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有些东西再厉害也抵不过自然规律。自从自己成了传说中可以高来高去的高手,除了那次莫名其妙的心痛吐血,平日里那些小毛小病从来没有来拜访过。可这次装病最后竟真的装出病来了,先是高热,随后是又吐又泻,本来打算离开邑都一段路程就改为自己骑马,现下却不得不躲在马车里,有事没事低哼呻吟两声。
看来前一段时间,真的是太累了,以为的不怎么伤痛,其实已经将疲倦种在身上。好在那么多年的武不是白练的,寻常的闺房小姐若是象我这般高烧不退,又吐又泻,还要赶路,只怕早已撑不过去。琉殇初时还不以为意,甚至故意折腾我,因为我的缘故,这个有些洁癖,偶尔在舒适的马车里烹酒煮茶的他,不得不自己骑马,忍受外面的一路风尘。
我自知歉疚,其实自我们所谓的合作以来,都是他帮我良多,尤其今次离开,便随着他损友式的冷嘲热讽,偶尔呼应两句。这日天大晴,初夏的日头竟有了盛夏的那种热烈,原本就不是人多的道上,因着干燥扬起的漫天尘土终于让琉殇发飙,宁愿忍受我因着服药而留下的淡淡药味,坐到了车里。
有些昏昏沉沉的我靠着车壁呈半睡状态,高高过去的高烧让我觉得有些无力,方才车队整修的时候,我硬逼自己吃了不少东西,希望给身体多补充些能量。许是行到平日少人行走的路,即便是琉殇这辆特制,在普通平道上飞奔都不会感觉太颠的马车开始一颠一颠的。N而我早先吞下的食物也似这般,在胸口和喉间颠着。
我脸色抽紧地望着琉殇,示意他出去,他最是见不得这种秽物,每回我一紧抿嘴,他总把我拎出马车去。但这次。他显然慢了半拍。冲口而出的呕吐物因着马车没有及时停下,大部分吐到路上,却还有小部分因为惯性,沾染上了一侧的车辕。
“你!”俊脸扭曲,琉殇狠狠地瞪着我,我却只能给他个无辜的笑容,我也不想这样地。虽然没有洁癖,但对于这种事物,即便是自己吐出来的,也总会有些恶心感。
顺手从马车内掏出一个水袋,倒了杯水给我。琉殇没好气地看着车夫:“赶到路一边去,清洗干净了再赶路!”说着,带着嫌恶的表情扫了一眼那被我弄脏的地方,琉殇一手已接过手下在另一侧递过来的缰绳,却又猛然转头。眼角收紧,强忍着恶心,凑近一步看向那被我弄脏的地方。
我正想回他一句。神经搭错,不是最难忍受那些的吗?他却忽然高声叫了起来,隐隐带着莫名地怒气:“江湖郎中,江湖郎中,快出来看看!”
被琉殇戏称为江湖郎中的人,我曾见过两次,瘦高个,爱着文士青衫。五官端正,只一脸青白色,端得有些吓人。要不是那双略带桃花的眼,偶尔飘两缕幽光,极易让人联想到僵尸之类的非活类生物。他和琉殇的关系也很奇怪。虽然对几个心腹,琉殇宽容到几乎纵容地地步。。ap,16K.。什么玩笑都乱开,但对于一般的手下,其实是非常严厉到几乎残酷的地步。而这个“江湖郎中”是这世上少数敢给琉殇冷脸看的人,但对于琉殇的话,却是百分百执行。
青灰色地人影幽灵般飘到我们面前,连个眼神也没有给琉殇,只挑了一边的眉,冷冷地吐了两个带着升调的字:“妖狼?”
