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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济南
楼青峰第四次来而复去,齐楚燕的心中,很快又填满了寂寞和惆怅。看书、弹琴、练武,样样都打不起精神。扳着指头算算,自己离家已经快四个月了,也该给父母双亲写封信报个平安了。她来到桌前,摊开纸,牙咬着笔杆,不知如何落笔。她既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又不愿被楼青峰了解到,自己真实的身份,究竟该怎么写呢?
正在齐楚燕出神之际,蓦的一声惊叫,是在院中打扫的婢女所发,她诧异的站起身,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还没等她走到门边,只听砰的一声,房门已被撞开,一个人旋风般飘入室内,匆匆的一拱手,递过一只沉甸甸的小包袱,急促的说道:“齐姑娘,请你速速离开这里,有人将对你不利!”
齐楚燕这才看清,来人是那个姓范的书生,不待她开口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范高咏又飞快的说道:“快,时间来不及了,银两包里面有,足够你路上花的,你先到聊城,再奔滑县,详细的地址都在包袱里面,日后少帮主自回去看你。”边说边抓过衣帽架上的皮裘,替茫然无措的姑娘穿上。
“是什么人?怎么会冲我来?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呀?”齐楚燕迷惑不解的问道,伸手拿过自己的兵刃——金杆抓子棒。
“唉,还不是少帮主的仇家,他们知道了你是少帮主的最爱,便要捉你做人质,逼少帮主就范,少帮主没法子,又不能把你接上山,就只好让你先去他的朋友家避上一避。快走吧,这儿就不用你管了,我会料理的。”范高咏说着扭头转向挤在门口的两名婢女,从怀中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锭,双手较劲,将其掰成两块,往二女的手中一塞道:“你们也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不然会倒大霉的,没人救得了,快走!”
两个婢女,望望手中的银锭,又惊又喜,就是辛辛苦苦干上个三年五载,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银子啊!稍作迟疑,便掉头跑下楼去,一溜烟出了院子,各奔东西。
齐楚燕也出了院子,范高咏指给她方向,并把自己的马让给了她,眼望姑娘策马驰远,他自己也扭转身,快步离去。
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一大队车马隆隆驰近,足有四五十人,一个个背刀挎剑,杀气腾腾,在小院的门前猛然刹住。
“围上,别让那个贱人溜喽!”毡车内一个年轻女子厉声命令道。三十几个健壮男女各掣兵刃,跃下马来,展开轻功,飞纵跳跃,从四面将小楼围了个严实合缝。
车帘一挑,打车中跳下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少*妇,一身红艳艳的夹袄,双眉高挑入鬓,鼓鼻梁,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目光如刀子一般,恶狠狠的扫向庭院中的小阁楼,大踏步的闯将进去,后边跟着八个身着紧身衣靠,背插短戟的侍女。少*妇驻足楼前,怒气冲天的挥动手臂:“进去,抓她出来!”
八名侍女齐声应命,破门而入,翻箱倒柜,砸桌子摔板凳,折腾了好一阵,一个管事的侍女跑出来禀告道:“少夫人,我们来晚了一步,那个贱人已经跑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甩在了那名侍女的脸上:“饭桶,都是饭桶!”少*妇恶声斥骂,噔噔噔亲自上了阁楼,恶毒的目光扫过被其手下翻腾得凌乱不堪的屋子,最后落在墙上的一副美女图上,瞳孔中射出咄咄杀机。
那是楼青峰特意为齐楚燕画的一副画像,楼少帮主的画技虽然未臻上乘,但为心仪的女子画像,还是倾注了不少的心血,画上的齐楚燕风姿绰约,美艳妩媚,直看得红袄少*妇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好个骚狐狸,有了这张画,你就是跑到天边,也休想逃出我的手心,我要当着那个混蛋的面,把你开膛摘心,千刀万剐!”
回头吩咐道:“你们四个,好好看看这画,记准这个贱人的模样,然后各带五个人分赴四门查问,务必要弄清楚那个狐狸精究竟往哪个方向去了,速来报我。”
“少夫人,那贱人会不会还藏在这城里面?”一个侍女问道。
“哼,那可是她自寻死路,你去把于四海和郜俊都给我找到这儿来。”
众侍女应命,分头行事。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小院的门前停住,震山帮济南飞舵的正、副舵主,急趋而入,双双向红袄少*妇躬身施礼:“属下参见少帮主夫人,不知少夫人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于四海五十来岁,一张长脸,额角一块烧伤的疤痕,甚是显眼。
“哼,所为何事?我看你们是放着明白装糊涂,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等的丑事,难道你们真的一无所知吗?鬼才相信。你们要是能帮我逮着画中的那个小贱人,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的话,让我爹知道了这件事,有你俩好瞧的!你们就看着办吧。”
于四海和郜俊四目对视,心照不宣。一个多月来,楼青峰几次三番的进城,有时装模作样的到分舵站站脚就走,有时干脆直接奔这里,他二人焉能不知,只是楼青峰和他妻子封丽娘,两方面都招惹不起,没奈何只能装聋作哑,却不想手下竟然有人,偷偷去向封丽娘告了密,使他二人陷入了被动的境地。只好一个劲的表忠心,赌誓发愿,一定要帮忙抓到画中之人。
就在这当口,一名家将抢入禀告:“少夫人,那女的是从南门出的城,大概是奔荏平方向去了,秀珠姑娘已经带人追下去了,叫小的回来给您送个信儿。”
“好,”少*妇面挂酷笑:“于舵主,劳您大驾,多带一些个人,在城里头转转,以防那个贱人捣鬼,再踅回来。老郜,你带三十个人,骑最好的马,到南城门与我会合。”扭脸冲左右肃立的侍女、家将命令道:“咱们走,我就不信那个小狐狸精能跑出我的手掌心!”一行人上车,乘马呼啸而去。
这位飞扬跋扈、颐指气使的红袄少*妇,就是楼青峰的妻子封丽娘,她的父亲,便是震山帮五岳堂堂主封伯年,统管着全帮的财政大权,左右着震山帮的半壁江山。封丽娘生性泼辣,恃着父威,在帮中常常是说一不二,连楼青峰事事都得让她三分,更何况是其他人。
楼青峰金屋藏娇,尽管加了小心,仍给她安插在济南分舵的亲信发现了端倪,密报上去。封丽娘怒不可遏,当面质问,楼青峰知道大祸临头,死撑着不认帐,结果挨了两记耳光,一顿臭骂。正赶上范高咏去找楼青峰商量事情,远远的听见了几句,楼少帮主和齐楚燕的好事,是他一手促成,其目的无非是想籍此控制楼青峰,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一番心血白搭,急忙抽身进城报警。
见妻子怒火冲天的集合亲随仆从,开赴济南城捉拿齐楚燕,并不知道铁券书生所为的楼青峰,不由得百爪挠心,直如热锅上的蚂蚁,深知一旦叫老婆抓到人,非闹个地覆天翻不可,不仅自己在帮中会威信扫地,而且,下半辈子也甭打算再在妻子面前抬头了。他焦躁的在房中转了十好几圈,苦思摆脱困境的办法,最后终于狠下了心肠,决定杀人灭口,来他一个死无对证,老婆闹上一阵也就算了。当即,招来了四名贴身护卫,向他们发出了密杀令,要他们一定要赶在封丽娘抓到齐楚燕之前,杀人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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