多时,王婆子便回来了。
“王妃,雍姨娘连雍家的门儿都没能进呢!说是雍尚书嫌她丢脸,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准在回雍家!”
这个结果孙轻言早就猜到了。
“那雍雪梅去了哪里?”
王婆子眼神微微一沉,把声音压得很低,“去了苏府。”
去苏府,便是投靠苏听雨了。
“去就去吧!她如今已经被赶出王府,对苏听雨而言,也没有半点用处。”
孙轻言不以为然,“想必去苏听雨跟前求情,也是白费功夫。”
王婆子亦是如此猜测。
“不必再费心关注雍雪梅,我给娘亲重新开了药方子,等会子你送去孙国公府。若我娘亲问起我,你就说我一切都好,只是今日有事走不开,不能亲自回去探望她。”
对她的叮嘱,王婆子一一应下。
主仆二人并未再将雍雪梅的事放在心上。
当日下午,苏听雨便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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