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魔惑 > 第一百七十三章

?    [======    =====]因着心中已有计较,便不欲多生事端,在皇宫安分了两日,忠于托自己的福,借口秦弦庶出,又长年在外,和景王府中大部分人相处不亲,我以在葬礼前夜去陪她为由,光明正大地出了皇宫。然后和琉殇派来的人交换身份,并给她讲了一些我作为景娴公主时故意显摆的一些小动作和小习惯。于是,我变回了秦弦。

    再见到景王妃不可谓不大吃一惊,原本丰腴,虽不绝美,但不无高贵的风仪都不见踪影,整个人形销骨锁,消瘦得不成*人形,还是在一个老嬷嬷的搀扶下出现的。不过想来也是,无论有几多真情在里头,半年内父死夫亡,还有兄长相继去世,若是天灾或寿限到了,顶多也是悲痛万分,可偏偏是彼此相斗的结果,景王的死,更是有她自己在其中当了一把推手。

    景王妃憔悴如斯,不难理解,但让我诧异的是,此时的她竟似有些痴呆,两眼无神,满脸茫然,不见悲色或其它情绪,完完全全是一副傻楞楞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对这个逼死景王的罪魁祸首之一,连个憎恨的眼神都送不过去。想来,送过去了,她也不会懂,索性也没必要浪费表情。倒是秦池月见到我的时候,一脸愤恨,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只是场合不对,她倒也没有发作,只陪着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一起,哭哭啼啼起来。是所谓的哭灵?我也石化当地,该痛的痛过了,该流过的泪也流过了,只希望他们没几分真情的哭闹不会搅了景王在黄泉路上的安宁。

    其实这世上谁是谁的可怜人?谁又为难了谁?早从戚虹娘亲口中听闻,景王妃待字闺中之时,便有不输男儿的胸襟和手段,分外得她父亲当时地左相的赏识,以女儿之身和她几个哥哥一般主事。穆荻原是想将她推上太子妃的位置。虽因当时肃王的竭力推辞,但据说也是她本人偏生看中了文采风流,温柔俊雅的景王,后来如愿成了景王妃。W景王本身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虽是政敌之女,婚后两人倒也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景王更是在长子秦琚出生之时,甚至动了和她远离纷争。离开邑都隐居的念头。可是景王妃抛不开穆家背后主事之一地权利,不甘心做这时代只能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于是随着两方人在政治上的分歧越大,这对夫妻原本就脆弱的一点恩爱也渐渐破碎。

    为伪装,也为家里得不到的温暖,景王成了流连烟花之地。名闻邑都地“色”王爷,与色艺双全的艺妓戚虹有了知己之谊。一次戚虹遭权贵所迫,景王在肃王的帮助下,顺水推舟,为戚虹赎了身。纳为妾室。原本全的是朋友援手的情谊,景王和戚虹并无夫妻之实。但景王妃地一次着人迫害,让内疚的景王连日盘垣在戚虹处亲自照顾。以保她安全。一次酒醉后,两人越了朋友之线。一个是向往人间风流的才子,一个是色艺双全却身世可怜地才女,越了一次界,反倒大大方方坐实了妾室的身份,并为景王生下一女秦璃。不过两人间还是谈琴论文,焚香品茗的时候居多。

    于景王妃,一来维持外人眼中的贤慧之名。二来,景王并未因为戚虹进门而有所专宠,依旧是青楼常客,探戚虹也是百日多于晚间,留宿的次数不多。也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下来。

    事实十年前,尚为太子的肃王和左相矛盾激化。几乎到了生死佼关的地步,景王自是无心再装什么风流王爷,烦闷之时常往被他许为知己好友的戚虹处寻片刻清静。只是戚虹地另一身份为他妾室,两人更有一女共出,落到景王妃眼里更是另一番风景。终在一年多后,在景王外出寻找自辞太子之位的肃王时,对戚虹母女下了追杀令。自此这对夫妻只怕真到了貌合神离,相敬如“冰”,甚至相互仇恨的地步。。--小说网,电脑站,.。

    爱吗?可若真爱,怎会将心上之人苦苦相逼到这种地步;不爱吗?又怎会如此嫉妒景王对戚虹的“宠爱”?不能说全是景王妃的错,外界形势,敏感身份都是理由,可又何尝不是两人各自地执着,由着心里的执念渐渐成魔。回首处,一人已是与世长辞,而留下地她,却觉难以面对而便痴傻。她,终是个女人,爱权却仍勘不过情关。

    原本在王府中并没有第一主子地位的景王一去,这若大的地方竟死气沉沉地压人心。属于景王的那些暗卫早已不在,已经给了如今的皇上。而丁路身边曾出现过三个不起眼的黑衣人,年龄在三,四十左右,是景王以前以友论交的人,所以并未列入交给皇上的名单里,免去了他们的身份。上了香之后,丁路就告诉我,他们离开了,自此相忘于江湖,免得有心人借此寻察,毕竟他们都是有人急欲笼络的一等一的高手。

