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清风吹散往事如烟灭 > 第25章 心若浮云

  他浑身一震,脑中刹那空白,随即涌上的是无边的狂喜,几步跨过来,轻柔地握住她的肩,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真的?你说——”

      “我说什么了?什么真的假的?”她抿抿嘴,一脸狡猾。

      他脸上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眼中净是喜悦欢愉,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口中还在喃喃道:“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她坏坏一笑,就势在他上臂咬了一口:“疼不疼?是不是做梦?”

      “不疼。你该再重一些,留个记号才好。”略略俯身,将额头抵住她的,眼睛里充溢着柔情和宠溺。

      她噘嘴抱怨:“你不疼,我的牙还疼呢。”

      “对不住。”他紧紧把她圈在怀中,把头埋在她颈窝处,低声闷笑,胸腔发出好听的共鸣。

      “算了。”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鼻端充满着他的气息。不是古龙水的味道,自然清新干净,很好闻。

      “楚言,”轻轻吻着她的前额,他满腔欢喜地说出下一步计划:“回去,我就去求皇阿玛——”

      这话提醒了她:“条件!你答应了我的条件的。”

      “你要我怎样?”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不可去向皇上或者太后要我,不可逼我嫁你,除非我答应你这么做。”一口气说完,认真地望着他,不敢错过他一丝不情愿。万一她猜错了?万一他认为爱就是占有?

      看出她隐藏的警觉,他有一点失落,却并不意外,这才是她!聪慧如她,骄傲如她,纵然有情,又岂能与人为妾,又怎会愿意与宝珠共事一夫。只要他流露出一点点不愿意,她大概会立刻翻脸,矢口否认方才说过什么,掉头而去。然后,对他,会象以前那样,甚至更加地冷漠。

      紧紧搂住怀中的人,他不会放手,他不会给她理由逃开。也许得不到她的人,但是,他要抓住她的心,他会守住她的情,他要她一辈子都记住他,因为,他一生一世都忘不了她。

      温柔地凝望着她,他承诺道:“好。我答应!除非你愿意,我绝不向皇阿玛和太后要你。”

      “还有,不可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的任何人,不可在人前对我,呃,与众不同。”她接着提出更苛刻的一条,看出他的犹疑,连忙解释:“若是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不愿意,也有人逼我嫁给你,与你逼我有什么不同?”

      他叹了口气,声音无奈:“我答应你。只是,我们不说,别人就看不出来么?”

      她满意地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胸有成竹:“看出点蛛丝马迹,又如何?只要我们不露口风,就没有实据。不过,你不许呆呆地望着我傻笑,一来,让人怀疑,二来,有失你的身份。”

      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楚言,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粲然一笑:“既然八爷没有想法,不如听我的?”

      他有些愕然,随即将她紧紧搂住,下颚支在她的头顶,轻声笑了起来,笑够了,捧起她的脸,深情地注视:“好,胤禩听楚言的!记住,是胤禩!在你面前,只有胤禩,没有八爷。”

      “那么,胤禩,在人前,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们像这样。好不好?”

      “前一句不好。不许你像从前一样待我!你可知道,你每次的冷淡,都像是刀子,在我心中扎出血来。我不许!”

      她心中有些内疚,耸了耸鼻子,撒娇道:“以后,我每回见到你,都对你笑还不成么?还有,你说我对你冷淡,怎不说你自己当着我的面,故意跟人亲热——”想到那个人是他妻子,闷闷不乐起来。

      “我几时故意与人亲热?”他有些不解,随意挑眉而笑,十分开心:“原来,你也会吃醋!”

      她放开手,垂下眼,咬着唇,不肯作声。

      他有些慌张,一手紧紧将她固定在身前,另一手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楚言,不是那样。这里,只有你!除了额娘,和你,没有别的女人,从来没有!”总有一日,他会把有关宝珠的事情和盘托出,眼下,他先要抓牢这从天而降的幸福。

      “还有什么人?”

