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的心脏几乎到了嗓子眼,但好在伏地魔及时收住了话头,他再一次举起魔杖,在空中舞动,魔杖头上划出一道像融化的白银般的光带,起先并没有形状,随后光带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只闪闪发光的人手,像月光一样明亮。它自己飞了下来,安在虫尾巴流血的断手腕上。
虫尾巴突然停止了抽泣,他的呼吸粗重而刺耳。他抬起头,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这只银色的手。它天衣无缝地接在他的手臂上,就好像他戴了一只耀眼的手套。他试着弯曲闪光的手指,又颤抖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把它捏成了粉末。
“我的主人,”他轻声说,“主人,太漂亮了......谢谢您......谢谢您......”
他爬过去,亲吻伏地魔的袍子。
“希望你的忠诚不要再动摇,虫尾巴。”伏地魔说。
“不会,我的主人......永远不会,我的主人......”
伏地魔没有理会他,他朝着虫尾巴右边的一个人走去。
“卢修斯,我狡猾的朋友,”他在那人面前停住,低声说道,尽管每个人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我听说你并没有放弃过去的行为,尽管你在世人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我相信你仍然愿意带头折磨麻瓜吧?可你从没有去寻找我,卢修斯......你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举动倒是挺有趣......但如果你把精力花在寻找和帮助你的主人上面,不是更好吗?”
“主人,我一直非常留心,”卢修斯的声音迅速从兜帽下面传来,“只要有您的任何信号,只要有任何关于您的下落的任何传闻,我立刻就会赶到您的身边,什么也拦不住我——”
后面的话,赫拉听不见了,因为他已经离开了将近一百英尺远了,他差不多到了墓地的边缘,他觉得他最好还是回到里德尔府,然后回去叫邓布利多过来。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陷阱,邓布利多绝对顾不上召集他的‘朋友’,而他独自面对这么多的食死徒,哪怕他是邓布利多也插翅难飞。
里德尔府里静悄悄的,只是墓地的方向不时绽放出恐怖的光华,若是有麻瓜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被吓破胆的。里德尔府里潮湿、荒凉,充斥着一种许久无人居住的古怪气味。
赫拉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内魔力鼓荡,双眼再次睁开,他已经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场地上。
“赫拉,那边是什么情况?”邓布利多快步走到赫拉身前,他怒目瞪着赫拉,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各位教授的消息,赫拉已经是最快带回消息的人了。
“邓布利多,里德尔府——那里——黑魔王复活了!”赫拉喘着粗气和邓布利多说,他的胳膊被邓布利多攥得生疼,但眼下显然这并不重要。
邓布利多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牢牢地握着赫拉的胳膊。随即赫拉便发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他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挤压,一点也透过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地勒着。他的眼球被挤回了脑袋里,耳膜被压进了透露深处。
好吧,赫拉到现在为止都没办法接受被人带着幻影移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
邓布利多瞪着远方,他显得很是愤怒,他的脸紧紧绷在一起。
“但愿我们没有来晚。”
“抱歉,您说什么?”
赫拉揉了揉头,还没有看清眼前的一切,邓布利多已经冲了出去。
“汤姆!!!”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朝着墓地冲了过去。
“邓布利多!”伏地魔发亮的红眼睛这下彻底亮了起来,也顾不上身前的哈利了,他抬起头凝望着在山坡上正往下奔来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用魔杖向四周狂扫,食死徒吓得慌忙夹起尾巴抱头鼠窜,哈利趁机滚到了一个墓碑的后面。
赫拉看着眼前明显有些失控,但大体还在自己掌控中的情景,咬咬牙掏出魔杖还是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冲了上去。
他挑了一个食死徒,和他对抗了起来。
“昏昏倒地!”
“盔甲护身!”
“阿瓦达啃大瓜!!!”
