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空灵清澈,虚幻清缈。
带着微微的笑意和一种超脱于凡世的淡然。
更有一种天下尽在掌中的无上大气与狂傲。
内敛于心,丝毫不外放,但偏偏足以让万事万物都为之震慑,俯首称臣。
东域帝君的身子僵着,连头都不敢回。
他头低下,看到了自己不断在颤的手掌。
有着细密的汗水从手心淌下,浸透了衣袖,多到地上都出现了一个水洼。
东域帝君的脸色也在这句话在他耳边落下的时候,瞬间变得煞白,完全失态了。
不,不可能的!
怎么会……
他听错了,一定是他听错了!
这一幕若是让外人看到,恐怕会震惊到不能自已。
帝君皆是应天地而生,永恒永存,生来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但凭着身上所具有的天道之力,便足以让永恒境之下的所有灵修都闻风丧胆。
帝君是高傲的,是尊贵的,是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
他们无悲无喜,无怒无哀。
随意一掌便可毁天灭地的帝君,哪怕面对天塌下来这种事情,亦不会变色。
可是现在,东域帝君竟然因为一句话,还只是日常问候的一句话,就失态成了这个模样。
不,应该说是惧怕。
因为空间和时间完全被定住,书房之内的侍官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之中。
东域帝君惊惧的同时,心中还存了几分庆幸。
还好,还好没有人卡看到他此时的模样。
否则传出去的话,他颜面何存?
而且,东域子民们对他的信仰和敬畏也会大大降低。
那么如此一来,他所能够得到的信仰之力也会减少。
东域帝君如是安慰着自己,可当他想要转过身去,却发现他的双腿已经因为过度的恐惧而不听使唤了。
整个身子都像是筛子一样的颤着,狼狈不已。
可他被问话了,他又怎么能够不答?
东域帝君相信,他若是如此沉默下去,等待他的就不简简单单只是一句话了,而是死亡。
这世上,唯有两个人能让他轻而易举的死去,还不被天道责罚。
因为!
天道也惧!
就在东域帝君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僵硬的舌头活动了起来,还未等他勉强笑着开口说一个字,紧接着,声音再起。
依旧是轻飘飘一句话,还浮着笑,听起来甚是温暖和煦。
只是听这声音,都能遥想出拥有此声音的女子是如何的绝艳天下。
但是,听在东域帝君的耳朵里,却是催命符。
“想杀我儿媳妇?”
“扑通!”
东域帝君面色惨白,双腿直接软下,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他嘴唇哆嗦着,眼中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居然知道……她居然知道!
连帝君之心都可窥视,明明他们是同等阶级的人,怎么他在她面前就完全被碾压了?
而且,那不过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气运之力比拼吗?
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一个弱小卑微的人类,让其当虚幻大千尊贵的天域少君君后?
这个人类配吗?
可连这些东域帝君也不敢想,他哪里还生得起什么反抗之心。
他咬了咬牙,运灵力于双脚,慌忙转身:“大人,您听我解释,我……”
他想要抬头去搜寻这尊贵的人,去求取谅解。
可是他抬不起头来,有一股无形的淡淡威压笼罩着他。
东域帝君只能以一种极为屈辱的姿态被迫跪在那里,所有气血都涌上了脸,脸色憋得通红,显然是要爆炸了。
只有细微的余光中,能看到些许雾气。
东域帝君再一次感受到了无比的屈辱和骇然,因为声音的主人眼下根本还不在这里。
不用本体,亦不用分身,就将整个东域都封锁了起来。
而且!
还是时间和空间皆定!
这意味着,封锁一旦解除,时间还是原先的时间,不会变换一秒。
“解释?”女声仍然淡淡清雅,但蓦地,语调一个冷沉寒戾,“东渊,你好大的胆子!”
“轰!”
仿佛有惊雷在元神之海的深处炸落开来,震得东域帝君脑海一片空白。
他眼睛瞪着,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鲜血之中浮着淡淡的金色光晕,透着几分神圣的威严。
生命灵源!
帝君之力!
帝君最为宝贵的便是鲜血和帝君之力,损失一滴一分,也会元气大伤。
十万年的修养,都恢复不了。
而这么多的帝君之力被逼了出来,东域帝君的实力亦是大损。
一句话,就将东域帝君重伤!
这虚幻大千之中,能有几人?
天域女帝。
这便是天域女帝的实力。
哪怕是应天地而生,受天道保护的帝君在她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只。
哪怕帝君一指就可以灭杀化神境巅峰,在天域女帝的一句话下,也要魂飞魄散。
东域帝君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勉强让喉咙里的腥甜压了下去。
他能够蔑视中域帝君和北域帝君,甚至能够无视仙帝和佛祖。
但是天域双帝,他不能。
他只能俯首称臣。
东域帝君忍着锥心之痛,艰难地吐字:“大人,此事全权是我的不对,我愿意受一切责罚,还请大人看在以前的份上……噗!”
话还未说完,又喷出了一口鲜血,帝君之力再泄!
这一下,东域帝君跪都归不稳了。
“看来,是我久久不在虚幻大千……”女子微微一笑,嗓音平缓,“让你东渊忘了,以前我还在虚幻大千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风格了。”
什么风格……
天域女帝在的时候是什么风格?
东域帝君简直不敢去回想,因为一旦回想,那将是一场噩梦。
虚幻大千一直很平和,这个时间久到他们都忘了还有天域这个域界。
直到十二多万年前,天降金光,万顷红霞遍天。
天域,开了。
虚幻大千迎来了它唯一的主人。
那是一对男女。
男子,白衣如画。
女子,红裙似火。
东域帝君认为自己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便是答应了其他几位帝君,去会一会这所谓的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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