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谢谢姑娘,买了我这许多,老婆子感激——这,不瞒姑娘说,姑娘这真是老婆子今天最大的主顾了。”
离离笑了,“老婆婆,我家人多。所以买得多些。不过,老板,你家我第一次买,就买这么多,费的钱钞可不少,你可得保证都好吃啊,可别害我回去挨骂。”
摊主婆婆忙不迭的帮离离每样包起来,“姑娘您放心,这点心,每样点心,我们都是用最好的吃食做的,肯定好吃!!姑娘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敢说,我这点心,比那酒楼的点心师傅做的,也不差什么!!”
摊主婆婆一样一样的帮助离离把点心包起来系成一捆,递给离离。
离离伸手一接,立马被这捆点心的细绳勒得倒抽口气,“哎呦哎呦,婆婆。您这点心可真是够沉阿。太沉了太沉了,我不能这么拿,手疼手疼——”
老婆婆赶紧把点心从离离手上拿回来自己拎着,”哎呦哎呦,姑娘真是抱歉,那个。您买得多,这份算是轻的了,我这儿,还有两提溜呢。”摊主婆婆顺手把手里提着的两捆点心提起来给离离看,证明她所言不虚。
离离发愁,“这可怎么办,我干脆抱着吧。这样用绳子拎着真的疼——可是我抱也抱不了这么多阿——”
“姑娘,要不,我和你一起吧。府上远吗?”
“府上确实是不近,只是,我不用走那么远,”离离回头对着摊主婆婆遥指了下不远处停在那里等着她的左相府的马车,“我只要提回马车那里就行,到时候,就放到马车上拉回去就行。”
“那更好说了。老婆子陪着姑娘送过去。”
“那怎么好意思,你还有摊子要顾。”
“不要紧的。我这摊子,还有这孩子帮我看着呢——”老婆婆冲着离离努努嘴,示意她往摊子下面看过去。
离离这才到,摊子下面,有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背对着她蹲着,手上在忙活着什么活计。
“既然您着有人帮忙,那就辛苦婆婆你和我一起送一趟了。”
“姑娘客气了。应该的。”摊主婆婆手脚麻利的抱起两大捆糕点,大步流星的走在了离离前面。
没几步路的功夫,两个人就走到了马车前。
离离示意摊主婆婆把东西交给马车上的侍从,又多给了她点赏钱,算是辛苦钱。
摊主婆婆喜笑颜开的双手捧着接过。
与此同时,距离李杳杳他们的马车不远处的街边。
小小的月知恩也被母亲牵着出来采买。
月知恩小孩子眼尖,远远了就看见了刻着左相府标记的马车。
月知恩兴奋的拉了拉母亲的手,“娘亲娘亲!!!!您看那马车!!!那就是我和您说过的那送我好多玩偶的贵女姐姐家的马车!!”
莫白玉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左相府的马车。
“娘亲娘亲,我们去那里吧!!!那位贵女姐姐说不定就在车里!!!知恩想告诉她,知恩想和她一起玩她送的人偶!!”
莫白玉嘴上答应着,却并没有拉着自家儿子靠近那马车。
左相府的马车多如牛毛。
这马车上坐着的,未必就是那位给自己家财宝的李小姐。
况且,就算是那位李小姐——
自己只是统制府上的下人,身份低下囊肿羞涩穿戴寒酸。会不会污了贵人的眼啊?
可是——
莫白玉看着自家儿子望向自己的渴望的小眼神。
下定了决心。
还是带着儿子去行礼看看吧。
她只是想去道谢,又不是去搞刺杀,纠结那么多做什么呢。
穿戴寒酸又怎么样呢?
她本就只是统制府的陪房。
就算她今天穿着的是她这辈子最好的衣服,也改变不了她是一名仆人的事实。
无论她穿什么,她在李小姐这样的世家贵女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别纠结了。
小姐给了自家恩赐,她带着儿子去谢恩,是应该的。
若是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反倒是不知感恩不识礼数。
莫白玉蹲下身子,帮自己儿子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衣服,又帮他把他头上那可爱的小软毛顺了顺。
“知恩,娘现在先带着你过去。看看这马车上坐着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位左相府的姐姐。如果是,咱们就去和这位贵人姐姐,行礼请安。记住了吗?”
月知恩乖巧了对着他娘点了点头。
莫白玉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拉着自己的儿子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了起来。
露出一张芙蓉美人面。
顾盼神飞的眸子。眼睑下方还有一颗泪痣。
若只是这泪痣长在其他女人脸上,添的是妩媚风情之感,可是长在李杳杳脸上,确实添了清冷之风。
月知恩眼尖,认出了李杳杳,狠命的拉了拉自己母亲的手,“娘亲娘亲,这就是那个姐姐!!!就是那个送我绢人的姐姐!!”
这是莫白玉第一次见李杳杳。
怪不得自家儿子对她念念不忘。
别说是小孩子了。
就算自己,这见到如此美人,也是心中顿生如见九天仙女之感。
美人对着他们的方向微笑,并伸出手对着他们张了张,像是招呼他们过去。
月知恩看了李杳杳这动作,仿佛被鼓励一样激动的跳了起来,“娘亲娘亲!!!那贵女姐姐看见我们了!!!你看,她对我们笑着招呼我们过去呢!!!!娘亲我们快过去吧!!她好久没见过知恩了,肯定也有一点想念知恩了!!知恩要和她一起玩!!!”
莫白玉听儿子如此说,也是内心一阵欢喜,急忙加快了脚步。
可是没等走两步,就发现——
一个打扮娇俏的丫鬟捧着食篮上前,透过刚刚李杳杳掀起的马车帘子,递了进去
是他们母子误会了。
刚刚,那左相府的贵女,招呼的不是她们母子,而是——那给她递东西的丫鬟。
莫白玉停住了。
那小丫鬟的出现,仿佛一根锋利的钢针,把她方才满含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的心,一阵扎透。
里面的勇气,泄了个干净。
对啊。那样的高门贵女,怎么可能主动招呼她们这种只见过一面的人下之人呢?
她随手的施舍,只怕她自己,早已不记得。
自己带着知恩去,若是被平白羞辱一顿,说他们不识进退,想要攀龙附凤,那可怎么好?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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