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白,1951年出生,东山省登州人。小时候母亲就病故了,父亲在一间乡办的小型船舶修理厂工作。
1966年,初中毕业的韩少白顶替重病的父亲,进厂工作,当了厂子的出纳。
一年后,父亲病故,他成了孤身一人,好在已经工作,生活无忧。
厂子在海边,远离城市,平日生活很枯燥。韩少白为人沉稳,勤奋好学,闲暇时间都用于看书学习。
77年恢复高考,韩少白因为厂子偏僻,知道消息时,高考都已经结束了。
韩少白下了狠心,辞去厂子的工作,回到市区的家中,复习了半年的高中课程。
他参加了78年的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旦复大学计算机系,并取得直研资格。
旦复大学从79年春节过后,就在全国大学中率先开展了周末舞会活动。
韩少白把空闲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每周一次的舞会,他从来没有去过。
直到1981年春节过后,他同寝好友刘威,喜欢上了一个女生,那女生经常去舞会跳舞。
为了创造机会,刘威求韩少白帮忙,陪他一起去舞会。韩少白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他。
学校的舞会很简陋,在学校的食堂里,桌椅摆在四周,中间就是舞池。学生会的人用一个卡带式收录机放着音乐,顺便卖点饮料。
刘威和韩少白坐在椅子上,刘威偷偷地看着他的心上人,第一次来的韩少白,则是四处打量。
突然,在舞池的对面,韩少白发现了一个女孩。她长得很清秀,身穿一件高领的白色套头毛衣,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皮筋随意的扎成了马尾。
她傍边还有几个女孩,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她没有参与,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聆听,浅笑嫣然。
韩少白仿佛被重锤狠狠的打在了胸口,浑身巨震,目瞪口呆。
“韩哥,韩哥……”
韩少白定下心,转头一看,是刘威在叫他。
“韩哥,你怎么了,叫你也没有反应。”
“哦,没什么。刘威,你认识对面那个女孩吗?穿高领白毛衣的那个?”
刘威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说:“不认识。韩哥,你知道,咱们理工科的,整天都窝在实验室和图书馆,很少和别的系打交道。”
刘威往周围看了看,看到了刚刚走进食堂的几个人。
他兴奋的说:“韩哥,你等一下,那边有个同学我认识,一起打过好几次篮球。我去问问他。”
他向那几个人挥手,口中叫着:“小陆子,这边。”
刚进来的其中一人,看到了刘威,便和另外的人分开,一个人走了过来。
“刘威,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喜欢跳舞吗?”来人好像和刘威比较熟悉。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宿舍的韩少白,你叫他韩哥吧,他比咱们大。韩哥,他是陆宏达,学财会的,篮球打得还成,就是不如我。”
“你好,韩哥。”陆宏达先和韩少白打过招呼,转头对刘威说:“不如你?上次不知道是谁输了?不服咱们下周单挑。”
“单挑就单挑。先不说这个了。小陆子,你人面广,帮我们看看,对面那个女孩,你认识不?就是那个挺漂亮的,穿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的女孩。”
“我瞧瞧是谁。我去,那是我姐呀。我说刘威,我警告你,你这个花心萝卜,可不许打我姐的主意。”
“不是我,我没有打她主意。”
“那还差不多。我姐人漂亮,性子也好,追她的人多了去了,她眼界高,一个都没有看上。再说,她今年28了,比你大了好几岁,你就省省心吧。”
“真不是我,是韩哥。我们韩哥30了,至今还是单身呢。他是班里的学习尖子,直研的,以后肯定有出息。他特别踏实,时间都花在学习上,这舞会还是第一次来呢。”
陆宏达看了看韩少白,由于了一下,说:“成,刘威的话我信。韩哥,你想认识我姐,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她应该不会反对,我介绍同学给她认识。但以后怎么样,我可管不了,我肯定是站在我姐那边的。”
“成,能帮我介绍,我就很感激了,谢谢你。”
“小陆子,她是你姐?亲的?”
“那倒不是,她和我是同班同学,也是同乡,都是首都人,她平时特照顾我。这几年放寒暑假,我们都是约好一起回家,再一起来学校的,这样路上互相能有个照应。
对了,你们带没带钱?”
“钱,带钱干什么?”刘威和韩少白都愣住了。
陆宏达指着他俩,哭笑不得地说:“你们总不能让我领着你们过去,直接介绍给我姐吧?我姐脸皮薄,能干吗?”
“那你说怎么办?”
“我可真是服了你们这帮学理工的人了,脑子要是离开了数字,就不会转了。
你们看,我姐旁边那几个,都是她们寝室的。算上我姐,我数数,一共四个人。咱们男的不用,就买上四瓶汽水,跟我一起给她们送过去。有我帮衬着,不就能和她们搭上话了嘛。”
“那边现在人很多呀。”
“废话,要是就我姐一个,你觉得我敢介绍男的给她吗?正是因为还有别人在,介绍你们过去才不显眼。大家嘻嘻哈哈的,就互相认识了。”
还好,陆宏达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他们三个很快就和那几个女孩交流了起来。
82年的大学生,还是非常朴实的。男生女生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多忌讳。正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吧。
他们从大学生的文娱活动,谈到文学,谈到科学发展,谈到……
直到最后,韩少白才知道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名叫孙卫红。
……
“不会吧,姑姑,一瓶汽水就把你骗到手了?咱家这东西,存储室有好几箱呢。再说了,你又不爱喝汽水……”
张嘴就说出大实话的孙大海,被恼羞成怒的孙卫红,追得满屋子乱跑。
“好了,你俩都消停点儿。”孙卫国发话了。
“卫红,你们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孙卫民问妹妹。
借着追杀孙大海来摆脱羞愧的孙卫红,听到两个哥哥都开口了,便就坡下驴,坐在了沙发上。
“哥,我们俩也是刚开始谈朋友,平时就是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复习功课。
我现在念研究生,他是78级的直研,九月份也要开始读研究生了。我们俩在学校,还要有一年半的相处时间呢。”
“成,你自己处理好就成,有什么问题或是需要,随时和家里说。对了,你念研究生了,现在每月国家给的补贴有多少?够花吗?”
“足够花的。哥,现在国家发给我的补贴比本科阶段时,多一倍都不止,再加上我参加的课题组发的补贴,每个月差不多有五十块钱呢。”
“那也不多呀。这样吧,原来你上大学时,家里差不多每月给你一二十块的零花钱。现在你读研究生了,家里的企业也发展壮大了,以后每月固定给你五十元生活费。
你先别拒绝,这个想法,我已经跟妈说过了。妈是意思是,不能厚此薄彼,这个钱,全家都有。每个成年人,每月都有50块的零花钱。相当于每人每月拿两份工资。”
“我呢,我有吗?”孙大海连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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