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丞相夫人带她去进香的那处寺庙里蚊虫成灾?”沐唯挑着眉揣测着嘀咕完这一句,突然掉头吩咐花楹,“去把小白带来。”
“是。”
花楹恭声应罢,不放心的把沐唯拉拽到了房门口去站着,才放心的去找小白。
稍许花楹将小白抱来时,花芷已做完安排候在沐唯身侧了。
沐唯便在接过花楹怀里的小白后,径直塞给了花芷,“你亲自带着它去那处寺庙里走一趟,放它四处去看看。”
“是……”
花芷应的迟疑,且满心疑窦。
王妃让她把小白带去那庙里是为何意啊?
而在她犹疑期间,她怀里的小白正可怜巴巴的叫唤个不停。
“呜呜呜,人家好多天没有见到小姐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小姐又要把人家打发走……”
沐唯听得心有不忍,伸手过去揉了揉它柔软蓬松的毛发,低声宽慰道:“等你回来,我就允许你们白日里进我寝殿玩闹。”
“真的吗?”
“……”
沐唯笑着点了头。
小白顿时就转悲为喜,在花芷怀里打着滚儿撒欢。
见状,花芷心里头猛然生出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猜测,且她还在抱着小白去到马厩后,把小白放在马背上,颇为认真的问了一句,“小白你是不是能听得懂王妃说的话?”
小白眯起眼很是嫌弃的看了花芷一眼,然后专注而又认真的舔起了自个儿的爪子。
它当然能听懂了!
而且不仅它能听懂小姐的话,小姐也能听懂它们的话呢!
但它是不会告诉花芷的!
反正它就算有心告诉花芷,花芷也听不懂它的话嘛!
“唉!我也真是糊涂了!就算小白能听懂王妃的话,王妃也不可能听懂小白的话啊!”
花芷在盯着小白看了片刻后,摇头晃脑的翻身上了马背,然后她死死拧着眉,在马背上僵坐了许多。
事实上,她想问的是,王妃是不是能听懂小白它们说的话。
可那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以至于她没能问出口!
过了许久,在她终于扬鞭让马儿跑起来的一瞬,小白立刻停止了舔自个儿爪子,惊慌失措的叫着抓住了她的衣服。
花芷闻声很是体贴的把它拎进自己袖笼中,还把袖口封住了。
殊不知这般虽是让小白安心了不少,可在数个时辰后,她抵达那处寺庙里面时,在她袖笼中颠簸摇晃了一路的小白已经晕过去了!
而衍王府内。
沐唯在花芷带着小白出府后,还在沐可琪房里待了片刻,离开时,特意嘱咐了花颜一句,“你在她房里用些驱蚊虫的熏香吧,让她冷静冷静。”
“是。”
花颜应罢,回房去取了熏香过来。
可就在她离开的那么片刻时间里,沐可琪又好似被什么吓到了,反应十分的激烈,她与几个丫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沐可琪按着再一次扎了银针。
晌午时。
血影前脚匆匆到沐唯面前禀了那位爷今日要换药,不来初心殿用午膳,‘凤衍’后脚便踏入了沐唯寝殿中。
沐唯都没靠过去闻他身上有无药香,就懒懒睨着他说了一句,“近来府中蚊虫多,殿下该用些防蚊虫的药了。”
“防蚊虫?”
撒旦狐疑的一皱眉,眼神在沐唯身上上上下下的扫。
不得不说,他那孽徒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小丫头身穿红衣,姿态慵懒的模样,真真是好看啊!
不过……
她这都怀孕四个月往上了,还没长什么肉,着实叫人心忧啊!
沐唯在他打量自个儿的同时,也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眼神虽然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扫,眼里却无半分轻浮,反倒还满是关切,便知他与那位爷关系不菲。
毕竟她初心殿外有那么多的侍卫守着。
那些侍卫在清楚那位爷此时人在长生殿的情况,还放了他这个假冒的王爷进来,定然是知晓他身份,也知晓他不会加害于她。
因此,她放下了戒备,拿手指着梳妆台那边说:“殿下去镜子前看看你脖子。”
“本王脖子上有什么?”撒旦疑声问完,凑到铜镜前一看,而后十分得意的挑了两下眉,“本王心苑里的美人儿都太过热情了!你身为本王的王妃,也得学着点才行,不然本王的心可都要全部被心苑里的妖精们勾去了。”
“确实该学着点。”
沐唯煞有其事的说完,起身行至撒旦面前,踮起脚尖做出要亲吻撒旦脖子的假象。
起初撒旦倒也稳着没动,可在看出她完全没有收手的打算,似想来真的后,猛地就往后退了两步。
以他那孽徒的臭脾气,他要是占了这小丫头的便宜,铁定是要跟他翻脸的。
“不是殿下要我学着点的吗?你退什么?”
“咳咳,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沐唯是乐弯了眉眼。
可她不知道的是,方才她那故意而为的举动落入了暗中随撒旦前来的血鸢眼中。
且在血鸢藏身的角度看来,她刚的举动像极了确实亲吻到了撒旦脖子。
因此……
血鸢在撒旦回心苑里待着后,立刻去了长生殿。
他到时龙吟的药童正在里面给凤衍换药,待那些药童从房里出来,他才入内禀,“王爷,撒旦大人方才去了初心殿,还调戏了王妃一番。”
“调戏?”
凤衍单手撑着头,侧躺在软榻上,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可见方才的换药又让他遭了好一番罪。
血鸢匆匆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禀道:“撒旦大人脖子上有与心苑里的人厮混后留下的痕迹,被王妃瞧见后,他说让王妃学着点儿,王妃就……”
“就怎么?”凤衍微微睁着眼,声音虚浮无力,面上却已然有了几丝怒意。
“王妃就亲吻了撒旦大人……”
“啧!去把心苑里的人全部给本王逐出府去!”
没等血鸢把话说完,凤衍就怒然起身。
也不知是起得过急,还是此时他太过虚弱,身形有些摇晃。
血鸢慌忙上前扶稳他,急急补充道:“王妃只是亲了撒旦大人的脖子而已……”
“而已?你还想让她亲哪儿?”
“……”
血鸢张张嘴,接着又把嘴闭上了。
王妃又不是亲的他!
王爷那话该去问撒旦大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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