      他眼中满是快乐的笑意:“有皇阿玛,有皇叔,有九弟。最要紧的,是你和额娘。”

      她当然不会想要和他美丽的母亲良妃争什么,很想知道他和八福晋是怎么回事,但,不是现在。楚言满意地窝回他怀里,幽幽叹道:“胤禩,你要记得,我的情里容不下沙子。”

      “是。我明白。我明白!”他心中一痛,手臂用力,将她搂得更紧,明白她太过骄傲太过敏感,能说出那句话不知需要怎样的决心怎样的勇气,明白他自己是何等幸运!

      他的唇轻轻地印上她的额,她的鼻,她的脸,最后是她的唇。试探的碰触,温柔的摩挲,辗转流连,细致描画,轻柔吮吸,一边小心在意她的反应。

      他的气息清洁温润,他的吻充满爱意体贴,楚言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双后勾住他,热情回应。

      他微微一颤,一只手托在她脑后,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个人都迷失于这份温馨甜蜜。

      恋恋不舍地离开那两瓣芬芳柔软,略低下头,让他们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直视进对方的灵魂。

      他们的眼里心里只剩下两颗心,世界的其他部分似乎变得遥远而且不重要。

      突然,她煞风景地叫了一声:“啊,头发都晒得烫了。”

      惹来他的轻笑:“你就这么怕晒?”

      点点头,她不满地抱怨:“没有防晒霜,连一顶遮阳帽都没有。”虽然,这个时候臭氧层还没有被破坏,紫外线应该也没有那么强,小心总没有错。

      带着她轻轻转了一个角度,将她藏在自己的影子里,避过阳光直射,他提议道:“把你要的东西说来我听听,兴许能有法子。”

      “你帮我弄顶宽沿草帽吧,我也记不清什么草编的,软软的,不轧人。样子不能太难看!哦,是两顶,我一顶,冰玉一顶。”她大大咧咧地吩咐,她大学室友说过,男朋友就是拿来支使的,何况,他神通广大。

      他含笑答应,看看时间不早,他们该回去了。

      楚言看着那匹马,有些迟疑地问:“我方才是自个儿骑马过来的?”

      他的目光温柔得要溺死人:“是,你骑得很好!”

      她略略一想就释然了,前一阵子是她的别扭劲犯了,这几天对着他,忘了想那些为什么,忘了钻牛角尖,她本来又聪明又灵巧,学个骑马有什么难?得意洋洋地翻身上马:“笨马,让我们好好露一手,看谁还敢看不起我们!驾!”

      八阿哥有些好笑,也有些不放心,连忙催马跟上。

      爬上一个山头,停住马,望着远处朵朵蘑菇般的帐篷,另一边,几个牧人赶着牛羊缓缓而行,楚言突然觉得这草原风光其实也很美丽,扯开嗓子唱了起来:“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

      扭头甜甜一笑:“怎么样?好不好听?”

      他满脸满眼的笑:“好听!下面呢?怎不接着唱下去?”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她又唱了一遍,扮了个鬼脸:“只得这一句!哎,我给你唱过了,你也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他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如水,柔柔地望着她,就在她要出声催促的时候,扬声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呢!男中音,淳厚清亮,曲子悠扬婉转,包含着绵绵情意,虽然,她听不懂歌词。

      等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刚想问是什么歌唱得什么,一阵更加高亢华丽的音符响起,原来是一个牧人被带起了兴致,也唱了起来,差不多的曲调。远远地,那几个人向这边挥手,大声说了句什么。

      八阿哥笑着也大声说了一句,那边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你们在说什么?”她好奇的了不得:“那个人也会唱,是首蒙古情歌?”

