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夕颜的真实身份,我这边也调查清楚了。”
当张弛的话音落下。
苏翊宁的眼瞳猛地收缩,她直接坐起身,表现得紧张又急切。
在他们的等候中,张弛接着道:“她的真名叫林清儿,今年22岁,来自偏远的农村家庭,从16岁开始步入社会工作。不过,她的户籍身份已在四个月前注销,根据警方的留档信息,死亡证明是意外事故。”
“根据她身前的工作记录,最近一次的就职单位是一家KTV,职务不明。”
听着张弛说到这儿。
几人的心里已有答案。
农村家庭出身,16岁就开始打工,在KTV工作。
极大可能是陪酒小姐。
而他们此前没能在国内调查到她的身份,是因为傅裕峰将她安插到傅言深身边时,就已经将她的身份销户,以假死混淆视线。
并且,还把新增身份的事情交给傅言深经手。
“真是狡猾至极……”
苏翊宁不悦的咬咬唇。
如果不是他们联手起疑、调查,但凡一个方面稍稍掉以轻心,就有可能被傅裕峰给骗过去。
要不说熟能生巧呢。
傅裕峰能够面面俱到的做这些事,可想而知他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都做过什么。
要想拿下这只老狐狸,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汇报完毕的张弛,又道:“傅爷,情况就是这样,我回头就按照您的意思安排下去。那个……我和承兮少爷就快到水弥谷了,您和夫人继续忙。”
他将话语说得极为婉转。
然而,原本凝重的氛围,还是因为他的提及而变得暧昧。
腾地。
苏翊宁的脸色由刚才的黑沉,瞬间变得绯红。
傅言深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嗯声后将电话挂断,卧室内恢复一片静默。
为方便互相交换信息,以及不影响“夫妻感情”,傅言深和骆亦寒开始互换身份。
为躲避傅裕峰的追查。
他们会在夜晚交换身份,互相戴上假发伪装成对方的形象。
骆亦寒代替他回水弥谷,他则回酒店与苏翊宁私会。
明明配合默契,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今晚的这个电话……
直接打断他们的亲密,被他们“捉现行”,这让苏翊宁恼羞的将脑袋埋进膝盖。
先是被父亲误会在外面养野男人,紧接着又被亲弟弟调侃。
饶是她有再厚的脸皮,还抵挡不住这股羞意啊!
苏翊宁咬咬唇,小声嘀咕着抱怨傅言深:“都怪你,就不能悠着点嘛……”
“嗯,怪我。”
傅言深丢掉手机的同时,再次将她压在身下:“让人误会我不行。”
见他居然还有心思继续。
苏翊宁的脸红得快要滴血。
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羞怒道:“傅言深!你要脸吗?!”
“不要。”
傅言深覆唇,亲她:“我要你。”
***
汹涌的亲密过后。
苏翊宁感觉身体都快要散架一样。
她被傅言深抱去浴室洗澡,又是一通亲昵过后,苏翊宁被他用浴袍包裹着身体,整个人躺在贵妃椅上。
傅言深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脑袋枕着他的腿,他一手握着吹风机,一手捋着她的发丝替她吹干。
躺着的苏翊宁眼神恍惚,她昏昏欲睡。
脸颊的微红,仿佛成为两人激烈战况的标记。
听着耳畔的呼呼声,苏翊宁有些不满的嘀咕:“就没有不吵的吹风机么?”
闻言。
傅言深将档位调小,宠溺道:“回头让公司研发一个。”
见他居然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苏翊宁不禁撑开眼皮看向他。
近在咫尺的他,黑色的发丝垂在额前,面容冷峻依旧,可那双眼瞳中流露的满是柔光和爱意。
感受到他轻柔的动作,以及他的溺爱,苏翊宁的心间一阵甜蜜。
吐息间。
两人的身上弥漫着同样的香味。
真好,有种彻底成为一体的团结感,不分彼此,生死与共。
想到这儿。
苏翊宁的思绪渐渐清醒。
她由着傅言深给她吹头发,看着眼前的他,问道:“你和丁耀辉之间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北城的一位高管吧?你怎么……会和他扯上联系?”
苏翊宁道出她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
不为别的,就怕他以后的落马会影响到傅言深。
她必须得搞清楚,他们之间牵扯的关系是好是坏,两者的关联是正面还是负面。
而苏翊宁的提及,让傅言深的动作微微一怔。
不过须臾。
他恢复正常,只是轻轻勾唇,说:“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那是,所以你休想忽悠我。”
苏翊宁对他强调的同时,她正经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存在翻车的危险,所以——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闻言,傅言深挑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她说罢,追问他:“你又说他是你养的狗,又说他是该死的人,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养着他,想找机会搞他么?”
见她轻而易举的道破,傅言深的眼神略显复杂。
他关掉吹风机,手指从她的鼻尖轻轻刮过:“你这么聪明,我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从实招来呗。”
苏翊宁反手握住他的手,双眸熠熠:“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在她的注视下,傅言深的眸色微微一沉。
“嗯。”
他应声,对她坦言:“我父母的事故,丁耀辉曾经也是助攻方,他曾利用他的职务之便,替他抹除过不利证据。”
闻言,苏翊宁恍然。
“所以,你所谓的养着他,其实是在收集他的各种罪证,并且等机会让他们两个再次关联到一起,方便一网打尽?”
她道出他的打算:“有过此前的交集,傅裕峰一定会因为丁耀辉而放下警惕,并且因为他而更加深信项目的事。”
“是。”
得到傅言深的回应,苏翊宁不由得感慨。
“你可是真能沉得住气啊……”她不得不佩服傅言深,“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真是一直以来闷声干大事啊……”
“我输不起。”傅言深告诉她,“也不能输。”
“当然不能!”
苏翊宁握紧他的手:“如今我们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傅裕峰就等着成为瓮中之鳖,让我们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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