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在家从不下厨。
因此负责家中饮食的是他和他的太太。
随后,他的眼中便闪过一丝决绝,伸出手,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刀。
他手握着啤酒罐,站在原地,稍微愣神。
正当他想再喝一口的时候,桌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是眼眶微红,鼻子发酸而已。
这次他的眼泪很老实,不仅没流出来,甚至都没出现在他的眼眶。
他的情绪早已平复了许多。
苦涩的啤酒顺着喉咙,仿佛流到了他心里。
易拉罐被打开,明石宽人望着从易拉罐口冒出来的泡沫,随后,他便往嘴里灌了一口。
“噗呲~”
想到这里,明石宽人也不再搞什么睹物思人,从柜子里拿出了他早该拿出的啤酒。
顶多再过几分钟,他就不得不出去了。
他不可能一直在厨房里走下去。
也是他应得的。
身后就是闪着银光的手铐,只要他从厨房里走出去,他手上就会多出一副“首饰”。
不过,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要被抓走。
走着,走着,明石宽人忽然就有些舍不得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想在这房子里走一圈,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所以,趁着这些东西还是记忆里的模样,他想多看看,免得回头忘了。
关于这些问题,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到时候他会不会看到一座废墟?
这栋屋子能经受得起大自然的风吹雨淋,十几年光阴的摧残么?
等他出来,肯定是十几年以后了。
他被抓走后这栋房子也会被封。
厨房里,明石宽人正看着厨房里的每样东西,会想着以往的时光。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
“先冷静下来,有话好好说!”
“宽人先生,你要干什么!?”毛利大叔见到厨房里明石宽人的动作,连忙大声说道。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这次度假倒也还行,虽然出了点事儿,但也还凑合。”光佑想到这,一口把杯中的水喝完。
这儿,还有他在意的人呢。
他有一个不得不离开那个世界,不想再回去的理由。
而且,就像他说的。
现在好不容易能彻底脱身,光佑有毛病才会回到那个地方。
弱肉强食。
那个世界本来就不怎么样,充斥着最原始的生存准则:
理由可以很复杂,当然也可以很简单。
看了眼眼前这位低头看书,唇角含笑的女孩,光佑回过头,笑着又喝了口水。
她同样喜欢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低头看书的小哀也同光佑一样,唇角浮现一道笑容。
“嗯。”
“对你也是。”
喝了口茶杯中温热的水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嗯,我知道。”光佑很喜欢这种被自己在意的人关心的感觉,弧度也上扬了几分。
“嗯。”小哀点点头,这才低头继续看书,随后她又说道,“对你来说,重新开始是最好的选择。”
“重新开始。”光佑用肯定的语气回应着。
“重新开始?”小哀表情平静的问道。
他嘴角还挂着一道发自内心的弧度。
说这些话时,光佑也还在与小哀对视着。
“更何况,我现在有了不得不出来,再也不进去的理由。”
“嗯。”小哀得到了答案,但她还是没把目光从光佑身上移开,仿佛还在等待着什么。
“没有。”光佑也看向小哀,摇了摇头,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为什么要再回去呢?”
“你现在还接触那些事情?”
听到这话,小哀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没翻过去,她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光佑,轻声问道:
他这话倒是说的有些不恰当了。
不过,一般人倒也接触不到他这种人。
绝对干净利落,并且不会牵扯到明石宽人。
让他这种专业的来处理多好。
就因为明石严夫那种老畜生把自己十几年的光阴搭进去,这多不值啊。
他是真为明石宽人感到可惜。
“要是他有点门路,能在之前联系到我,说不定我会接下这单子,帮他搞定,还不用他负责。”
“唉...可惜啊...”
客厅桌旁,光佑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看着厨房里的明石宽人,而是端起茶杯,喝了口,叹道:
不过,也不会让他一直这样下去,时间拖得久了,还是会用点强制措施,把人带走的。
即便他现在迟迟都没拿出啤酒,但众人也没出声催促。
同意让他在被抓进去之前,喝一口啤酒。
所以,众人也“纵容”了这个可怜人一次。
被抓已成定局。
外面有警员守着,虽然因为地理原因,也就一两个警员守在门口,屋内还有毛利大叔。
现在他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了,也没表现出反抗的意思。
即便他是这件案子的凶手,但也足以让人感叹他身世可怜。
而客厅里的众人也没有催促。
“对不起...”明石宽人没急着拿出啤酒,他就在这面积不大的厨房里来回走着,嘴里这么说着。
一切都是因为他。
她这么好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
愿意和自己一起报恩...
愿意和他搬到这种少有人烟,生活还很麻烦的深山里;
愿意和在东京的亲人朋友分开;
可因为自己的事情,她那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永远的离开了她的父母、亲人、朋友。
他太太也有父母、也有亲人、也有朋友。
那这一切是不是会被改变?
要是他太太不像他一样,一直纵容他父亲那些无理且任性的要求,直接以生病为由拒绝...
要是他没按照他父亲的想法搬到这里来,而是继续居住在看病方便,买东西也方便的东京市区;
要是他没遇到他太太;
他们夫妻俩也因此一直纵容着他父亲,只要他父亲提出要求,他们都尽量的满足。
所以,在他的影响下,他太太也对他父亲怀着感激之情。
说了不止一遍。
他曾经跟他太太讲过,他父亲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他很感谢他父亲,想要报恩。
甚至他有想过,是不是他错了。
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额头满是汗水。
这三年里,他经常梦到以前的日子,梦到听到那些话的那一天,然后他猛地从梦中惊醒。
昔日的欢声笑语仿佛仍旧在耳畔回荡,可人却早已不在,有的只是一个个虚幻的梦境。
没了,全都没了!
无论是他从小就深深爱着的这个家,还是长大后在网球上遇到,最后爱上的那个女人。
三年前的意外,摧毁了这一切。
可惜...
深山中没什么可供娱乐的,但与家人,爱人在一起的时光就能让他感到快乐和满足。
厨房里充满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偶尔两人的角色会对调一下,他太太负责烧饭,而他在一旁帮忙。
偶尔是他负责烧饭,他太太在一旁帮忙。
在意外还没发生,在他还不知道真相之前,他经常和他太太一起在厨房中准备餐点。
刀身在灯光下闪着慑人的寒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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