“盔甲——”赫拉吓得直接朝旁边一个驴打滚,死咒可是无法抵挡的,他险些就用‘护身咒’硬抗死咒了。
“昏昏倒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西弗勒斯?”赫拉看着和自己对抗的那个食死徒被击倒,不解地望向那个出手的黑巫师。
斯内普快步走到赫拉身前,把他拉起来,“我们需要一场战斗。”
赫拉脑袋快速运转,很快就明白了斯内普的意思。
“我明白。”
“很好。”
赫拉就在战场的边缘和斯内普‘大战’了起来,二人把墓碑炸的到处乱飞,甚至还意外地砸晕了几个围在伏地魔身边助阵的食死徒。
“汤姆,你回来了!”邓布利多震怒的声音响彻在墓地上。
伏地魔握着魔杖,他舔了舔魔杖尖端,用着极为尖厉的声音说道:“是啊,邓布利多,伏地魔回来了,我——回来了!”
邓布利多直视着伏地魔,他把魔杖高举过头顶,把周围的食死徒都困在墓碑上,看上去像是用无形的身子把他们绑在哪里一样。
光线闪烁,叫喊声阵阵传来,赫拉和斯内普的对阵声在他们二人中回荡着,墓地中仍保持着战斗力的巫师已经不多。
沉默,二人沉默地对视着。
高高的,瘦瘦的、蛇一样可怕的脸苍白而憔悴,瞳孔像一条细缝似的星红眼睛死盯着......
他的魔杖指向地面,哈利僵硬地躲在墓碑后面,一动也不能动。
“这么说,我今天就可以大仇得报了?”伏地魔轻轻地说,“我今天不仅可以杀掉曾毁灭过我的人,还可以顺带解决掉我的老朋友,阿不思·邓布利多?”
“主人,我们会帮助你的,主人......”卢修斯是伏地魔身旁的食死徒中站得最远的一个,他看起来已经随时准备好跑路。
“安静,卢修斯。”伏地魔可怕地说,“我一会再处理你!你以为我在这里是为了听你的废话吗?”
“是——是,主人。”
伏地魔根本不理会他。
“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了,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思索......”
“哈,你会有很长时间思考的。”
伏地魔举起魔杖,一道绿光直逼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转身一阵风似的躲开了。
一秒钟后,他又出现在伏地魔的身后,会动着他的魔杖指向旁边的墓碑。一个墓碑朝着伏地魔砸了过去。
旁边的食死徒尖叫着不停地朝它发射咒语,但在它的面前都无济于事,它砸了上去,把他们牢牢地压在地上。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得不说,超出我的预料,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傲罗们已经在路上了——”
“我已经归来了,没有人可以再阻挡我的脚步。你死定了!”伏地魔吐了一口唾沫,他对准邓布利多又发射了一道致命的咒语,但是打偏了,打到了旁边的土地上,轰地引燃了杂草。
邓布利多巧妙地会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杖,从魔杖射出的咒语的威力就连在边缘‘打假赛’的赫拉也能感觉到头发根都立了起来。
这一下,伏地魔不得不从稀薄的空气中变出一个银质的盾牌来抵挡咒语。无论什么咒语都不会对盾牌造成显而易见的破坏,尽管咒语击在盾牌上发出了一声低沉如锣响的声音——一种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甭想干掉我,邓布利多。”伏地魔喊道,他那猩红的眼睛在盾牌上面眯着,“还有比这更狠的吗?”