      他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和幸福,眼中光彩流动,温柔答道:“是。他们祝我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我愿他们像我一样遇到心爱的姑娘。”

      她心中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却笑得更加欢畅,催着他把歌词说出来听听。

      他望着她,但笑不语。

      拨马靠近一些,她提起脚轻轻踹了一下他的腿,恶形恶状地嚷着:“快说!快说啊。你再不说,我可就恼了。”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诧,随即脸上的笑意更深,眼中的柔情更浓:“是,我说,你可别恼。

      “春天的草原繁花似锦,我心爱的姑娘,你是最娇艳最美丽的那一朵。

      “夏天的夜空星光灿烂,我心爱的姑娘,你是最明亮最辉煌的那一颗。

      “戈壁瀚海无垠,我心爱的姑娘,你是唯一璀璨的明珠。

      “世上珍宝无数,我心爱的姑娘,你是我最宝贵的挚爱。”

      她脸上发热,心里甜蜜,嘴巴还不安分地追问:“这歌词是原来的,还是你自个儿编的?那个牧人唱的和你一样?”

      “一半是原先的,一半是我编的。”他好脾气地笑,说道:“倒要问你,最喜欢哪一句。”

      她偏头想了一下,满脸是笑,刚要说话。

      “八哥——楚言——”远远地几匹马正向这边跑来。

      楚言连忙压低声音嘱咐道:“胤禩,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他无奈地看着她,叹息一声:“你真的要我们偷偷摸摸的?”

      她点点头,顽皮一笑:“你们男人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扮乖乖女很久了,但她骨子里仍是叛逆的,很想体味一下“地下情”的滋味。

      他挑眉讶笑:“你要我偷你?”

      “错!是我偷你!”她咯咯笑着,一带缰绳,迎着那群人跑了过去。

      看见她策马前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冰玉都呆住了。

      “楚言,你会骑马了?”十四阿哥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欣喜。

      “是。”楚言笑靥如花:“突然就会了。”

      冰玉心无城府,高兴地嚷着:“真的?还是八爷有法子。”

      楚言回身对慢慢跟过来的那人甜美一笑:“多谢八爷。”

      八阿哥的目光柔的滴得出水来:“我没做什么,是你自个儿会的。”

      十三阿哥目光有些黯然,看看八阿哥,再看看楚言,紧抿着嘴,不说话。

      十四阿哥好奇地眨眨眼,问出许多人心中的疑问:“八哥,教她那么些日子都不成,今儿,怎么突然就会了?”

      八阿哥想起来也觉得好笑:“远远看见那边的海子,她说要去看看,自个儿打马就跑了,我也不明白她何时会的。”

      十四阿哥冰玉纳尔苏几个哄笑起来:“一听说海子,就会骑马了?真是古怪!早怎么没想到!这附近,还有几个海子,要看也容易。”

      楚言嘻嘻一笑:“十三爷早就把该教的都教给我了,只是我怕得厉害,总也不成。方才光惦记着要去看海子,倒忘了怕了。这些日子委屈了十三爷十四爷,我这厢赔个不是!也要多谢两位爷耐心细致,没和我一般见识!”

      十三阿哥盯着她,想起了什么,脸色柔和起来,笑道:“原是我的不是,忘了你是属鱼的。”

      楚言宛然一笑。其他人虽然觉得他话里有玄机,也没多问。

      十四阿哥兴致勃勃地提议:“策凌他们弄了些好马来,说是将母马混进野马群受孕而生,比一般马场里生出来的小马跑得快。楚言,明儿,你和我们一起去看,要有喜欢的,你也挑一匹。”

      楚言微笑:“我去瞧瞧,开开眼界,马就不必挑了。我坐下这匹笨马都在嫌我委屈了它。”

      十三阿哥大概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笑道:“太后可说了,赛马的时候,不许掉尾。你这匹马性情温驯,脚力如何还得试试。要不,先跑一段看看?”

