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帆把钱压在杯底,起身过了马路,快步走到公交站台。
225路公交车十分拥挤,童若曦好不容易才挤上去。白一帆看司机关上车门,让没挤上的乘客等下一趟车,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的士!”白一帆看到路边驶过一辆出租车,伸手拦下。
“去哪?”司机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名乘客。
“师傅,农学院顺路吗?”白一帆问道。
司机瞥了一眼拥挤的公交站台,“四十,去不去?”
白一帆想也没想,拉开后门坐上了车。“走吧!”
前面的乘客从后视镜看了后座的大墨镜一眼,心想,傻缺!打车到农学院最多才三十!
出租车开到农学院,刚才那辆225路公交车还没到。白一帆在路边买了一份报纸,扫了周围的行人一眼,摘下墨镜,看起报纸来。
看了十几分钟报纸,225路公交车到了。童若曦下车,走进农学院大门。白一帆把报纸扔到身边的垃圾桶里,闪身消失在下班的人流中。
农学院的教师宿舍楼下,停着一辆贴着深色防爆膜的面包车。严颖穿着高跟鞋,在街上逛了一下午,回到车上还没坐稳当,宣宜换了一身衣服,又从宿舍楼下来了。
“童姐,回来了?”宣宜下楼正好遇上童若曦。
“小宣,出去呀?”童若曦看了一眼打扮得落落大方的宣宜,鼻中飘来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嗯,约了朋友出去吃饭,回来换身衣服。”
严颖看着宣宜穿过宿舍前的篮球场,向后门走去,揉了揉又酸又痛的小腿,嘟囔道:“这个宣宜,今天休息,也不好好呆在宿舍,不知道瞎跑什么!”
“行了,快跟上去吧!”老孟坐在驾驶座上催促严颖。
“知道了!放心吧孟哥,跟不丢!”严颖说完,打开车门跟了过去。
宣宜是黔州大学农学院农业资源与环境系的老师,教农业化学。她今年二十九岁,身材匀称,长相清秀,性格开朗大方。看着不像老师,倒像大三的学姐。
今天宣宜休息,睡了午觉起来,到步行街逛了一下午。严颖不远不近的陪着宣宜逛了半天,没发现有人跟踪宣宜。
为了不引人注意,严颖今天特意穿了一条长裙,脚蹬高跟鞋,跟着宣宜穿梭于步行街的各大商场。逛了半天下来,不习惯高跟鞋的严颖,脚酸腿痛。
原以为宣宜回到宿舍会休息一下,没想到她换了身衣服,又接着出门。
严颖打消了回去换鞋的念头,远远跟着宣宜,看她走进农学院背后的一家饭店。
“孟哥,后面,别味香羊饭店。”严颖站在马路对面给老孟打了个电话,等老孟把面包车开过来,好歇歇脚。
老孟开着面包车过来,和严颖一直等到快九点,宣宜才和几个年轻人走出饭店。
“严颖,出来了。”
严颖下车,跟着宣宜来到宿舍后门,几个年轻人寒暄作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陪着宣宜走进门去。
经过宿舍楼,宣宜和那男人没有上去,沿着宿舍前的小路一直向前走。
“喂,孟哥,他们朝雨花湖走了,可能还要散会步。”
“看清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了吗?”
“看清了,没见过。”
“你当心点,千万不能出事!我把车开到雨花湖等你。”
“嗯!”
严颖挂了电话,忍着腹中饥饿,迈着饭后散步的步伐,远远的跟着前面的一男一女。
走了十来分钟,宣宜和那男人钻进了雨花湖边的树林。
这片树林,严颖昨天就和老孟来过。他们俩的任务,就是保护宣宜。
昨天宣宜吃完晚饭,也是到雨花湖绕着岸边,走了一圈才回去。
雨花湖是农学院的恋爱胜地,岸边的树林里,四处都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对对藏身其中的情侣。
今晚陪宣宜钻进树林的男人,严颖这两天没见过。看他们之间相距十几公分,各走各的,又不太像情侣,严颖不明白这两人钻树林是想干什么。
高跟鞋踩在泥土上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树林十分茂盛,巨大的树冠,挡住了学校那边照出来的灯光,林中光线非常暗淡。
严颖高一脚低一脚的踩进林中,眼睛适应了一会,终于看清前方的宣宜,在林中找了处石凳,和那男人坐了下来。
两人坐得不远不近,不像别的情侣那样搂搂抱抱。那男的不知跟宣宜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严颖远远的听到宣宜爽朗的笑声。
怕被二人发现,严颖没给老孟打电话,她发了条信息,告诉老孟大概的位置,随即把手机调成了振动。
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严颖靠着树干,密切注视着宣宜那边的动静。
脚站得又酸又涨,肚子咕咕作响,林中的蚊虫,叮咬了严颖一身的疙瘩。可严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宣宜的身影。只盼宣宜跟那男人聊的差不多了,赶紧回家休息。
九点半,沈佳雯又靠在白一帆的怀里睡着了。
“佳雯,佳雯!”白一帆轻轻叫了两声,沈佳雯没有一点反应,睡得异常宁静。
月色朦胧,农学院后门的街道,慢慢安静下来。这里不是闹市,街上的店铺,随着周围的学生回到校园,都一一打烊。
一个身着黑色连帽卫衣,穿着运动鞋,背着背包的年轻人,在远处下了出租车,慢慢朝农学院后门走去。
进了后门,年轻人从一条路灯稀少的小路,绕到教师宿舍楼前,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戴上肩后宽大的帽子,顺着通向雨花湖的小路,开始夜跑。
年轻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蓄着小胡子,不快不慢的跑到雨花湖边的树林里,一下没了踪影。
宣宜和身边的男人在林中相谈甚欢,丝毫没有留意,周遭的情侣们,已渐渐散去。
严颖听到男人的手机响起,男人起身跟宣宜说了两句话,急急忙忙走出树林。宣宜目送男人离开,自己朝湖边走去。
雨花湖的岸边,是一条两米多宽的小路,每天傍晚,学院里的老师和同学,都会三三两两到岸边散步。
可现在这个时间,小路上,已经看不到散步的人。但宣宜好像还不想回宿舍,一个人顺着小路漫步。
阵阵微风从树林中徐徐吹来,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宣宜惬意的享受着初夏的微风,且行且欣赏着湖光粼粼。
身穿黑色连帽卫衣的年轻人,迎面向宣宜跑来。远处的严颖心里一紧,快步跃到不远处的树林边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慢跑的年轻人,右手紧张的摸着腰间。
空气中飘来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黑衣年轻人动作一慢,侧头看了宣宜一眼,目光中满是怨毒。
宣宜似乎感受到黑衣年轻人帽下的目光不善,突然加快步伐向小路前方的出口走去。
黑衣年轻人没有回头,继续往前慢跑。帽下的脸,神色怪异,鼻孔撑得好大,鼻翼一张一翕,呼呼有声。
严颖看不到黑衣人帽下的神情,一心挂着宣宜,沿着林边快步追向出口。
黑衣人听到树叶被踩踏发出的声音,立刻发现了奔向宣宜的严颖。黑衣人大惊之下,慌不择路的钻进旁边的树林。
老孟从另一边的树林蹿出来,大步冲向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已不见黑衣人的踪迹。
严颖的手机大震,一看是老孟打过来的。
“喂!”严颖拿着电话,眼镜不离前方的宣宜。
“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
“刚才戴帽子的人,我跟丢了。你小心点,我马上过来。”
“嗯。”
老孟挂上电话,突然眼前一黑,顿时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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