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顾云飞那个瘟神,夏九歌觉得自己快虚脱了。
从未见过顾少这么逼逼龟毛的一面,只要是和楚小之有关的一切，哪怕一个小细节也要拿出来讨论。
昂着下巴,冷酷霸道的让他改剧本的样子，简直就是欠揍！
偏偏他打不过顾云飞,只能咬牙切齿的在最大范围能争取利益。
然而更让他觉得呕的是，不得不承认，顾云飞改过的地方,比原本的剧本更有味道！
所以这就是顾云飞那家伙早就在电影圈子混的风生水起，而他还在电视圈子里跳不出去的原因吗！？
不甘心，又有点丧气。
夏九歌摸出手机,打给初夏求安慰。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这速度让他勾了勾唇。
“夏九歌,你没事吧？”
初夏的声音清脆,带着满满的关心。
夏九歌几乎能想象到她刚才那段时间，肯定是一直坐立不安的在转圈圈。
被人关心,被人惦念的滋味,让他满足而心情愉悦。
“能有什么事,顾云飞那家伙不过是习惯性发病而已。”
不就是蛇精病又抽了。
虽然最近顾云飞病发的有点严重,但作为认识这么多年的好友,夏九歌表示‘哥还扛得住’。
初夏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缘故……”
她知道顾少并不乐意让楚小之进娱乐圈，可是当她看到楚小之没有放弃时,还是建议了‘墨墨’这个角色。
夏九歌轻笑：“不要道歉，楚小之的表现对得起你的推荐。”
“可是顾少……”
“初夏，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一直听你说别的男人的事。”
他打断她，换了个话题：“这周末，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是、是约会吗？”她一愣。
“是啊，约会，不想去吗？”
“不是……我、我想去……”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
和夏九歌约会，这画面光是想象都让她满脸通红。
初夏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但是电话那头是夏九歌，是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
“初夏。”
“嗯？”
她有点神游，周末，她要穿什么衣服比较好。
“要是明天就是周末多好，真想快点见到你。”
初夏的脸更红，她摸了摸发烫的耳朵，让自己不要太失控。
结果下一秒，她听到了让她失血过多的话。
电话那头的夏九歌，嗓音低沉，饱含诱惑的道：“我好想你，初夏。你呢？”
他的声音更近，简直就像是贴在话筒上低语出声。
那磁性的声音让她的心跳直接爆掉，她趴在床上，连耳根都红透了。
电、电话撩人，果然杀伤力好大！
“我、我也很想你……”
她的声音细若蚊吟，夏九歌却没有错过。
脑补了一下她此刻的状态，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现在就算继续和顾云飞杀几个回合，也没问题。
选角完毕，却没那么快拍到楚小之的戏份。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等《星恋》的资金、场地、服装、演员全部到位，起码也要十二月底或者一月初了。
考虑到楚小之还是学生，夏九歌将她的戏份放在寒假期间拍。
今年过年早，一月中就放寒假了。青梅竹马这对的戏份也不重，一个寒假足够拍摄了。
而在这之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楚小之需要强化的演技。
对于这一点，夏九歌直接扔给了顾云飞。
好歹也是个票房大热的导演，调/教一个新手演技应该没问题。
顾云飞心情复杂的拿着剧本指导楚小之，一想到他的小之要和别的男人演青梅竹马，哪怕剧本已经被他改过，没什么过激的桥段，依旧让他很不爽。
最不爽的是夏九歌死都不肯吐露青梅竹马里的‘陆岩’是由谁来演，生怕他知道后将那男演员生吞活剥了。
他是那种人吗！
这只不过是工作而已，他很理智，也很冷静，根本不会那么做，也不知道夏九歌瞎操什么心！
顾云飞拿着剧本对台词，看着她越来越娴熟的样子，忽然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陆岩，这角色是由谁来演？”
妈的，还是不放心。
楚小之愣了下，偏头想了想。
那天在试镜会场，虽然夏九歌有问苏寒要不要演陆岩，但才开口就被副导演一群人哭天喊地的阻止了，说是不符合规则吧啦吧啦的。
苏寒好像也没有要演戏的意思，夏九歌最后也就没再提了。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陆岩会由谁来演。
于是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顾云飞捏了捏剧本，将心底的不爽压下去，耐心的指导她的演技。
时间一晃而过，临近圣诞节，紧接着又是跨年元旦，街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过节气氛。
西高在每年的十二月底都会举办元旦晚会，因为元旦假期的关系，晚会通常都是放在假期前，今年的晚会定在二十五号，刚好是圣诞节当天。
虽说是晚会，却不是放在晚上举办，而是下午。
