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傅言深否认的同时,告诉她:“具体什么情况,我还需要调查清楚。我会给你交代,只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验证。”
“呵。”苏翊宁冷笑,“验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呗?不是借腹生子,那是什么,酒后乱性一夜情,误打误撞一次中招?”
“宁宁,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傅言深长舒一口气,道:“情况有些复杂,我不想让你卷入其中。事关傅氏,我想通过我自己的方式处理,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信我这一次。”
他的语气真诚。
只是这话在苏翊宁听来,无意中却是那样刺耳。
她看着傅言深,唇角勾起无奈又自嘲的笑:“你要我信你,那你信我吗?”
苏翊宁质问他:“事关傅氏,你就有意隐瞒。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吗?感情我归根结底都不算傅家人呗?呵,你都不信我,我又凭什么信你?”
气氛陷入僵持。
而这样的局面,也在傅言深的意料之中。
可在他确认童夕颜告知他的情况是真是假之前,他无法对苏翊宁坦白过往的事。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暗中找寻。
依照苏翊宁的性格,她不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管。
即便嘴上答应他不会干涉,她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偷偷帮他。
可如若被二叔发现……
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童夕颜说的情况是真,那么他多年以来的暗中发力,就只差最后一步。
这节骨眼上,他不想节外生枝。
只要找到他就行,等他找到他就行。
傅言深在心里沉重的默念。
而他的沉默,在苏翊宁看来,无疑是一种表态。
他不会松口的。
原来她费劲心力,为他争权夺利,最后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亏她还想和他过一辈子。
感情在他眼里,她什么也不算。
涉及到他的利益,他根本就不把她当成自己人。
在这之前。
她坚信她和傅言深是有感情的,他是喜欢她的,可现在……
她只觉得他虚伪。
明明是他犯错出轨在先,怎么搞得好像她的追究还成错的了?
罢了。
没什么好强求的。
反正她已经决定离婚。
他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我最后就问一个问题。”
苏翊宁深吸一口气,道:“那位怀孕的童小姐,是你以前喜欢的人吗?”
“不是。”
傅言深告诉她:“我的心上人,只有你。”
“呵呵。”苏翊宁左耳进右耳出,自然不会再当真。
她嘲讽的斜睨他,道:“傅先生还真是多情啊,这种不用经过大脑的情话,不止和我一个说过吧?可惜啊,你不信我,我也不会信你了。”
苏翊宁说罢。
她再也不想和他共处。
不等傅言深再说什么,苏翊宁已伸手掰起车门拉手。
她推门下车:“既然你打从心里不把我当成自己人,那就不要再惺惺作态讨好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托你的福,我的新年一点也不快乐,麻烦你别继续给我添堵了!除离婚的事外,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留下这些话后,苏翊宁直接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朝着出入口走去。
见她离开。
一直在不远处等候的张弛,这才折返走向宾利。
身上贴满暖宝宝,脖间系着厚围巾的他,打开车门坐进主驾驶。
“傅爷,和夫人谈妥了吗?她……”
张弛没说完的话,伴随他抬眸看向车内后视镜而消音。
傅言深沉冷的脸色。
显然告诉他,他们依旧是不欢而散。
“唉……”
张弛无奈叹气:“夫人这性情,想不让她刨根问底,确实是难。”
“走吧。”
傅言深在沉默后,对他下令:“回北城。”
张弛点头,启动车辆行驶上路。
黑色的宾利在黑暗中扬长而去。
就在他们的车刚进入大道时,有一辆车从旁边的小路驶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他们后方。
张弛注意到后视镜的变化。
他笃定,道:“看样子,傅爷您那位二叔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连续几天都有安排各路人马跟踪我们。”
伴随张弛的告知,傅言深的视线从后视镜扫过。
他没有说话。
张弛接着道:“童小姐在国内的身份由我亲自督办,证件和过往经历都有迹可循,相信一定不会被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只要她不被发现,他就无法着手调查,更不会知道那孩子还活着。”
张弛说着,遗憾的叹气:“傅爷,我懂您的顾虑。若是在找到人之前,被二叔发现的话,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找人灭口。若是被他得逞,那真的这辈子都无法给他定罪,只能任由他逍遥法外了……”
伴随他的讲述,坐在后排的傅言深,脸色愈发的黑沉难堪。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翻涌着无尽的恨意。
张弛抬眸看一眼后视镜,将傅言深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他心疼的同时,再次遗憾叹气。
“傅爷,虽然您没说,但我已经猜到——您是顺水推舟,故意让夫人误会的。”
他自顾自的说道:“只有这样,您才能保下童小姐腹中的孩子。二叔他一定已经知道您在外面养着一个孕妇,如若不让他误会那是您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会联想,深究童小姐的身份……”
“在找到人之前,一定不能被二叔发现。您和夫人为她吵架闹别扭的事,也会通过他跟踪的眼线传到他那儿,以此能够混淆二叔的判断,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见张弛将他的心思揣测得明明白白,傅言深不禁抬眸。
他的视线,在车内后视镜中和张弛交汇。
张弛对他挤出一抹笑容,道:“傅爷,相信等到事情解决后,夫人知道真实情况也会理解您的想法。”
“胎儿的父系亲缘鉴定,最快三个月就能进行,再坚持几周就可以了……”
他对傅言深说:“一旦您和胎儿的父系亲缘成立,童小姐的可信度便能大大提升,再让国外的兄弟加把劲,傅爷您多年来的心事就能得以解决!”
张弛的语气逐渐激动。
傅言深却是面不改色。
他侧头,看着后视镜中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车灯光束。
傅言深眼神复杂,薄唇轻启:“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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