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周边的三条街巷!”
教头逢岩的吼声被热浪扭曲,千岩军暗色的重甲在火光照耀下泛起铜绿色,士兵们以二十人为方阵架起人墙,驱散来北国银行正门看热闹的百姓。
自从骄阳裂港的战争后,原本身着皮甲的千岩军就被逢岩强制命令穿上重甲,就连日常在街巷巡逻的千岩军也是全副武装。
而此刻愚人众的讨债人们忙着抢救银北国银行里的各类绝密资料,八宝玲珑塔顶的铜铃无风自鸣,声响传到了明华钱庄操持的吃虎岩店面,戴独目镜的账房先生狂笑着在账册背面写下「火克金」的卦象。
凝光所在的月海亭恰好正对燃烧的北国银行,琉璃屏风将火场切割成菱形光斑。
天权星倚在软榻上,鎏金烟枪在雕花窗棂后划出流火轨迹,指尖悬停在某个闪烁的光点上方,三枚黑子从指间坠向沙盘,落子声如碎玉坠入寒潭。
坐在岩上茶室二楼露台的夜兰垂眸看着茶盏中漂浮的灰烬,当某片燃烧的书契撞上窗纸时,她轻轻吹散升腾的烟气,帘幕缝隙间隐约闪过债务处理人腰间的邪眼冷光。
就在璃月港因为一场大火而暗流涌动之时,身为始作俑者法玛斯已经迅速撤离了火场,快步朝银行正对街的和裕茶楼走去。
在茶室二楼回廊,法玛斯找到了倚在雕花木栏旁眉峰紧蹙的旅行者,在她身侧,派蒙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住扫视着街市上奔走的千岩军。
托克则是显得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手里还捏着不知何处找到的玩具。
见到法玛斯的身影出现后,旅行者紧绷的肩膀才骤然松弛,派蒙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
“法玛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白色小精灵扑棱着飞上半空,却在目光触及北国银行方向时突然噤声。
冲天而起的浓烟将璃月港的午后染成诡谲的绛紫色,火舌舔舐着青瓦穹顶,将那些精雕细琢的瑞兽纹饰融化成滚烫的铁水熔岩。
旅行者的喉头此刻却微微发紧,还是不由得产生些心虚和紧张的情绪。
她本意不过是戳穿第九席执行官编织的债务谎言,可谁能料到法玛斯竟然直接点了把大火。
眼下熊熊燃烧的北国银行让事态彻底失控,荧妹仿佛都已经看见愚人众的追杀令上写着她和派蒙的名字。
“法玛斯哥哥!”
见到少年出现,最激动的倒不是旅行者和派蒙,而是受到惊吓的托克。
小男孩攥着变形机甲玩具的手指关节发白,蓬松卷发被汗水黏在额角,踉跄着拽住法玛斯的衣角,蔚蓝色的瞳孔里跃动着窗外不安的火光:
“小气鬼叔叔和罗素爷爷…他们还在火场里吗?那些黑烟…他们会不会被呛到?”
旅行者几人先前交谈时刻意避讳了托克的存在,懵懂的孩童全然不知北国银行中腾起的熊熊烈焰,正是眼前这位赤瞳少年亲手引燃的。
小男孩攥着衣角怯生生地询问潘塔罗涅与罗素的近况时,琉璃般的蓝眸在火光中忽闪忽闪。
这般纯真的凝视反倒让法玛斯如鲠在喉,少年眨了眨眼,试图说几句宽慰的言辞,却被裹挟着哭腔的哽咽童声截断:
“哥哥总说在璃月做生意很顺利,可普契涅拉爷爷告诉过托克,玩具销售员要面对残酷的……”
话到半截,托克咬着嘴唇苦思片刻,终于从记忆深处打捞起那个沉重的词汇,当他扬起缀着泪珠的小脸望向法玛斯时,那交织着希冀与委屈的目光仿佛能灼穿人心。
“对了!商业竞争!”他像发现新大陆般扬起小脸,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捍卫小窝的团雀,“那些放火的坏蛋肯定是嫉妒小气鬼叔叔的生意!”
听完托克的话,荧妹和派蒙同时紧张的看向法玛斯。
“他们啊……”法玛斯突然偏头轻咳,赤色耳坠在灯色中晃出灼目的弧光,“别担心,托克,我从后门撤离时,看见他们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那就太好了。”
托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恰在此时,朱漆廊柱后旋起翡翠色流光,吟游诗人裹挟着市井烟火气破开人群,温迪的翎羽披风扫过茶楼连廊的门槛,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拾级而上。
“可算找到你们啦!”
小诗人倚着二楼的朱漆雕栏喘息,发辫末梢还沾着天衡山的松针。
但当他那翡翠色的瞳孔倒映出北国银行翻涌的赤焰时,他忽而踮起脚尖凑近火场,指尖缠绕的风元素泛起狡黠的微光:
“哎呀呀,这团火烧得比风花节的篝火还热闹呢。”
派蒙刚想开口,旅行者便拦住了她,但脸上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们本想询问法玛斯与潘塔罗涅的密谈内容,奈何托克正拽着温迪的披风流苏追问:
“绿色的大哥哥,你找到我哥哥了吗?他是不是在准备超厉害的玩具?”
温迪旋身点头,翠羽耳坠在廊桥对面的热浪中轻晃。
虽然不知道北国银行是怎么燃起来的,但联想到法玛斯进入银行后的举动,以及如今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起火原由倒也不难猜。
“嗯哼,当然~”
温迪拖长的尾调惊起檐角铜铃震颤出细碎的清鸣,青碧色翎羽在暮色里晃出流光的尾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风里的声音应该就来自你的哥哥……我们先出发吧,不然天黑可就赶不上了。”
“好耶!”
托克欢呼着蹦跳上前,小皮靴踩着木板嘎吱作响,怀中的玩偶也随着动作晃荡。
临行前温迪不着痕迹的回眸,翡翠般的瞳孔掠过旅行者与法玛斯,纤长睫毛在暮色中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山风骤起,卷着蒲公英掠过众人衣袂,待尘埃落定时,诗人与孩童的身影已隐入围观的人群中。
“喂!法玛斯!潘塔罗涅那个坏蛋跟你说了什么?”
待到温迪的身影转过楼梯拐角,派蒙急不可耐地蹿到法玛斯跟前询问,星瞳里跳动着好奇的火苗。
她可是看懂了温迪的眼神,对方明显是留给他们交谈的空间。
旅行者同样好奇,但法玛斯只是抱臂而立,破天荒的与派蒙错开了视线,鎏金眼眸倒映着天衡山巅渐起的暮霭:
“潘塔罗涅只是委托我找到达达利亚而已。”
“哈?”应急食品歪着脑袋,显得很是怀疑,快速凑近后停在法玛斯的鼻尖前。
“真就这么简单?”
不过没等派蒙问清楚,旅行者就发现温迪的披风渐隐于长街尽头,只得急忙拽着派蒙和法玛斯跟在后头,而在路途中派蒙还在不断絮絮叨叨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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