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只觉得陈岳那一掌根本不是手掌,好似一座大山压下来般。
而且,这好像还是陈岳随意一掌,根本没有用力。
“嗯,货款已交,买卖已约定,到时候你交不了棺材,就别怪我拿你出气了。”陈岳笑了笑,大步离开。
陈岳一走,铁匠铺铺主心神一松,好似一头老虎离开了。
当即向周围兢兢战战的学徒们大骂道:“格老子的,一个个看球了?所有人先放下手头的活,都过来帮忙。”
“时间紧迫,做不完,你们都要倒霉。”
……
在铁匠铺全体赶工时,陈岳已经坐在了中心街最好的酒楼,桂香酒楼里。
在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一人占了一个四方桌。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还有一壶酒楼最贵的桂香酒。
桂花酿制,百年传承秘方。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醇甜回香,比得上前世最顶尖的白酒。
他刚突破完时就饿了,那五个大白面馍馍直接消化光了,一直在强忍着。
赵三和麻五这两个送财童子正好送上了门,让他肥了一波,不再如先前那般窘迫。
有了钱,自然要大吃大喝犒劳自己一顿。
满满一桌后,陈岳吃饱喝足。
出了酒楼,他先在临永坊逛了逛,打听了不少消息。
再回到铁匠铺时,铁棺材已经打造好了,正放于铺前树下,一盆盆冰凉的井水浇上去,温度也降的可以触碰了。
棺身与棺盖还未合拢,棺盖也是纯铁,正靠树立着。
这里有不少人围观,都好奇是谁订做一个绝户铁棺材。
什么仇,什么怨。
“少侠,此为三锻精铁融造,重一千八百斤,少侠要送到哪里?我有认识扛活队,力气很大,他们出动十人便可送走,能给少侠打个折扣。”
铁匠铺铺主一身大汗,面露自豪的看着这铁棺材。
如此短时间融成又冷却好,让他做第二次,他都不一定能做成功。
差些要了他的命。
“不必,区区一千八百斤而已。”
陈岳绕着铁棺材走了一圈,挑不出什么瑕疵后,满意点头。
“区区一千八百斤?”闻言,铁匠铺铺主瞠目结舌,他盯着陈岳的脸庞。
年纪不大,毛还未长全,口气倒是不小。
陈岳此话一出,周围围观者中,也是一片哗然。
不少少女用袖口掩住了嘴鼻,只露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陈岳,尤其盯着那双臂赤膊露出的肌肉。
陈岳自不会理会旁人,站停棺头处,身体下蹲,蹲了一个马步。
一掌落下,抠住了棺材边沿。
下一瞬,他手臂肌肉虬结,如同虬龙盘树,青筋暴起。
一个提抬,棺材爆地而起,直接腾空足足两米多高。
待棺材落下时,陈岳双臂往底部一探,一撑,一转。
棺材带着凌冽重风,稳稳当当停于他的右肩头。
陈岳单手拖住底部,直起身来,走到了棺材板立靠的树旁。
一脚踢出。
嘭!
棺材板打着旋腾空飞起,砸碎了一根根树枝,最后精准无比的落于肩头棺材之上。
陈岳也没打招呼,扛着棺材大步走出,十几息过后,消失在了街头。
速度奇快。
陈岳离开后,铁匠铺铺主也好,围观人群也罢。
久久未语,如视怪物。
还真是区区一千八百斤。
……
中心街四号,正是乾坤会在中心街的据点。
为一个五进五出的大宅院。
今日,门庭若市,是中心街头目薛虎的诞辰宴。
薛虎大开宴席,中心街所有有身份者,都可来参加,内设五十多桌酒菜,只要你身份够格,便可入座。
柔软红毯从内院铺到了门外街上,不可谓不铺张。
围观老百姓极多,一个个羡慕的望着乾坤会据点。
平日里在他们眼中极为尊贵的土绅豪强,还有那些极有财力的大老爷。
今日在这乾坤会据点,一个个提着礼物赶来祝贺。
虽不是卑躬屈膝,但也差不了多少。
内院,红毯之上。
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脸上有一道斜长刀疤,身着红袍,眉飞色舞。
举着杯中的美酒道:
“哈哈,各位今日能来参加我薛虎的诞辰宴,是给我薛虎面子。”
“薛虎是个粗人,也不太会说话,但可以给在座的一个保证。”
“不管是谁,若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都可找我薛虎来。”
“薛虎说到做到。”
“不过我中心街也没什么事吧?薛某除了隔三岔五的用血洗一洗街道之外,便没有别的什么特殊事情发生了,哈哈。”
话毕,薛虎一口饮尽杯中酒,大笑三声,狂妄之色尽显。
身上,滔滔不绝的合劲境小成气息席卷而出,震慑整个内院。
“是,是。”
在薛虎的话语下也好,在合劲境气息的威慑下也罢。
院内,寂静了半响后,一道道恭维声密集出现。
“恭喜薛头目,贺喜薛头目,薛头目称霸临永坊,指日可待。”
“薛头目威武,姐姐上嫁龙大头目,薛家一门双合劲。”
“薛头目不过三十出头,却已身居高位,尤其是在乾坤会中任职,前途无量。”
“我们中心街的商贾,以薛头目马首是瞻,绝对不会给薛头目添堵。”
……
听着一道道恭维声,薛虎脸色尽显得色。
薛虎双臂撑开,大手朝下虚按。
一瞬间,所有恭维声消失,宅院变得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薛虎的讲话。
薛虎很满意,极为满意,他环顾一圈,就要宣布宴席开始,所有人都可动筷了。
但没等他话出口,外面一阵阵喧哗、惊叹声传入。
让他眉头不自觉的簇起。
“谁?谁在外面喧哗?不知道今日是薛头目的诞辰宴吗?”
一名狗腿子手下见薛虎蹙眉,当即起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举起手指叱骂。
嘭!
这名狗腿子手下未走几步,一个大型铁棺从外院带着磅礴之势砸入,令空气都产生了爆鸣。
咔擦!
狗腿子手下被狠狠砸中,被撞飞在一侧桌上,鲜血淋漓,皮肉也好骨骼也罢,统统尽碎,成了一滩碎肉,已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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