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彪老脸一黑,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不过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船舱里面。
没办法,眼下人在人家手里攥着,他还真不敢贸然动手,讲话了,万一人家一着急,一生气再给石岗脖子抹了咋整?
他怎么向石苗苗交差?
一想到那丫头就跟水做的一样,张大彪便是一阵于心不忍,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看不了女人的眼泪。
张大彪转过身来,完全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工,不停的点头哈腰,“头儿,对不起啊!”
“对不起有个屁用?妈得,这是让我瞧见了,要是没瞧见,你小子……算了算了,记住,你特么这条狗命都是老子救的知道了吗?”
“是是是!”张大彪赶紧陪着笑脸,“您放心,我一定铭记于心。”
“光铭记于心有啥用?不如来点实际的。”说着,老板已经抬起手搭在了张大彪的肩上。
“您说?”张大彪呲呲牙,满脸都是憨厚之色。
“你叫什么?”
“我,我叫沈跃!”张大彪面皮一抽,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沈跃,嗯,行吧,扣你三天工资好了!”
“扣我工资?”张大彪简直惊呆了。
“嫌多?小子,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那倒没有,谢谢老板救命之恩。”张大彪哭笑不得,心里已经咒骂开来。
他甚至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是故意找借口,然后克扣员工工资啊?
“老板,你说这下面有什么啊?当然,我绝对没怀疑您的意思,只要您开心,别说三天,五天,十天都行,但您总得和我说明白,让我就是死,也死个明明白白呗?”
“江湖上的事少打听,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老板摆摆手,脸突就拉了下来。
说罢,倒背着手便朝一旁走去,心里还在盘算回去要不要给这沈跃的工资多扣几天?
目送着老板离开,张大彪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憨厚了。
甲板下。
货仓里。
石岗被人用绳索捆束,吊挂在一个搭好的架子上面。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真的和电影里的桥段很相同。
英雄被坏蛋抓起来,然后皮鞭烙铁这一块能招呼的全招呼。
条件好的,说不定还会来一套夹板,手脚全来一遍。
这一通折磨下来,就是个铁打的汉子也架不住啊。
血,顺着石岗的脚尖不停往下滴。
衣服这个时候已经和翻翻的肉合为一体。
在他跟前,还有一个光着上身,满身肥肉的壮汉正在对他严刑毒打,一边打,一边吼,“说不说?不说我可打死你了……”
噼啪噼啪打在肉上,光听那声就知道老疼了。
可人家愣是一声不吭。
牛不牛?
不牛!
真的不牛!
因为他是种花家的军旅人,百炼雄兵之一,比这更痛苦的罪不是没受过。
如果这都扛不住,他对不起身上军装,对不起那无上的荣誉!
同样他也是西江石家小寨主,天生就学巫蛊之术,这点小阵仗对他而言,可比去养蛊缸子里待三天三夜舒服多了。
“石岗,我知道你是西江人,会蛊术,听说你们有办法用蛊术降低身体疼痛?那行,那今天我就挑战一下你们西江人的蛊术!”
“看看煮沸的水,是否能烫死你体内的蛊!哈哈哈……稍等稍等!”
说着,大胖子顺手丢掉皮鞭,而后转身走向了一旁燃烧着的炭火炉,上面的水壶这个时候已经煮沸。
讲话了,如此密封的空间,他还点炭,这不纯纯就是找死吗?
男人熟练的起壶然后将立在旁边的桶搬到了炉子上面。
就是这个时,一个影影绰绰的人从船舱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石岗,如果你想活,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目光所及,那是一个长相极美的男子。
眉清目秀,肤若凝脂。
真的,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着实不容易,但石岗见到来人以后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张地俊,你个卑鄙小人,来啊,有本事弄死我啊?张地魁那个叛徒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来来来,今天你不弄死老子,你特么都不叫人!”
“想死,容易。”俊美男走上前,嘴角略微上扬,而后突然出手死死卡主了石岗的脖子,然后用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对方,戏谑道:“活着,会更难!石岗,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服软,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张地俊使劲一推石岗,喊道:“先把我之前准备东西拿过来。”
“来了!”
大胖子呲呲牙,顺手就从墙角拿来一个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注射器,还有几瓶分辨不出是什么的药剂。
之前就有提过,不管什么样的人,对未知都会充满工具。
石岗也不例外啊,情不自禁就颤抖起来。
看到这儿,张地俊反而更来劲了,拿起注射器便开始吸入药液,“石岗,你放心好了,这只是一种麻药,降低你的疼痛,等下我会把你的脚先放进开水里,让你亲眼看到肉被煮下来。”
“是不是很残忍?哈哈哈,残忍的还在后面,听说过液氮吗?等下我会用液氮冻住你的骨头,然后轻轻给他敲碎,想想那画面我都替你疼。”
“所以,我替你准备了麻醉剂,咱们有的是时间,我相信到最后你一定会说的。”
“张地俊,军旅就没有贪生怕死的孬种。”石岗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眼,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为玉碎,只为瓦全。
堂堂军武士,铮铮铁骨魂。
穿上那身戎装,他已看淡了生死,否则留在西江,当自己的小寨主不是更好吗?
人活着,要是不能在这世界上留下浓厚的一笔,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暗影石岗,宣誓,暗影身份特殊,我愿意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用黑暗去点亮光明,做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光明使者……”
石岗的声音在颤抖,但这不是被吓的。
因为对他而言,生死已经看淡,他只是激动,为自己,同样也是为了理想在激动。
因为他没有辜负组织的信任,自始至终都在坚守底线!
张地俊可不管他在念叨什么,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石岗身前,抬起手就要给他打针。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喝从外面传来,“不好了,着火了……”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也从头顶甲板传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张地俊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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