      楚言现在的心情是几个月不曾有过的愉悦快活,正要尽情挥洒一番,也忘了计较阳光对肌肤的伤害,痛快答应一声,一磕马肚,奔了出去。

      “记得用鞭子策马。”十三阿哥催马跟上,紧随在旁,不时出声提醒。

      十几匹骏马,没有配鞍,没有剪过鬃毛,在围栏内结队来回奔跑,嘶鸣长啸,那份气势是她以前喜欢西部片的原因之一,蓦然展现在眼前,令人心驰神往。

      围栏边搭了一个棚子,可是,大多数年轻人都靠围栏站着,毫不在意奔马腾起的尘土,棚子里坐着的都是一些身份既高年纪较长的。

      见到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倒是有不少人让开地方,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围栏边上视野极好的位置。

      纳尔苏拉着冰玉的手,二人站在一处,对着马群指点说笑。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楚言蹙了蹙眉,犹豫着要不要往后站一些,身边出现一个身影,她立刻被笼罩在一小片阴凉中,于是,抬头甜甜一笑。

      他的目光永远温柔醉人,声音轻快柔和:“对不住。帽子还没给你弄好,再等两天,行么?”

      “嗯。”她柔柔答应,偷眼看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正兴高采烈地和几个蒙古王子议论马匹,视线落到冰玉和纳尔苏交握的双手,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垂在身边的大手。

      他反应奇快,手掌一翻,将那只柔夷轻轻地包入掌中,双眼向前注视着马群,嘴角泄露出满足的笑意。

      她脸上微红,轻轻一挣,没有挣脱,反而被握得更紧,有些紧张地左右张望,确信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也就由他去了。

      棚子那边一阵喧哗,楚言抬头望去,是太子大阿哥四阿哥来了,一起来的几个蒙古人看来地位也是不低。

      “阿格策旺日朗骑的那匹才是真正好马!”纳尔苏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对冰玉羡慕地叹道:“栏中这些,加在一起也比不上!”

      “那匹黑马么?有什么特别?”好奇宝宝冰玉发问。

      “那是汗血宝马,真正的日行千里。”

      “汗血宝马不应该是红色的么?那一匹怎么是黑马?”楚言奇道。

      “你哪里听来,汗血宝马就应该是红马?”十三阿哥更加奇怪,笑问。

      因为小红马是红色的。楚言有些发窘,手上暗暗一挣,口中答道:“若不是红马,流着血汗,不是怪吓人的?”

      那人这回倒是乖乖放手,只含笑望住她。

      十三阿哥解释道:“汗血宝马不过是以讹传讹,这种马流出的汗水并不是血色。”

      “流的汗不是血色,那就不是汗血宝马了。日行千里,怕不也是以讹传讹?”宝马车日行千里还差不多。

      十三阿哥一愣,满眼含笑地望着她,温声说道:“说不过你!不过,书里说的西域名马,大宛名驹,称汗血宝马,或有夸大,指的就是这一种。你看那匹黑马,它身边的几匹,也是好马,相形之下,它身形较高,腹部偏瘦偏长,四肢更是修长,这些都是善跑的特征。”

      楚言仔细看了看,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口问道:“既然这种马那么好,何不让那人多弄几匹来?你们一人一匹,不就得了?”

      八阿哥摇头失笑:“汗血宝马,就是在西域也是难得,可遇不可求!”

      纳尔苏插嘴道:“可不是。何况,准噶尔人和我们大清又是——。”被八阿哥眼色阻止,才没有说出敌人二字。

      楚言这才想起来:“阿格策旺日朗就是那个准噶尔王子!”

      十三阿哥脸色有些古怪,与八阿哥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不作声。

      太子一干人与棚内的王公贵族打过招呼,也往这边过来,众人连忙行礼请安。

      太子面色和蔼,语气亲切,一一点头为礼,对几个出身高贵的蒙古王子还用蒙语招呼问候,充分显示身为泱泱大邦储君的雍容风范。最后,目光落到少女身上,笑道:“楚言,我听说,你学会骑马了。可喜可贺!今儿,可是想来挑一匹中意的马?”

      楚言赧颜道:“太子爷取笑奴婢。奴婢自己是驽马,哪里还敢奢求良驹!”

