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姨一脸装傻的表情,“什么啊——什么就是我做的——没头没脑的——”
“别装了!!!我的清婉,原本原本不声不响的,为什么突然在贵女的圈子里有了姓名?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连街头的小孩都会传唱清婉自己写着玩的诗歌?!那些闺中女孩子自己写着玩的东西怎么传出去的,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
“哦——你说这个啊——”辛姨懒洋洋的抬手绾了挽自己松散的发髻,“既然你让这个事揪心的大半夜睡不着觉跑来找我,那我就给你一句准话。是我做的。”
郎鉴咬牙切齿道:“你挺有本事啊。”
“您过奖了。远不及您啊。”
“把清婉的名声传播出去,你有什么好处?!!”
“这好处嘛——多了去了。”辛姨得意,“最起码,看着你和你媳妇割肉往外送银子,我就解气的很。”
“看来,你是嫌你这几年安稳日子过得够长了——”
“郎大人,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我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无能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抱走无能为力的女人了。我告诉你,你觉得,单单靠着我从你家顺出几张字纸来,就能立马左右荒王的想法嘛?”
“荒王那边也是你——”
“没错,荒王府我也能说上话。你可别小看一个只会采买的老女人。”
“只会采买?荒王府的生意你也能做,生意做得够大啊。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
“也没什么,您贵人事忙,自然不太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生意了。我嘛——不过,是和荒王府里的管事私交不错罢了。”
郎鉴的声音软了下来,满满的哀求,“你要银子,可以和我说啊。我可以给你啊。你说,我把孝敬荒王那些钱给你不好嘛——你说,你这就为了解气把清婉搭进去,多不划算啊——”
“哎呀。你以为我稀罕那点银子?!我就算不要银子,也要看你吃瘪!!哼!!况且,若不是有大人物罩着,你会给我银子?!!你没找人把我暗算了我都该烧高香了。信你我就是狗!!十六年前,我被你骗得好惨,你还想用同样的手段骗我?!!做梦?!!”
郎鉴发疯一样的开始摇晃辛姨,“你疯了!!你疯了!!我倒了你有什么好处!!”
辛姨冷冷的把这位郎大人推开,“只要你不幸福,我就舒坦了。”
“好。你既然把事情做绝,就别后悔。”
“我等着。”
辛姨冷然的关上了门。
把堂堂朝廷大员一个人留在黑漆漆的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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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晌午。
左相府。
李杳杳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腕,又摸摸刚刚从犄角旮旯李翻出来的几年前的样子过时的发簪,一个劲的叹气之后,认命般的将那发簪带到了头上。
“姑娘,别说,这样式虽然是几年前的样式了。但是姑娘带着,就透露股清雅的味道来。出尘脱俗呢。”离离看出了李杳杳的惆怅,出言安慰她。
“谢谢你夸赞了。“李杳杳苦笑了下,“只是我现在还真是不想脱俗,我现在啊——俗气的很,只想要银子——”
瑶笙也加入到了宽慰李杳杳的队伍之中,“姑娘,您有当今陛下赐的封号啊。这‘蝴蝶’的蝴与“富”谐音,蝴蝶,代表来财。您怎么会短银子呢?这暂时的周转不开,是一时的。等挨过这一阵子,就都好啦。”
李杳杳颓然,“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蝴蝶的寓意确实是好,但是她李杳杳现在这实在是山穷水尽了。
她堂堂一个原本挥金如土的贵女,也沦落到送首饰过日子了。
不过——
听说荒王府那边,有了动作,把郎家的礼退了回去。
这好歹还有些欣慰。
毕竟,她可是让离离他们好一顿打听,才打听到一个能去荒王府说上话的人,能让荒王改主意,退了郎家送的礼。
这样,被退礼物的官员之女,只有她和这位郎小姐了。
这下,同病相怜,有了共同语言,有正当理由接触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家里干等,等郎家的人主动上门。
可是左等又等,也没见郎家的人。
倒是等来了一位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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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端着刚刚洗好的梅子跑了过来,“姑娘姑娘,快来尝尝。我刚刚去摘的!!一点也不酸,可甜了!!!”
李杳杳看了看这盘离她越来越近的梅子,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些事,心情比刚刚更加低落了。
离离一直用双手捧着这盘梅子,看李杳杳一直没动,便好奇的低下头,凑近李杳杳,”姑娘,这怎么了,心情突然这么低落?”
瑶笙无奈:“这还看不出来?!姑娘是担心银子。”
离离恍然大悟,“姑娘,您最近是忙糊涂啦?!咱们咱们现在在相府!!不是在您山里的那个私宅里,咱们蜜紫苑的吃喝,都是相府的公中出银子的。不用咱们自己掏的。姑娘,您就快尝尝吧。”
李杳杳不想让她们多想,只得伸手捏了一颗梅子,“我尝。我这里没事了。你们也都去歇着吧。”
几人纷纷下去。
偌大的绣房里,顿时只剩下李杳杳一人。
李杳杳看着眼前的梅子,并没有像离离期望的那样把它塞进嘴里。
而是——慢慢的,把那颗梅子放回了盘子里,并且,把那撑着梅子的盘子,推的远远的。
有道了这个吃梅子的时节了啊。
可惜——
梅子这东西,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了。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
在她十六岁的那年五月。
她被哥哥带着去了校场,对桓羽生一见倾心。
从此,她的世界变得单一。
她的世界,变得只剩桓羽生。
她的眼里,除了桓羽生,什么都看不到。
直到她失去了一切——
她才发现,她能看到的,是她从来没得到过的。
而她熟视无睹,理所当然以为的,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只是可惜——再也不再了。
初见桓羽生的那天,恰巧是武试。
她远远的看着桓羽生被考官刻意刁难,像是打车轮战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迎战看起来比他魁梧的多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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