二十五号当天，下午两点开始，西高每个班级出一个节目，从初一到高三，依次表演。
这也是学生们最后的狂欢，因为翻过元旦，就要开始备考期末考试了。
高二六班的安排更为丰富，学校的元旦晚会结束大概也就在下午五点左右，晚上的时间则是班级内组织的聚会，吃饭加唱K，自愿参加，AA制。
“楚小之，晚上的聚餐你参加吗？”
副班长吴晓婕拿着名单统计人数，因为下学期就要文理分班了，这一次聚会班内大多数人都报名参加。
楚小之想了想，也点头报了名。
吴晓婕将她的名字登记上去，然后笑嘻嘻的将名单放到苏寒面前：“女生这边都统计完毕，男生那边就麻烦班长啦。”
苏寒‘嗯’了一声，瞄了一眼名单，将自己的名字填了上去。
……
孙玉琪凑到李佳身边，小声嘀咕：“圣诞聚会班长果然也会去，这可是个告白的好机会，我觉得你直接告诉他好了，有时候主动出击也不错。”
李佳笑了下，没吭声。
她对苏寒的心思很多人都知道，就连苏寒自己也清楚。
这样的情况下，她告白不告白又有什么区别。
她几乎可以预见，就算她亲口说了，得到的也不过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就像上次在他家时一样……所以，她不会轻易说出口，也不会给他干脆利落拒绝她的机会。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他。
李佳盯着手机上的备忘录，二十五号，圣诞节，聚会的地点定在BLUEMOON。
她的视线久久的停在BLUEMOON上，就像孙玉琪说的，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
她合上手机，抬眼笑道：“放学陪我去买衣服吧。”
孙玉琪挤了挤眼，一脸懂了的神色：“OK，好好选一件，绝对不会输给楚小之的！”
高二六班的学生家境都不错，聚会定在BLUEMOON是一家装潢雅致的会所，从吃到玩提供一条龙服务。
不像帝豪那样大多是成年人出入，BLUEMOON更时尚年轻些，来这里的也大多是各家里的小辈和年轻人，不会遇到长辈，让大家也可以玩的更舒适点。
而且圣诞节的晚上这里刚好有圣诞活动，从派对、大餐到礼品都很完美，定在这里可以说是物超所值。
当然在圣诞派对入场，对着装也有着一定的要求，最起码也要正装出席。
楚小之倒是没操心这个，顾云飞给她准备的那一衣柜衣服，随便穿件就行了，虽然达不到礼服的标准，但也不随便，不会被拒绝入场。
不过在圣诞前，她还是被初夏拉了出来。
“圣诞礼物？”
“嗯，我不知道送夏九歌什么好，你帮我看看。”初夏挽着她逛着，一脸的甜蜜。
楚小之：“……”
她完全没有送男人礼物的经验，要怎么帮初夏看。
两人瞎逛了一阵子，她指着男装专柜道：“领带？”
初夏看过去，那是一条暗宝蓝色的领带，夏九歌有一条类似的。
而那条类似的领带不止系在他的脖子上，在某些时刻，也曾绑在她的手上，蒙在她的眼睛上……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她被那领带束缚，然后被夏九歌这样那样的画面。
初夏的脸蓦的红了，她小声道：“领带还是算了，不太健康……“
楚小之：“？？？”
领带为什么还能不太健康，难道系多了还会得颈椎病？
虽然无法理解，但她也没多纠结，从善如流的换了个选项：“那送戒指？”
初夏的脸更红了：“我们、我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送戒指什么的，含义太深刻了，她不想让夏九歌误会她在逼他求婚。
“那耳钉好了，夏九歌不是戴了好几个。”
楚小之没想那么多，拉着她就进了饰品专柜。
这家品牌以精巧独特的设计而闻名，自然价格也是不菲的。
初夏在一堆耳钉面前挑花了眼，脸上的笑容却从未断过，周身都荡漾着幸福的气息。
圣诞礼物吗？
要不要给顾云飞也买一个？
楚小之坐在一旁等初夏，有些出神的想着。
在A国长大的她，对圣诞礼物没什么好回忆。
福利院里孩子多，圣诞礼物顶多是象征性的几块饼干蛋糕，就这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就算教工发给了每个人，也依旧会有人去抢别人的。
至于寥寥几次在收养家庭得到的圣诞礼物，也伴随着怜悯、嘲笑和不怀好意的窃笑。
她顿了下，将那些不愉快的画面甩出脑海，扭头随意的看向其他展架。
那是……
她走过去，目光停在一枚戒指上。
那是一款非常华丽的男戒，经典的马蹄男戒款式，铂金底托，上面碎镶着的是祖母绿？还是绿碧玺？
这枚男戒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顾云飞，和他一样的华丽霸道，却又透着无可挑剔的优雅美丽。
她瞄了一眼价格，好贵！
面无表情的计算了下，用之前得到的模特费加上夏九歌预付给她的酬劳的话，勉强刚好能买下这个。
于是她招招手，示意店员将戒指给她包起来。
等初夏终于挑好耳钉，那款男戒已经在楚小之的口袋里了。
初夏捧着耳钉给她看：“小之，你不给顾少挑个圣诞礼物吗？虽然顾少圣诞节在外地拍外景，但等他回来收到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买了。”
“啊？你买了什么，给我看看。”
楚小之直接掏出那闪瞎眼的华丽男戒给她看。
初夏目瞪口呆，她呐呐出声：“送、送戒指也太……”
顾少对小之来说是家人一般的存在，等同于爸爸或哥哥吧？
送爸爸或哥哥戒指不是太奇怪了吗？
虽然看尺寸貌似是尾戒，但……
初夏还想再问问，一道男声打断了她。
“小天使？”