琉殇示意性得朝那里地呕吐物横了一眼,便一拉缰绳,纵身上了旁边的马,向前奔去。想着离开的他,不知又要怎样清洗他的手,有些虚弱的我竟觉着万分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孽见不得脏,尤其在他身边。
“江湖郎中”用一根细枝挑了点秽物,放到眼前看看,又凑近鼻子闻了两下,弄得我挺不好意思,又觉着恶心上涌,倚着马车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掏出一个小瓶子,又捣鼓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扔下两个字:“中毒!”和一个袋子里的灰黄色的碎叶状物。已然离去地脚步顿了顿,又扔下一句:“开水冲泡,滤进,喝水!”便又消失无踪,就一如过去几天,我从未在车队中见他一般。那应该是琉殇的秘密,我也无意窥探。
一路行来,不算偏僻,因着琉殇的无理要求,不得不在路边愤力刷着马车的车夫,赶到下一个小镇的时候,终于将这项光荣地工作交给了客栈小二找来专伺洗刷的人员。自然原定地行程也暂时改为在此镇留宿。
晚间我自然对所谓的中毒情况问过琉殇,虽不是神医级别,但基本的东西,无论是毒还是养生等,我自问也绝对够得上内行,但如今我的身体情况却有不懂医的琉殇指出,中毒了,难免觉着不可思议。琉殇解释,他也是无意间瞥见我的呕吐物中,有些颜色偏绿的液体,也正因为不懂医,他很难想象一个超一流高手竟能让小小的高烧折腾成这个样子,所以一有异常,第一反应难免是所有江湖人的通病,怀疑被人害。“江湖郎中”检查的结果是植物中毒,只是难以判断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意外,毕竟那三样花草里面,没有一样能整死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更何况我这个高手。
我是因着前一阵子,心神,身体都过于疲累,才让那些东西有了折腾身体的机会,无论是有意或无意,我都再次庆幸,自己选择了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也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去追个究竟。
毒一解,不出两日,我的精力体力便恢复大半,月信的迟来,让我每次想起阿九便悬着的愧疚的心稍稍放下;可想到越钩,那个冷漠的男子那么多次在耳侧的低喃,又有些小小的失落。情字累人,我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他们那样的宠爱,那样的温暖,也是我如今所有的幸福所在。
一路行来,没有张扬,也没有故意隐藏行踪。及至琉殇的别院,呆了两日,换下公主的裙装,改为江湖行走的普通劲装,趁夜和琉殇及他两个心腹赶往越钩目前所在的隐地。
进入三不管地带,虽由熟门熟路的琉殇手下带路,避开可能遇到的大批马贼,强盗团伙,但仍遇到两三批打秋风的。本以为免不了动动筋骨,琉殇的一个手下却掏出一块灰不溜秋的木牌,这些强盗头目,一副遇上同行老大的样子,爽快地让道,拍肩拱手,颇有几分以后请多关照的架势。
看着眼前右林木组成的正反八卦阵中,穿插着阴阳五行阵。用最常见的阵式,整合在一起组成复杂的大阵,颇有几分阿九的风格。但想着他人应该还在凤国,疑惑地看向这段时间和越钩走动较多的琉殇:“妖孽,越钩手下有懂阵式的人?”弯着月牙眼,琉殇随着马步的一颠一颠而点着头:“行军打仗怎能不动阵式?鱼鳞阵,鸳鸯阵,鹤翼阵,偃月阵,雁行阵……”
我冲眼前的密林努努嘴,不客气地打断他继续“阵”下去:“你会破?”我是和阿九学过些皮毛,但这东西,皮毛也就够用“嘴皮子”说的时候哄哄外行,真正上场,除非是照着原书中的一个一个单独来。这种由简至繁,再由繁至简的复合阵,我所能做的就是耸耸肩,两手一摊:“无能为力。”
“我当然能走进去。”琉殇一本正经地答道。我正想恭维他两句,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类似焰火的东西点燃。三响过后,正反八卦竟生死门互换,凭空冒出一个青衣人,接过琉殇手下一路在小伙强盗手中开道用的木牌,便让我们随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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