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锋,别伤心了,这种事是没有办法的啊,我们相信医院,让医院处理,你在车上休息下。还有两三个小时应该就到了。”
“linda,谢谢你。我没事的。”
车正在轻声的放着王菲的CD,一首《红豆》熟悉的旋律让我的心境再度不平静了起来。
还没好好地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是的,一切有尽头,我记得爸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孩子,人在做,天在看。
其实我没有怎么睡,压根儿心里也不踏实,透过车窗,我望了望天,星光璀璨,只见天空闪烁划过一颗流星,这就是老天的反应吗?
我在想,这人生啊,不在乎你得到多少,每每当要失去的时候才是我们感悟的时候,我想老爸正是我们一家人的牵挂,打开车窗,透了一会气,空间里依然播话着王菲的歌,有一种带入心境的感觉。
同时一路上的广告牌写着:亲情,是我们归家的方向。让我特别的有感触,记得平时都以忙碌为理由很少回家,我怕这一次是我和老爸最后的一次见面机会,心里有种非常难过的感受。
Linda回过头来看了我说。
“文锋,得得失失,一切都有天意,记得上天并不会为谁而停留,活在当下。”我懂linda的意思,她是不想看到我这种失落的样子,我回过头给她一个很亲切的笑容,然后点点头,在车里我们聊了一会,虽然我并不了解linda但我知道她是个很坚强的女性。
“linda,我可能也是一时的感触,有些时候我还是会接受事实。”
“恩,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嘛。”linda这话说得让我有些不理解,但我知道这是她的隐私,我并不会探究到底,linda开了一路,也疲倦了换了我来看,她点点头,我开了一会她睡着了,我回过头来看到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安稳,她很美丽,也很高贵,同时她有一颗很真诚的心,这样的女人,我产生了一丝心动的感觉,正在我看着她的时候,突然间linda醒了过来她微微的点头,我还感觉到蛮不好意思的,接着她理了理衣领。
“刚才睡了觉,挺舒服的。”
“linda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会是怎么样子的。”
“顺其自然,我只想过得开心。”
“恩。”我的心境也慢慢的趋向于平静,但在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我把车停了下来接过电话,小姨打来的,她问我到哪了?我告诉她应该一个小时后就到医院。
然后我听到一阵嚎哭,是妈的哭声传到了我的耳边的时候,我知道这下子爸的情况应该不怎么乐观。
“小姨,爸怎么了?”小姨一时还硬咽的喉咙没有说话,我紧张的吼着。
“小姨,你到底要说话啊,爸这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你爸他,他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但他还喃喃的说着你的名字,还有医生通知家属到医院见最后一面。
我把电话摞在了一边,我没有听下去接下来小姨说的是什么,反正我的心情特乱,几乎把刚才和linda聊天的内容给忘掉了,我在想,可能人都是这样,在经历着的时候是不会想到那么多,linda轻轻的安抚着我然后接下来的路还是由她来开,我没有说话自刚才听到这个噩耗之后我什么都不想说,linda也懂我内心的烦燥,我打开车窗抽了一根烟,低了一会儿头,抬头望着星空,依然是繁星点点,又好像在向我招手……
文锋,人都有一死,你我也不例外,我们学会的是如何面对,姐给你唱两句……
夏天 夏天 夏天 来了
花儿 花儿 全都开了
一起去野外吧
带上音乐和亲爱的
快些 快些
夏天的脚步
热烈又轻盈
就像我的心……
这还真的让我心境平静了下来,linda唱的是民谣姜昕的蜜蜂。
“文锋,没有啥事挺不过去的,来,跟姐姐一起唱。”
夏天 夏天 夏天 来了
花儿 花儿 全都开了
……
“linda,谢谢你!”这个画面让我非常的难忘,我和linda就像有一种共识似的,唱着唱着这一切也豁然开朗了,无它的,心境这东西真的需要调节。
接着我们继续赶路,奔驰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
五点钟,天微蓝,我和linda赶到了江城人民医院,亲戚都在,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爸在病房上的样子很可怕,爸戴着氧气罩,他的脉搏很弱很弱。我很担心他就这样一蹶不振,看着点滴在爸身上滴进去的时候,我知道爸很痛苦,我在那里抖着手,妈一边说一边流泪,小姨也在一旁擦着眼泪。
此刻我的心如刀割!我紧紧的握过爸的手,但这会我看到爸的心跳和脉博好像有所反应,我马上叫来了医生,接着医生说要给爸做一个检查。
接着我们都先退了出来,linda也被这样的场面所感动了,直到好一会,小姨才反应过来我身边还有一个linda,这时妈妈也看到了,小姨还以为是我的女朋友。
我说,“小姨,妈,这是我在广州的一位姐姐,她有车,送我回来!”