      太子哈哈一笑:“也罢。真有看中的,回头告诉我一声。”

      楚言喃喃称是。不出所料,周围人见一个小小宫女得到太子垂询,目光都是一变,很有几人猜疑嫉妒地上下审视着她。尤其让楚言如坐针毡的是太子身边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和两道思量玩味的视线。

      不敢对四阿哥怎样,自忖对付个蒙古人还是有余,楚言飞快地抬头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身量颇高,比周围几个人都高,体形和他那匹马倒是同出一则,宽肩细腰,四肢修长。没有剃过的头发看着很顺眼,带着栗色的光泽,在脑后扎成一束,古铜色的脸略显消瘦,面部线条突出明朗,狭长的眼睛野性而又内敛,挺拔的鼻子略略带钩,嘴唇有些薄却更显刚毅。这么个人,要在现代,套上阿曼尼西装,往东京闹市区一扔,绝对可以引得女子高生尖声惊叫,奔走相告,前仆后继,进而引起交通堵塞。

      那人紧紧盯着她,嘴角微翘,像是一个微笑,高深莫测。

      楚言头皮一麻,直觉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么事情。

      好在正戏开场。按照今天的规则,想得马的人,自己下场,看中了哪一匹,徒手上阵,凭一己之力,驯服了就可以骑走。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纳尔苏都摩拳擦掌地进去了。那些马大概是野马的血缘作祟,不肯老实就范。围栏内一时间,马的嘶鸣声,人的呼喝声,马蹄声脚步声,响成一团。边上围观的人一阵喝彩一阵嘲笑一阵鼓掌一阵加油,也是热闹非常。

      冰玉紧紧盯着纳尔苏,神情紧张,一脸兴奋。

      楚言趴在栏杆上,看看场内,再看看她,很觉有趣。

      八阿哥站在她身边,望着场内,偶然轻轻瞟她一眼,嘴角含笑。

      楚言突然觉得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扭头一看,四阿哥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面沉似水,见她回眸相望,才略略露出一点笑意。

      楚言连忙规规矩矩站好,嗫嚅地请安。冰玉也是一脸惊吓。

      八阿哥淡笑招呼:“四哥。”

      “八弟。”四阿哥同样淡淡笑着:“八弟怎么没下场?难得的好马,八弟不想要一匹么?”

      “胤禩不敢自称爱马之人,自是不敢委屈良驹。况且骑术平平,害怕出丑。倒是四哥,身手不凡,怎么也没下场?”

      “我也是不敢委屈了好马,也害怕出丑。”

      他俩人好像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一齐走到围栏边上,向内观看。

      楚言回过神来,发现她很诡异地被夹在了二人中间,那两人都不说话,可是身上说不清是剑气杀气怨气还是什么的东西都落到了她身上,害她受了严重内伤,经脉几乎要错乱了!

      “楚言!”十四阿哥骑着他驯服了的那匹马跑过来,得意洋洋:“四哥。八哥。楚言,这是我新得的马,你帮我想个好名字。”

      可怜她正头晕脑涨,见那马的皮色红得像胭脂,想也不想地报了出去:“胭脂。”

      左右传来两声轻笑。十四阿哥很不满意:“不好!太脂粉味儿。这是一匹公马。”

      八阿哥笑道:“这马的样子看着倒像关云长的赤兔马。”

      四阿哥也笑:“也有人管这个颜色的马叫火焰驹。”

      十四阿哥还是摇头:“赤兔马,火焰驹,都被叫得俗了。我偏要个不俗的名字,也不要扣着这颜色。”

      “疾风,闪电,十四爷挑一个吧。”楚言把手一摊:“奴婢才尽了。”

      “这两个好。”十四阿哥低头寻思,哪一个更好一些。

      “吁——”一匹浅灰的骏马挨着他停下,马上的少年露齿而笑:“闪电,我要了。”正是这次活动的主办人,喀尔喀台吉策凌。他自幼随祖母投附清廷,由皇家养育,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是一起长大,从小打打闹闹,自是不知客气。

      十四阿哥果然没有一丝不豫,笑道:“让给你。我倒觉得疾风这名字更好。”

      拍了拍坐下爱马:“疾风,赛马会上可得给我争气!”那马提起前蹄,仰天长啸,竟是跃跃欲试,逗得一堆人都哈哈大笑。

      十三阿哥打马过来,问清经过,央着众人也帮他的马起个名字。

      八阿哥笑道:“这马通身雪白,银光闪亮,要是叫做闪电,倒极贴切。”

      “不行。”策凌笑嘻嘻地反对,拍了拍他的灰马:“这才是闪电!”

