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唐一说这些的缘由,也无非就是要她心疼,要她惦念,要她知道他们家王爷多么不容易,要她对他好一点。
啧。
心机颇深。
不过,她还是中招了。
哪怕唐一说的那么简略,她听着的时候,却像是一幅幅画面从她的眼前闪过。
最终,母妃躺在自己儿子的怀中,披头散发含着血,诅咒他不得好死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定格。
一盏茶之后,她端着那碗浓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往某位正阴沉着的摄政王的房间中走去。
走到门口,发现唐一在门口站着。
宣云脂看看手里的汤,走上前,敲敲房门,里面没有声响。
她用力一推,将房门一下推开。
走进去,一看。
忍不住挑挑眉。
一地摔碎的瓷器,满地的狼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有那些个书架上的珍藏,也伴随着笔墨一同滚落到了地上。
摄政王果然不愧是摄政王。
这就差四面墙没拆了。
是不是她再晚来一会儿,他就打算把整个城主府都给拆了??
一看到宣云脂出现,本来阴风阵阵的司云邪抬了抬眼皮,坐在椅子上,妖冶又危险。
眼眸漆黑的吓人,不过那漆黑中似乎又带着幽红,旁人看来只会觉得脊背发凉。
当然,这个旁人中并不包括宣云脂。
她气定神闲的扫了一圈,扶起桌子,将手里的汤放在桌子上,随后转身又将房门好。
外面电闪雷鸣下着雨,屋子里没有点蜡,一关上门屋子里黑的吓人。
唯一的光亮也就是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那一点。
“唐一,点只蜡进来。”
“好的,宣姑娘。”
司云邪俊美无双的模样,仍旧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乍一看还挺让人移不开眼的。
只是这仔细看去,那眼中的阴鸷能让人吓得当场软了腿。
宣云脂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端着那浓汤走到他跟前,瓷勺握在手里,她的身后靠着桌子,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司云邪没说话,也没有张嘴,狭长的眸子轻抬带着浓郁的墨色与她对视。
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宣云脂眨眨眸子,拿开瓷勺,突地俯身凑到那双薄唇跟前,亲了一下。
然后又舀了一勺浓汤递过去,这次某人没了刚刚的阴鸷,张嘴喝了下去。
本来以为哄人就是放低姿态,没想到还得牺牲色相。
屋子里昏黑,很安静,但是一个喂汤,一个喝汤,虽然没有人出声打破这安静,却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尴尬,甚至觉得这画面很融合。
等到唐一拿着一盏蜡烛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原本怒火滔天,连他都不敢靠近的王爷,这会子正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接受宣云脂姑娘的喂食。
丝毫没有看出刚刚那副旁人勿近阴鸷吓人的样子。
而这整个过程的变化,也不过就是他拿一盏蜡烛的功夫。
果然,还是宣姑娘有法子。
他默默的将蜡烛放在烛台上,昏暗的烛光要这房间里亮堂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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