linda用纸巾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
妈握着linda的手说,“你太有心了,我们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一路辛苦了。”
“你客气了,阿姨。”linda说。
小姨倒了一杯热水给linda,也递了一杯给我,“文锋,先喝口水。”
“秀玲呢?怎么没看到人。”我问。
这会小姨才反应过来让妹妹到外头去接我去了,我这正要走出去的时候linda也跟着我走了出来,然后她给我一个信封。
“文锋,我这里有点钱你先拿去用着,这事得花不少钱。”我看了过去厚厚的信封,当时我一时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但我也不能要。
“linda谢谢你,我这俩个月的工资加上提成还有一点积蓄,我不能用你的钱,这事已经很麻烦你了。”
“说什么来着,多个用保险,现在医疗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万一叔叔真的能保证了生命接下来也得补充营养什么的,这钱你先收着,就当姐借你的。”linda的话很真诚,我随了谢谢再也不知道说点什么,直到这会小姨很紧张的过来喊我说爸他一直喊我的名字……
我再坐到爸床前的时候,爸好像清醒了似的,然后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人说过的一句老话,就是人快要去的时候,会有一次的回光返照。
我害怕极了,我担心这就是爸要给我说的最后遗愿。
爸说:“文锋,你来看爸了,爸好,好,好。”爸的气长气短的说。
“以后要记得好好孝顺你妈,知道吗?”
“爸,我知道,我知道。”
“还有,以后有机会的话多带你妈到大城市里去走走。”
我很用力的点头,握着爸的手,明白她的悲痛,他不想离开我,可是不想离开,不得不离开,他知道自己的病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爸再看了妈一眼,然后妈走了过来,和爸说了一会话。
“你看你都哭成泪人了,以后要一个人生活了……”妈的泪水再次不经意意的流了下来,我看到爸的动作他使了全身的力度帮妈把眼角的泪花给擦去,小姨这会把秀玲找了回来,爸也和妹妹说了一会话,接着爸硬撑着笑容对着在场的所有亲戚轻轻的鞠了三个躬,说了一会话,再次闭上眼晴休息,如此的重复着……
病床旁的脉搏器上涟漪波浪曲线变成了一条直线,六点十七分,爸还是永远永远的闭上了眼晴,眼前一片漆黑,我看到了妈几乎是晕眩了过去,这两老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现在面临着分开对于妈来说是个很沉重的结果!!
逝者已逝,只求安息,一切都成为了现实,而且是最残酷的事实,爸合上眼睛的那刻他是没有遗憾,这也给予我们最好的安慰。
Linda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保重,她今天还得出席一个非常重要的商会,所以linda先告辞回广州了,这下子我知道这一路实在是够麻烦linda,但她给我一个很亲切的笑容,然后就离开了。
我并没有太多的眼泪,开始都流光了,只有傻傻的眼神,那刻,我感受到了人世界最凄凉的悲意,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葬礼在第二天举行,风依然大,落雨飘零般的感觉送走了爸。也许妈真的累了,她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我们都不让她说话,我只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冰打过来的,我没有接。
“儿子,怎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上司打过来的。”
“快接吧,说不定公司有什么事。”
我跑到了房子外面接电话,接了电话,没听见林冰的声音。
“在哪里?”
“老家?”
“什么时候回。”
“不知道。”我压根儿也不想理她。
“你跟我拽?”
“请别打扰我,谢谢,我爸刚过了,我想静休。”说完我直接把手机给挂了,这个时候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她的声音,可是就在我挂了电话没多久再次响了起来,我没有看直接挂了,但过了一会继续响我想直接关机的时候看了一会,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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