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孩子的答案，老人还是不厌其烦的每一年都问。
也许有一年的生日，孩子会没有任何顾虑的、直白的告诉他们……
她想要什么。
他们等待着那一年的到来。
……
没有想到……
这一年真的来到了。
比他们以为的……
他们也说不清是快还是慢。
总之，这是一件好事。
他们很激动的追问孩子想要什么？
不料……
孩子的回答让他们愣住了。
……
胖胖……
孩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说她很想胖胖，想要见胖胖……
孩子清脆又有些糯糯的声音回荡在他们的耳边。
“爷爷，奶奶，可以吗？”
孩子的措辞仍旧是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
“我好想胖胖。”
“胖胖都不来见我。”
“可我想它了。”
孩子低垂的眉眼显出一分的伤心。
但是很快仰起的脸上满是期冀，“爷爷奶奶能让胖胖来见见我吗？”
……
爷爷奶奶愣住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
嘴唇蠕动了半晌。
……
“不行吗？”
孩子失落的耷拉下脑袋。
“对不起……”
……
“不是。”
爷爷奶奶见不得自己的孙女失望。
他们立即出声。
……
“真的吗？”
孩子黯淡的脸上再次亮起了光。
……
爷爷奶奶的神色有些僵硬。
他们面面相觑。
“小满天星……”
爷爷终是苦笑着问出了他们的疑惑。
“胖胖……”
“是谁？”
……
孩子一愣。
“爷爷、奶奶，你们不记得了吗？”
……
两位老人也愣住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
他们以为胖胖是孩子学校里的他们没有见过的朋友。
至于孩子说很久没见了，会不会是孩子班上转学离开的朋友？
孩子年纪小，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就此断了联系。
但他们寻思着学校里的老师应该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他们去找老师要对方的联系方式，知道是孩子想朋友了，老师应该会愿意给他们那孩子家里的联系方式……
结果，他们想错了？
孩子的意思是那个叫胖胖的孩子他们也认识……
……
但在他们的印象中，孩子的朋友没有一个叫胖胖的孩子啊。
不。
他们在心里摇摇头。
他们对孩子的朋友情况其实也不太了解。
而且这个名字明显是小名或者绰号…..
是他们曾经见到过的孩子吗？
他们见过的孩子的朋友……
哪一个转学离开了？
……
两位老人放弃为难自己了。
他们完全想不到这样一号人的存在。
奶奶对孩子苦笑，“小满天星，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前一天的事，第二天醒来爷爷奶奶都有可能忘记。”
“你可以告诉爷爷奶奶，胖胖是谁吗？”
“爷爷奶奶见过它吗？”
……
“爷爷奶奶记性很好。”
孩子首先反驳了这点。
爷爷奶奶记得她的生日，记得她很多的事情……
甚至有些她自己都忘记的事情。
爷爷奶奶比爸爸妈妈的记性都要好。
……
看着孩子认真的脸，两位老人微微一愣。
然后笑了。
“嗯。”
“因为爷爷奶奶很爱小满天星。”
“所以会努力记住小满天星的一切。”
“很抱歉，爷爷奶奶不记得胖胖了。”
“小满天星告诉爷爷奶奶胖胖是谁？”
“爷爷奶奶会努力帮小满天星找到胖胖的。”
……
两位老人的话让孩子又觉得害羞又觉得很高兴。
大大的眼睛里眼神微飘，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她也最最最喜欢爷爷奶奶了～
……
孩子搅着自己的手指。
“胖胖……”
“就是那时候……”
孩子的声音有些含糊。
那段晦涩甚至对孩子而言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
再次提起，孩子仍旧觉得害怕。
“一直陪着一个人在家的我、让我不害怕电闪雷鸣的胖胖……”
“在……”
孩子囫囵了接下来的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胖胖保护我……”
“那天，我还把胖胖介绍给爷爷奶奶的……”
孩子鼓起脸颊。
……
“那天？”
爷爷下意识开口问道。
奶奶皱起眉头。
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还差一些……
就差一点就能想起来了。
奶奶不由得伸手按了按自的太阳穴。
这种差一点的感觉最糟糕了。
让人抓狂。
……
“嗯。”
孩子点头。
“那天来了好多人……”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李爷爷……”
孩子板着手指一个个算着。
“有不认识的老爷爷……”
“有好多大哥哥……”
“其中一个大哥哥有一只好漂亮的狐狸……”
“就是那天……”
孩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微微偏开脸，手指头轻轻碰着，“爷爷奶奶说小满天星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爷爷奶奶最喜欢小满天星了。”
“……小满天星也最喜欢爷爷奶奶了。”
虽然害羞，孩子还是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
“乖孩子。”
爷爷怜爱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
“啊！”
奶奶一副终于想起来的恍然状。
“我知道了！”
……
“你知道了？”
爷爷立即转头看向奶奶。
一脸的惊奇。
他还迷糊着呢。
……
“嗯。”
奶奶点点头。
她看向孩子的眼里满是怜惜与感慨。
“傻孩子……”
“伱要是说……”
但凡这孩子说几句关于自己后妈的话，他们都能更快想起。
那天，就是他们知道这孩子长时间以来被后妈虐待的日子……
直到今天，她犹记得那天自己的愤怒、心疼、懊悔等等复杂得几乎让她晕眩的情绪。
……
奶奶深吸一口气。
都过去了。
孩子不提。
她也不提。
要是可以，她多希望能从孩子的记忆中删去这段记忆……
她的宝贝孙女的记忆中合该是一片花团锦簇才是。
……
“什么？”
爷爷凑近奶奶。
虽然他还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他隐约察觉到了几分异常。
“怎么了？”
他低声问道。
……
“是守护神。”
奶奶看着爷爷，一字一顿的道。
难怪他们听孩子说起胖胖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他们一直都是把那位神奇的存在称为守护神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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