      楚言暗自好笑,灰蒙蒙的闪电,合着草原上三百年前就有污染了!

      十三阿哥人极豪爽,好几位蒙古王子都与他交好,此时边上有人说道:“既是白马,不如就叫白云。”

      不知什么人又用蒙语说了几句,好几个人都望着一个蒙族少女笑了起来。那少女羞红了脸,神色却很欢喜,双眼含情望着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在马上作了个揖,笑道:“不敢冲撞白云其吉格格格。楚言,你倒是帮我也想一个名字。”

      “银子。”爱用不用。

      四阿哥八阿哥都是一脸好笑。

      十四阿哥在马上捧腹大笑:“要是九哥在这里,还不定怎么笑话你。就认得银子!”

      十三阿哥却很欢喜,默念两声,笑道:“银子,这名字爽气,对我胃口。马儿,马儿,从今以后,你就叫做银子了。哪日我没钱了,说不定拿你去换真银子花。”

      银子喷了喷鼻子,一脸不屑。

      众人哄笑,却有两把眼刀,愤恨嫉妒地朝楚言射过来。

      四阿哥摇头笑骂:“好好的,又混说话。”

      不远之处,有人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问:“闪电和疾风,哪一个跑得更快?”却是阿格策旺日朗。

      “闪电。”这是常识,不用学物理也知道。看见好几个人愕然不解的目光,楚言暗骂自己,又不是参加智力竞赛,做什么抢答。

      “什么比闪电跑得更快?”阿格策旺日朗好像很喜欢这类智力测验题。

      楚言决定把回答的机会让给别人,现代人的答案,他们未必欣赏得了。从物理上说,闪电是光速,比光更快的是科幻小说中的超光速宇宙飞船,或者超人?

      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等着答案,楚言有些无奈:“思想。思想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东西。”

      太阳刚刚落山。楚言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山坡上,看着天空的云霞,发呆。

      感觉有人在她身旁坐下,连忙倏地坐了起来。

      来的是四阿哥,似乎心情正好,满脸满眼的笑,温言问道:“我吓着你了?”

      “没。”楚言仍是下意识地坐得更加规矩了一些。

      “在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看云。”

      “看云?”四阿哥点点头,脸上笑意更深,温柔沉静地望着她。

      楚言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那是胤禩的目光,心里有些慌乱,没话找话地问:“四爷,在做什么呢?”

      他仍是注视着她,嘴角微翘,笑道:“在看云。”

      呃?楚言心情又好了起来,脱口唱道:“你说,我象云,捉摸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我不懂你的心?”四阿哥的眼神又变得幽深莫测,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是。我不懂你的心。谁懂?八阿哥懂吗?”

      楚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能四平八稳地笑着:“没有别人懂,只有我自己懂。”人生寂寞,知己难求,就算胤禩,又真能明白她几分?

      四阿哥盯了她许久,脸色重新柔和下来:“没有人懂你的心,你岂不寂寞?你,可想让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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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在国外呆了几年,赶不上现代汉语进化的脚步了。为什么我的意思总是不能准确传达?苦恼!

      我对“男主”的理解就是戏份最多的男性人物,所谓“抛弃”就是不再着墨。付出越多,失望越大。整篇的构架在脑子里孵化了好几个月,已经没法大动手术,只准备写出来8和楚言的感情戏,用少于十分之一的文字完坑。

      似乎我对爱情,浪漫,坚定的理解也已经过时,作了意见不合时宜的事情。写文写得身心俱疲,倦了,烦了,只想快些完坑。

      下一次,唱笑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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