    秦珏并未再对秦琚斥责什么,只是兄弟俩的关系明显疏远了很多,每次秦琚对着秦珏开口,都是犹豫再三,张口又闭口地为难,秦珏则是似有若无地以最简单的音节作为回答。还有就是,自葬礼那天,有事没事,秦珏就赖在我那间小小的院子里,不时喝个烂醉,最后他随身侍候的小厮实在见不得自己往日风流悌倘的主子弄得经常满身酒酸味,堪比街头那些流浪的醉汉,在征得我的同意后,将一些常用的换洗衣物放到我院子的东偏厢房内。我知道,他并不是放弃了自己,只是需要一种彻底的沉沦,将心中的压抑释放,然后重新洗清自己的心,也并由着他在我院子胡闹,反正现下那痴傻的景王妃也不会冒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失妇德。好在,过了头七的时候,秦珏开始清醒,不再终日灌酒,只是没事的时候,还是一个人窝在我院子的厢房内躺着,也不打搅我。

    反倒是秦琚,因为是世子。爵位继承人的关系,这些天明明已经心力憔悴不堪,却仍要应付那些场面,偶尔远远一瞥,竟似一架转轴活动自由的机器。只怕那些处在凶悍老婆和无理老娘夹板中地丈夫们,都不如他的艰难吧。毕竟那样的父母敌对立场,那样的死伤结局。他哪边的孝子都没做成,剩下的两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又都对他不满。秦珏还好,冷淡倒也有几分理解,只是心结解不开。避着他些,但秦池月对着他,就剩不时地冷言冷语了。

    三七忌过后,我原想离开,终在夜晚时分。在秦琚的院子中找到他,和他一提,他便一个失神。楞着问了句:“弦儿竟也恨我吗?迫不及待要离开?”随后跌坐在椅子上。

    我蹲下身子,将手搁到他腿上,仰望着他:“大哥说什么呢,弦儿怎么会恨你。当初初回景王府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认同,唯独大哥对我,是真的关爱。即使二哥,也是后来认为我有些小才华。成了朋友之后,才认同我这个妹妹的。”

    “那……可否至少等父王地百日忌过后再走?”秦琚一手抚着我的发,低声询问着。我才发现可能犹豫过度疲累,他的嗓音有受伤的痕迹,显得十分沙哑糙涩。未等我回答。他便将下半边脸贴上我的上半边脸颊,“弦儿……对不起。其实当初得知你是我妹妹之时。心底是将你当做个没甚教养地野丫头的。但因对母妃的所做所为略知一二,所以疼你,多为心里那份内疚,认为是母妃导致你流落江湖才变得那般。我这做大哥地竟自以为是地想教导你,爱护你。谁料得今日,竟只有你能体会我苦楚,也只有你一直陪着父王,甚至未计较母妃的……大哥枉读这么多年圣贤书……”

    冰冷的唇扫过我的额头,他将下巴搁到我头上,几滴水珠却顺势滴落在我脸颊,也将这股湿意透进我心里。我怕自己心里涌起踌躇,这个世界的我,除了在挣扎受伤间收获了令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爱情外,于亲情这一块,却是贫乏得很,我怕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大哥会在我心中成为另一个景王,一个让我牵挂的亲人,于是我赶紧出声打断这样带着悲伤色彩地温情画面:“大哥!正如人在江湖,会身不由己,大哥和父王身在朝堂,又有哪分机会由着自己呢?过去的别再想太多了,无论曾经背负了怎样的苦楚,父王去的时候,脸上是安静的,不是吗?”

    “谢谢弦儿!”秦琚再次将我拥紧,“血脉相连,真庆幸我还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父王百日忌之后,弦儿便离开吧,离开邑都,甚至离开秦国。天月琉殇不是良配,家中篆养歌舞姬不知几何,终是你容貌出众如斯,只怕也不得长久爱护。映灼若是不曾婚配,虽不定是好夫婿,但倒也是值得信任托付地人。可惜……大哥无能,弦儿若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尽管开口。只是……只是你得许大哥一件事。无论走到哪里,记得不时送平安的消息回来。弦儿,你说大哥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二弟和池月他们……弦儿一定不能再弃了大哥……不求你在身边,只求能不时让我知道,天地之间,大哥并非众叛亲离,给大哥一点坚持下去地勇气。”

    “说什么傻话呢,大哥!你休想弃了小妹。夫妻可以分,朋友可能离,我们是兄妹,血缘连在那儿呢!”我揉揉自己的鼻子,故作两分娇俏,加上未及收回的泪水,想必是又哭又笑的“蠢”真样。哎,很久没有装嫩,功力蜕化。我是真的要走呢……而且原本的计划是离开后彻底断了所有的联系,根本没有这位大哥的半点位置……只是…偶尔送信……应该不算什么太麻烦的事吧!我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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