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公公的说话声不大,余音早已消散在御书房内,但其真正的余音还一直在朱御的脑海中回想,让朱御颠覆了来到此世界后才刚刚建立的三观。
可能伍公公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过于骇人听闻,所以对于朱御此刻的反应,伍公公没有产生丝毫意外之色,静静的等待着朱御平复激荡的内心。
而朱御到底是已经穿越过一次,见过大场面的人,其很快就全盘接收了伍公公传达出来的所有信息,并对此发散思维。
见朱御如此快速的恢复神智,伍公公的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隐晦的赞赏,随后嘴角带笑的静等朱御接下来的吩咐。
此时朱御心中对风云世界武力值一事的担忧已迅速消除,当以平等的视角来看自己如今的处境之时,朱御意外的发觉,如今靖朝的境地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
甚至可以说,以风云前期出场的人物来看,曹正淳等人前往边境,以高端武力来说已经是火力过剩了,如果朱御没有觊觎武朝土地的想法,天下会叩关一事已经得以解决了。
要知道在二十分钟之前,朱御和天下会对上,心中最坏的打算是已经做好了灭国的准备的。
照道理说,真相浮现,事情也该就如此结束。
但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朱御并不想这么结束,这并不说朱御真的有觊觎武朝土地的想法,而是在明知双方武力平等,甚至对方武力还不如自己的情况下,对方把自己打了,难道自己就要忍着?
当然,觊不觊觎武朝土地是朱御此刻的想法,想法嘛,毕竟是多变的,谁知道以后呢?
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知道了此世界风云武力值真相以后,朱御的心动了,毕竟朱御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宝藏就在武朝地界。
什么倚天屠龙?什么九阴真经?还有降龙十八掌和武穆遗书之类的,有十强武道重要?有龙脉重要?有血菩提重要?
更别说以现在的时间线,火麟剑和雪饮狂刀还在凌云窟里待着呢,其中还附带了聂家的家传武学,傲寒六绝。
此念头一起,朱御的心思就跟着动了起来。
当然,朱御也不是就不顾明教这边的事了,只是在相比之下凌云窟比倚天剑和屠龙刀要重要的多。
而且在朱御的心里,重要的与其说是倚天剑和屠龙刀,还不如说是不确定存不存在的武穆遗书。
两相对比,孰轻孰重,一眼可知。
但要是真论起来,朱御最想要的还是蒙古的地盘,可此事牵扯甚广,不是说要就要,说打就打的,在有关此事的时间上,朱御还是很充裕的。
所以,此时的朱御正在考虑前往武朝的可信性,看着身边毫无存在感的伍公公,朱御那不知名的信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
闲余之事不谈,此时的朱御已经可以说是已经由悲转喜了,但别人却不尽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此处说的别人正是雄霸!
要说雄霸在这段日子里真可谓是春风得意。
在多年的战略性修整沉寂后,整个天下会一出手就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战力,各地捷报如春雨一样袭来。
就连此方地界的明面掌控者,武朝朝廷都对天下会敢怒而不敢言,只能视而不见的,低调的处理着民生政事。
至于说武朝是真的没有武力才怂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有其他想法暂且不论,反正明面上,武朝朝廷已经默认了天下会的肆虐。
如今居于高位的雄霸,看着堆积如山的捷报,想着泥菩萨的批语,‘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变化龙’,嘴角就有着合不拢的笑意。
如今大事未成,雄霸就已经想象到了日后自己坐拥天下的美景,权力,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力正在向自己招手!
就在雄霸欣赏着捷报,大肆封赏之时,又一份战报传来,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此次的不是捷报,而是战败的消息。
雄霸逐字逐句的看着手下人递上来的战报,原本肆意大笑的面庞不可抑制的阴沉下来。
生有七窍玲珑心的文丑丑见到雄霸的脸色适时的发挥出了他的本事,但可惜现在的雄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其冰冷的目光在文丑丑身上停留,就在文丑丑即将顶不住从雄霸处传来的压力之时,雄霸开口了。
“滚下去!”
此为辱人之言,一是发泄怒火,二是传达其本身的意思,走,出去,等。
可谁也没曾想到,在巨大压力下的文丑丑心神突的一松,再加上其极尽讨好之心理,竟真的按照雄霸的字面意思,从高梯上滚了下去。
听着文丑丑滚动时发出的惨叫声,和其狼狈不堪的样子,还真让雄霸在怒火之余泛出了笑容。
不过这笑容也是转瞬即逝,雄霸的心神转念便再次回到了手中那张薄薄的纸上,怒火再次涌上心间。
此处需要点明,雄霸怒归怒,但其怒火针对的不是将天下会众杀的大败的靖朝将领,而是带队的秦霜和聂风。
自己曾多次嘱咐,天下会兵峰所指乃是武朝地界,他们为何会招惹上靖朝?
但虽是在怒火中烧,可雄霸理智尚存,他知道以秦霜和聂风的本性是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的,这其中定有缘由,但就算是如此,这也让雄霸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一遇风云变化龙?可若成龙之后,那风云还是风云吗?