“我们都知道还有许多其他办法可以摧毁一个人,汤姆。”邓布利多仍是平静地说着,继续走进伏地魔,好像他根本没有把眼前的事情放在眼里。他走过空地,好像没什么恼人的事情发生过。
“我必须承认,只是取你性命不会让我满意。”
“没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了,邓布利多!”伏地魔咆哮着。
“你真是大错特错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两个人在讨论有关黄油啤酒的事情。他仍在继续走进伏地魔,他一个人毫无防备地走着,也没有任何护体的东西。“事实上,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情——”
又一道绿光从银盾后面射了出来,这一次又是一个墓碑飞过来挡在了邓布利多的前面,挨了那一道咒语,被击得粉碎。还没等碎片落地,邓布利多已经抽回了自己的魔杖,像挥舞皮鞭一样挥舞着他。一条长长的、细细的火焰从杖尖冒了出来,缠绕在伏地魔的身上,包括盾牌以及宿友的东西。
刹那间,所有人都以为邓布利多已经赢了,赫拉和斯内普也彻底地放弃了‘假赛行为’,他们站在一边,随意地朝着边上丢几道魔咒,他们只是需要伪装成好像在战斗就足够了。
“我想邓布利多已经赢了。”赫拉看着黑白魔王大战,他朝着斯内普的肩膀撞了撞。
斯内普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赫拉,他还在挥舞着他的魔杖,不停地把墓碑炸成碎片,“你把黑魔头想得太简单了。”
“是吗——”
伏地魔身上的那根火绳变成了一条毒蛇,迅速从伏地魔身上游了下来,恶狠狠地发出嘶嘶声,面对着邓布利多。
伏地魔消失了,那条蛇在泥土地上立了起来,准备开战......
邓布利多头顶的半空中,一道火焰噗地炸开,伏地魔又出现了,他站在一个墓碑上面,恰好就是哈利藏匿的那个。
“邓布利多,你没想到这一招吧!”伏地魔鲜红的嘴唇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不出的惊悚。
“快过来,哈利!”邓布利多大喊。
就在他喊叫的那一瞬间,又一道绿光从伏地魔的魔杖中飞了出来,射向哈利,而那条毒蛇也同时朝邓布利多发起了攻势——
“除你武器!”哈利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只来得及念出这个咒语,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不!!!”斯内普发出一声咆哮,他就像朝着伏地魔冲过去,但赫拉拉住了他。因为眼前的状况有些不大一样......
一道绿光从伏地魔的魔杖中射出,同时哈利的魔杖中喷出了一道红光——两道光在空中相遇——他们的魔杖突然像通了电似的振动起来——一道细细的光束连接着两根魔杖,既不是红的,也不是绿的,而是耀眼的金色。
哈利惊奇地顺着光线望去,只见伏地魔苍白细长的手指也握着一根颤抖的魔杖。
“汤姆,我想你失策了。”邓布利多松了口气,他看这哈利和伏地魔双脚离开地面,他们升到了空中。
两根魔杖仍然被那道闪烁的金线连在一起,他们从这里飞到一片没有坟头的空地上......
食死徒们也终于推开了压在他们身上的墓碑,他们喊叫着,请求伏地魔的指示。
邓布利多跟了过去,食死徒们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下,随后一个个幻影移形离开了墓地。
赫拉和斯内普也屏息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未曾听说过这样的状况。
连接在哈利和伏地魔的那根金线突然裂开了,但两根魔杖仍然紧紧相连,哈利和伏地魔的上方出现了上千道光弧。光弧在他们周围相互交织,最后形成了一个圆顶的金网,一个由光构成的笼子。
“邓布利多,这——”赫拉和斯内普异口同声地说,可邓布利多抬手打断了他们,他幽蓝色的眼睛惊愕地张大了,他很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用你的意念,哈利,用你的意念!”邓布利多大喊道。
哈利闭上眼,他集中了他的全部意念,用尽全身了力气握紧魔杖,可以看得出,他正在和伏地魔进行着对抗。
紧接着,伏地魔的魔杖猛烈地振动了起来......伏地魔看上去很震惊,几乎有些害怕......
伏地魔的魔杖发出了一阵瞳孔的尖叫,回响不绝......然后——伏地魔的红眼睛吃惊地瞪大了——一只由浓烟形成的人手废除了杖尖,消失不见了......又是一阵痛苦的叫声......一个更大的物体从伏地魔的杖尖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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