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的观察了下他的脸色,冲他笑了笑,道:“您不用跟我隐瞒了,我在来之前都已经打听清楚了。”
他沉着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回吧,不要耽误其他病人看病。”
一旁的宝强听到埋怨道:“治病救人不知你们医生的天职吗,你为啥不救俺大嫂?”
我脸上陪着笑,继续冲他道:“唐老爷子与东北杨家杨老爷子是故交,不知您知不知道。”
他面色一动,没有说话。
我说就是杨家的人给的我消息,让我来请他的。
他沉默了半晌,有些固执的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回吧。”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韩逸已经欺身到了他跟前,手中的匕首逼向他的脖间,沉声道:“要么死,要么跟我们走,你自己选吧。”
中年医生一抬头,面色凌然道:“你杀了我吧。”
“韩兄,不可无礼!”
我赶紧喊了一声韩逸。
韩逸把刀放下来之后,中年医生压根不跟我们说话了,把手一抄,往椅子上一靠,闭着眼道:“我说了不治就是不治。”
说着他冲后面药柜里面的小女孩喊了一声,让她报警。
我冲他道:“您是不是不相信我跟杨家的关系,实在不行,我让杨老爷子给您打个电话?!”
他眼一睁,瞪着我没说话。
我赶紧伸手从口袋里掏手机,他开口道:“没用,你让谁给我打电话也没用,我治不了,也不治。”
说话间我已经把手机掏了出来,顺带着口袋里大白腿给我的那个玉坠也被带了出来,我往桌上一放,然后给杨瘸子打电话。
中年医生摆摆手道:“你不用打了,跟你说了,不管用”
他话还没说完,接着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桌上的玉坠,猛的伸出手,一把把玉坠抓了过去。
韩逸一看要去抓他的手,我摆摆手,示意他没事。
中年医生一脸惊诧的看着手里的玉坠,猛的抬头冲我道:“这玉坠你是哪里来的?”
我刚要开口,突然变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大白腿的身份,在我心里,她和杨雪都算是我的未婚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是我妻子的,也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病人的。”
中年医生急切道:“那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说这块玉坠是她从小佩戴的,是她母亲增给她的。
中年医生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喊了声药柜后面的女生,道:“跟外面的病人说,今天我有事,要闭馆,让他们明天再来,谁要是敢有怨言,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说着他攥着玉坠就要往后院走,走了两步,见我还坐在原地,冲我道:“跟我来。”
我赶紧起身,带着宝强和韩逸跟了上去。
穿过后院,我们就到了一条小路上,他带着我我们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弄堂,弄堂有些年岁了,地上铺的都是青石板,被岁月打磨的圆润光滑,泛着光泽。
最后我们在一处青砖白墙的小院前停了下来,中年医生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是一个小院,正对门是三家大气的青瓦房,带着特有的南方水乡特色。
穿过小院,就进了前厅,厅里面一张太师椅上躺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一身锦褂,手里攥着一把红泥小茶壶,闭着眼,手指轻轻的在小茶壶上随着一旁桌上的收音机里放出的戏曲敲动着。
中年医生带着我们走到他跟前之后,恭敬的一低头道:“师哥,有贵人来了。”
锦衣老人这才睁眼,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看向我们,面色冷淡道:“何贵之有?”
中年医生伸出手,把手里的玉坠往他面前一垂,道:“要是我没认错的话,这就是当年老爷子念叨的那块玉坠吧?”
锦衣老人看到玉坠之后眼睛猛的睁大,接着坐直身子,把玉坠接了过去,拿到手里仔细的看了看,接着神情郑重道:“这玉坠你是哪儿来的?”
我便把刚才回答中年医生的话回答了他一遍。
他听完站起身,伸手道:“请坐。”
我们坐下后他命中年医生去沏了壶茶。
他面露正色道:“你刚才说的那位昏迷的女子是你何人?”
我恭敬道:“是我未婚妻。”
他点头道:“因何种原因昏迷不醒。”
我说出了车祸,脑部受损。
他问我有多长时间了,我说已经有一年有余。
他一听顿时眉头一皱,道:“已经一年多了?”
我点点头,有些焦急,问他:“怎么,难不成时间太长了?”
他点点头,说时间太久了,没有太大的把握。
这时中年医生沏好茶端了过来,给我们倒茶。
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立马站起身来,冲锦衣老人作了个揖,恭敬道:“对不起,晚辈太心急了,一时间忘了礼数,不知道老前辈是?”
锦衣老人未开口,一旁的中年医生一边替我们倒茶一边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我师父唐自回的徒弟,而这位是我的师哥,也是我师父唯一的一个儿子。”
我一听顿时心头一动,赶紧恭敬道:“原来是唐老爷子的儿子,我称呼您为唐先生吧,晚辈贸然找来,有些唐突,还望您不要见谅。”
他摆摆手,道:“无妨。”
说着冲我伸伸手,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之后好奇道:“唐先生,晚辈问一句不该问的,刚才我跟您师弟提起唐老爷子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承认是唐老爷子的徒弟?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锦衣老人呵呵的笑了笑,道:“我父亲死了之后,我们便来到了这里,隐姓埋名,外界很少人知道唐自回还有个徒弟,也更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儿子。”
我眉头一皱,问道:“唐老爷子医术天下无双,想必您和这位医生大哥得到了老爷子的真传,医术也差不到哪里去,为何要隐姓埋名?”
他叹了口气,道:“家父一声悬壶济世,虽说救了不少人,但是同样,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临死前让我务必答应他南下隐姓埋名,平凡度日。”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委屈您了。”
这时一旁的中年医生看了眼宝强,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对,治病救人是一个医生的本分,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无奈,之所以不治大病,是因为不想为外界所知,你也看到了,光治一些小病,每天就有数以百计的人过来求医,要是也治大病的话,不出数日名声便能传出去,到时候仇家一旦找上门,我们根本无力抵抗。”
我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了,但是还是希望您能吃累,跟我走一趟,帮我看看我未婚妻的病情,如果您一句无药可医,那我保证不再叨扰您。”
锦衣老人看着手里的玉坠,目光如炬,定声道:“我父亲曾有遗言,见坠如见人,既然她还是玉坠的主人,那我理当跟你走一趟。”
我一听心头一喜,赶紧起身,走到旁边冲锦衣老人跪下,作势要磕头,他赶紧一把扶住了我,让我起来,冲我道:“不必多礼,你放心,我必将全力施救,但是能不能救好,又当另说,毕竟时间相隔这么久了。”
一旁的中年医生道:“如果我师哥都救不好她,那这世上便没有人能够治好她了。”
我点点头,看向桌上的玉坠,冲锦衣老人道:“晚辈多嘴一句,不知您缘何认识这个玉坠?它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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