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了吗?昨晚紫焰山庄,满门青壮都被杀光了,留下满庄的老弱妇孺哭天抢地,啧啧。”一名方下巴的趟子手神秘兮兮的说道。
“又是华山派干的吧,忒狠辣了。自从他们狠踩了少林出来后,多少家这样的小宗门被灭了。”
令狐冲悄悄对林平之说道:“那是张师叔带着小师妹一群人干的。”
林平之显然也有所耳闻,点头道:“早上的时候我就听小师妹说了,这家庄主装成强盗,把我们华山派在附近的一个庄园屠了,第二天便把地占了过去。”
“那封一剑的武功,听闻又有精进,少林方证大师与众位高僧联手,也未能阻止他当众杀人,还被他反伤了几个。
这如今天下,恐怕除了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已经没人能敌得过他。惹不起,惹不起……”
那方下巴的趟子手不屑道:“武功再高又怎样,这等魔头,武功越高祸害越大,我看整个武林正道就该联合起来,共同讨伐华山派!”
旁边的人听了,都缩了缩脖子,有人说道:“小心别被华山派的人听到了,小命不保!
再说,那令狐冲与魔教圣姑关系非同一般,这样做,逼得华山与西域魔教联手,什么正道势力都得完蛋!
你总不可能……最后与东方不败联手吧,那岂非可笑?”
这个脑洞极大,在场人都不由畅想了一下那副情景,可如果这样,还分什么正魔两道?
令狐冲亦有些愕然,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林平之则觉得大为有趣,仔细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原本话题还在讨论武林正魔两道各自结盟,会导致怎样一副光景,可偏偏有人不想这些人把话题转移了去。
那方下巴的趟子手装作压低声音的说道:“听说那被灭门的紫焰庄庄主是个老好人,虽说在江湖上薄有名望,却极少与人逞强斗狠,平日里没少行善事,又是修桥铺路,又是赈济穷人,边上的百姓都得了他家的好处。华山派这么做,真是一点名声都不顾了啊。”
林平之年轻气盛,险些拍案而起,大声斥责,却被令狐冲拉住,然后皱着眉头对他摇了摇头,“师弟,继续听下去,看他们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两人都憋着火气,只继续听那些趟子手述说。
“这华山派与魔教有什么区别!仗着实力强武功高,便肆意欺凌弱小吗!”那方下巴的趟子手自命侠义,忍不住义愤填膺,却也将在场人的情绪挑动起来。
那方下巴的人又冷笑道:“魔教这些年在东方不败带领下,倒也没怎么干涉武林之事,所谓一些由魔教所为的惨案,要么子虚乌有,要么言过其实。
所以,魔教如何能与他华山派相提并论,做了朝廷鹰犬,又有厂卫撑腰,偏偏还实力强大,那可比魔教厉害多了!”
“我看这封不平,人收不了他,老天爷一定收了他!”
众人冷嘲热讽之时,角落忽然有一人,一边砸着桌子,一边骂道:“放屁!放屁!放屁!统统都是放屁!你们这群混蛋什么都不知道,就只知道在这里胡言乱语!”
众人转头瞧去,却见角落那人,断了支手,还瞎了只眼,脸上一条刀疤翻着些红肉在外面,极是瘆人。
“你是谁,打扰大爷们雅兴?”
“妈的!”
那人撑着一柄刀站了起来,虽只有一人,浑身膨胀出的气势却压倒了众多镖局趟子手。
“老子全家就是被你们口中的大善人紫焰庄庄主余彦,带领太行七枭一干强盗所杀!
庄园田地,第二天就被他领人霸占了去!”
众趟子手面面相觑,方才挑起话题,诋毁华山派名声最欢的那个方下巴的趟子手忽然跳了出来。
“你才是胡说八道!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余庄主是个大善人,不服便可以问这里的店家。
店家,小二,你们出来说说,这余庄主平日里为人处世如何?怎么可能会勾连野盗灭人满门?”
店家和小二战战兢兢的走出来,看了眼在场众人,苦着脸说道:“这位大侠,你说得其实也是对的,余庄主平日里修桥铺路,又时常施舍穷人。大家的确都说他是个老好人。”
那趟子手昂首挺胸的对独臂刀客说道:“听见没有,余善人在周围相邻都是有口皆碑的!岂容你这种卑鄙小人污蔑!”
那独臂刀客冷笑道:“怎不听人家店家说完,店家,把你后面欲言又止的话全部说出来好了。”
那店家脸色更苦了,哀求道:“老汉实在不想招惹各位好汉,这后面的话……还是免了吧。”
周围的趟子手反而觉得另有故事,拿出银子让那店家继续说下去。
方才拱火的方下巴趟子手脸色阴晴不定,都被令狐冲与林平之看在眼里。
林平之低声道:“此人心中有鬼。”
令狐冲点了点头,继续看向那店家。
店家收了银子,左右看了看,觉得若是惹了这群江湖人不高兴,把店子拆了,他也有钱重盖一间,于是终于鼓起勇气说下去。
“这位好汉,兴许您认识余大善人,跟他有些交情,所以这般激动,可老汉后面说的话,若惹您不高兴,您也莫要生气,就当老汉是放屁好了。”
那方下巴的趟子手听了,脸色一沉,被这话一堵,后面反而不好威胁这店家,只能郁闷的继续听下去。
“余大善人平日里虽然行善,按理说,在他周围的人,得了他的帮助,生活怎么也不会差不是?
我们本地人,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仗着一身力气扛活,勤快的都能活得下去。
所以附近的村子,不说非常富庶,倒也还算能够维持温饱有余。
偏偏就是余大善人那一片,虽说都颂扬余大善人的好,但出的乞丐流民也最多。
久而久之,也有些声音传了出来。余大善人虽然好善乐施,但为人也是极精明的。
要不然,怎么别人家的地都成了他家的地,别人家的汉子都成了他家的家奴,别人家的姑娘都成了他家的丫鬟。
留下些老弱病残,也就只能四处走荒了……
哈,这些也是老汉从旁人那听来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各位好汉莫怪,莫怪。”
那拱火的趟子手貌似长出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可也不能说明余大善人就是强盗啊?你指责他是强盗,就得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含血喷人!”
这人明显转移了重点,店老板话中的意思,摆明了指出余大善人不过是伪善真恶。
这一点不好反驳,因此将问题追溯到此前独臂汉子提到过的方面。
那独臂汉子冷笑一声,“你要证据?我爹脖子几乎被砍掉一半,才扒下那姓余的面罩。
你他妈要问老子要证据?老子断掉的这条手臂,脸上的这道疤,瞎掉的这只眼,就是你他妈要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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