两人回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穿着儒雅的得体的老人，身旁还跟着一个看似保镖的司机。
“苏老先生？”楚小之愣了下，认出来人。
正是试镜那天她碰到的老人，苏寒的爷爷。
“不用那么见外，喊我爷爷就好。”
苏老先生摆摆手，笑的满脸慈祥。“和朋友来买东西呢？”
她点点头，总觉得苏老爷子对她太过于热情了。
“已经买完了？”
看到她们手里的袋子，苏老爷子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慈祥，笑眯眯的发出邀请：“那两位小天使愿不愿意陪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逛逛呢？”
楚小之&初夏：“……”
看看您这红润有光泽的脸，再看看您身后寸步不离的保镖，孤苦伶仃这个词用的是不是不太对。
在苏老爷子‘温和亲切’的强势主导下，最后楚小之和初夏还是陪着他逛了逛。
逛得还是——少女服饰部。
最后两人一人拎了一个大袋子，里面是苏老爷子送她们的全套小礼服。
美其名曰：圣诞礼物。
两人本来不打算收，但苏老爷子说了这是上次送他到医院的谢礼，楚小之推拒不了，只能收下。
至于初夏，苏老爷子直接说这是替孙子道歉，之前苏寒毁了她的秀，这也算是赔礼。
在老爷子温柔的强势下，她根本无法反抗。
拎着全套小礼服，望着苏老爷子远去的车影，初夏忍不住问：“苏寒他爷爷是怎么回事？”
这也太自来熟了！
还有那个小天使的称呼，简直不忍直视。
楚小之想了想，慢吞吞的道：“苏寒说他爷爷喜欢小女孩。”
小女孩……
初夏看了看楚小之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娃娃脸，丧气的咕哝：“我都马上二十一的人了……算了，也是老人家的一份心意。你们班这次聚会，刚好可以穿这个去。我刚看了，苏老爷子眼光挺不错的，挑的那套十分适合你。”
楚小之点头，又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被苏老爷子这么一打岔，初夏也忘记了戒指的事。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和楚小之分开了。
回想了下楚小之坦然的态度，她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小之估计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个尾戒很适合顾少，没有别的意思。
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当天。
“今天要去班内聚餐？“顾云飞站在片场外，握着电话和远在帝都的楚小之联系。
“嗯。”
“吃完饭早点回去，别瞎跑。”
“哦。”
“我这边差不多今天也就结束了，明天就能回去了。”
“嗯。”
“冰箱里的那个巧克力蛋糕记得及时吃了，放久了不好。”
“唔。”
“楚小之，你再给我单字往外蹦试试，好好回话。”
一直用单字应付他，就这么不想接他的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的楚小之沉默几秒，开口就是一句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的话。
她说：“我给你买了圣诞礼物。”
顾云飞怔楞的重复：“圣诞礼物？”
她买给他的？
之前看她对圣诞节并没有什么特别期待，加上他这两天在外地拍外景，也就没提。
他给她倒是准备了礼物，想到她对巧克力蛋糕的疯狂迷恋，他活到二十五岁第一次亲手烤了个蛋糕给她。
然后不动声色的放在冰箱里，都没好意思告诉她那是他亲自烤的，只在出门前叮嘱她记得吃。
结果现在，她说，她给他准备了圣诞礼物。
顾云飞的唇角忍不住翘起，他收过无数礼物，可从没有像现在这个让他如此期待。
他连声音里都染上愉悦：“给我的？什么样的礼物？”
“嗯……很适合你的，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哟，还保密。
他低低的笑了，也不勉强她，又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扭头，对上李洛的脸。
“叮嘱完毕了？”李洛凑过来，一脸的无语。
不就是班级内的圣诞聚餐吗，这也算是西高的传统了，那不过是个正常聚餐，又不是进狼窝，有必要一天三个电话打过去叮咛吗？
这么紧迫盯人，也不怕人家烦他啊？
顾云飞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抬脚往片场内走：“给我定傍晚回帝都的航班，这边拍完我要赶回去。”
“哈？”
李洛一脸‘你又抽什么风’的表情。
这边的戏的确是今天下午就能拍完，但为什么要赶回去，睡一觉明天一大早舒舒服服的坐早班飞机回去不好吗。
顾云飞回头，再次重复：“去定傍晚的航班，别误了我的事。”
李洛撇嘴，掏出手机开始算时间。
能误了什么事，不就是不放心楚小之嘛，想和她一起过圣诞节嘛。
你们又还不是情侣，圣诞节虐什么狗，呸！
作者有话要说：楚小之：送领带。
初夏：（脸红）领带不太健康……（马赛克糊了满屏）
楚小之：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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