一场不知过错在谁的违令让雄霸对自己寄予厚望的三个弟子产生了疑心,而这也是雄霸满腔怒火的大半由来。
就在雄霸沉思以后该如何对待自己的三个弟子之时,身处高台的雄霸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在高台之底文丑丑捂着腰,头破血流的站起身,此番狼狈景象恰好被不远处的一个婢女看个正着,顿生文丑丑就生出了上位者的羞耻心。
“那个谁,那个谁,你给我滚过来,你没事到这来干什么?是不是要刺痛我天下会的机密情报?是不是想死?”
本是怀揣着杀人灭口心,但待来人走近看清楚婢女的面容后,文丑丑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抽动,然后清声说道。
“咳咳,孔慈啊,你没事来这干什么,你的活都干完了?”
“没,没有,我只是路过。”
“哦,行,那没事了,你走吧,对了,忘掉你不该看的,要是我从别的地方听到了风言风语,有你好看的,就算有两位堂主给你撑腰也没用!”
“是,请文总管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多说的,刚才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听着文丑丑略带威胁的话,孔慈紧忙保证道。
见孔慈对自己的态度,文丑丑对此还算满意,摆了摆手就让孔慈走了。
待孔慈走后,文丑丑揉着发疼的腰,一扭一扭的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可还没等走几步,头上上方传来的话,让文丑丑本就青紫的脸缩成了一团。
“文丑丑,你要干什么去?还不给我滚,额,你走上来吧。”
如今空荡的天下会里,敢如此对文丑丑说话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雄霸。
雄霸的命令不可不听,文丑丑只好捂着被伤到了的腰,一瘸一拐的向高台爬去,其动作之缓慢令人发指。
这就是上文所述雄霸看到的有意思的事。
文丑丑是什么样的人,雄霸心知肚明,其狼狈的姿态被一个下人看到,那个下人还能活着离去,这在雄霸的设想里是不存在的,这违背了雄霸的想法!
要说此事放在以往雄霸理都不会理,甚至可能还会因为文丑丑迁怒一事而故意对其撒气。
可如今不同,雄霸刚对自己的三个弟子生疑,正处于疑心最重的时候,而此时在其眼皮子底下发生违背常识之事,怎么能不让雄霸侧目?
以文丑丑的脾气秉性,再看看那名婢女安然离去的背影,雄霸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天下会产生了怀疑,这丝怀疑让雄霸感到了害怕!
见文丑丑慢吞吞的架势,雄霸等不及了,直接运功闪身到了正在攀爬的文丑丑面前,冷声问道。
“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啊?启禀帮主,刚才那个是咱们天下会的婢女。”
“文丑丑,你胆子大了嘛?我不知道他是婢女?一个能让你不敢动手的婢女是普通婢女?你瞒了我什么!这天下会里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越说越怒,说到最后雄霸直接掐住文丑丑的脖子,将其凌空抬起,眼中狰狞之色尽显!
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雄霸的杀心!
看到文丑丑不断伸出的舌头和已经翻白的眼球,雄霸收了杀心,把文丑丑扔在地上,冷声说道。
“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婢女是谁?”
“冤,冤枉啊帮主,整个天下会都在您的掌控之中,那会有什么事,是您不知的呢?”说到这,文丑丑鼓起勇气,低声快速补充道。
“而且帮主,您也太看的起我了,我文丑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一丝武功没有的废物而已,要是这天下会真有什么您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嘛?”
文丑丑说的是正理,也是心里话,可此刻雄霸想听的不是这些,眼尖的文丑丑见雄霸有再次抬手之势,紧忙尖叫了一声,然后把孔慈的身份背景如倒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
虽说此举让文丑丑再无丝毫颜面,但好歹让其保住了一条命,并且此时四下无人,文丑丑面对雄霸丢颜面也不算丢,毕竟在其父女手上,文丑丑早无颜面可言了。
“帮主,刚才那个婢女名叫孔慈,是咱们天下会的婢女,从小是和霜堂主、风堂主还有云堂主一起长大的。
现在是风堂主的贴身婢女,还和云堂主走的很近,三人之间不清不楚的,暧昧的很,小人胆小,不敢深查,也不敢触了风堂主和云堂主的霉头,所以方才只好把人放了,帮主,这是实话,你饶小的一命吧。”
本来脸上还带着怒气的雄霸,听着文丑丑的诉说,不知何时已经收敛了怒色,转而露出了些许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紧闭着双眼,等待死亡之手降临的文丑丑,干等也没等来雄霸的杀招,好奇心让文丑丑睁开了双眼,正对着雄霸的笑容,吓得文丑丑紧忙再次把眼睛闭了起来。
虽说此刻文丑丑的心跳比刚才还快,但他已心知,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至于为什么他的心跳会变得更快?
生有七窍玲珑心的文丑丑,从方才雄霸脸上的笑容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他猜测,等四方平定之时,天下会的天就该变了!
此时也就是文丑丑不会武功,若是文丑丑身负武功,定能从雄霸的口中印证其心中的猜想。
此刻雄霸的心思已经不在文丑丑身上了,其目光远望天际,口中轻声喃喃道:“不错,不错,都长大了,知道男女之事了,长大了好啊,知道男女之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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