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过了科目一,轮到科目二的时候,学了好一段时间,所幸报考时过了。
科目三她停滞了,对于真正的开车还是很怕。
期间明天知道她在学车,约了她好几次,两人渐渐熟稔起来。
知道她最近有找新工作的想法,明天自荐:“你要不来我这里试试?我自己开了间工作室……”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烟笑着打断:“不用,我自己可以。”
明天也跟着笑了笑,没勉强她,“行,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苏烟:“谢谢你,明天哥。”
两人安静的坐了会儿,片刻后明天提议,“你最近有什么事吗?我约了几个朋友去钓鱼,你要不要来?”
苏烟有点心动,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去玩过了。
“在哪里?”
“休闲山庄,上面还可以泡温泉。”
听起来不错,苏烟点点头应下来,又问:“方便吗,带上我?”
明天:“当然方便,有两个女生,你不会无聊。”
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吃过饭后,明天送苏烟回家。
到家时,苏烟下车,明天跟着下来。
男人笑容俊朗,很是温和,就站在苏烟跟前,目光顿在她的头发上,抬手伸过去。
苏烟稍微躲了下,“怎么了?”
“头发上有根毛毛。”
她自己顺着去摸头发,扯下一缕毛,也不知道从哪儿飘上来的。
明天的目光又落到她的脸上,对上她的眼睛,嗓音里带了点笑意:“我之前说错了。”
“什么?”
“你不是没变而是变了很多,不止漂亮了还更聪明更敏感。”
苏烟莞尔,“我当你是在夸我。”
“可以这么说。”
苏烟:“就送到这儿吧,你回去路上小心。”
明天坐到驾驶座?探头出来告诉她:“明天下午我来接你,你可以带一套衣服?应该会玩上两天。”
苏烟点头:“好,注意安全。”
明天:“那我先走了。”
苏烟冲着他挥挥手。
目送着明天驱车离开,直到看不见车屁股才慢悠悠的转身进门。
苏父苏母都不在家,回江南看外婆去了。
苏烟本也是要跟着去,当时科目二考试在即?没耽搁?苏母夫妻俩便先走了。
“苏烟。”
身后传来一道男音。
苏烟脚步一顿,转身去看?见江野朝她走过来,身形有些不稳的?步伐凌乱虚浮。
苏烟没想理他,调头就走,走得很快。
江野追得更快?顷刻间便将苏烟拉住了?整个人扑向她?死死地拥着。
他胃好了又开始作?江野今天晚上喝了点小酒,不多?只两小杯?度数也不高?不至于醉人?可他却放任自己的情绪。
不由自主的就走到苏烟家的附近?他看见一辆车从他眼前开过去,意识到什么?脚步又走快了些。
果然见那辆车停在苏烟大门口,苏烟率先下车,一个男人紧跟其后。
借着良好的视线?江野站在大树后面都能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不就是之前苏烟为了他而鸽了和他见元宋的那个男人吗。
江野的脸色当即沉了沉。
直到看见那个男人把手伸向了苏烟?他眼里的火猛地窜起来。
所幸苏烟躲开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怒火。
又见苏烟和那个男人说说笑笑的。
有什么好笑的?
都说了些什么?
她和他去干什么了?
苏烟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先有程星河,现在又来了个其他男人,还有那什么明天哥今天哥,就是没有他江野!
江野怒火中烧。
他忍,忍着上前分开他们两人的冲动。
直至那个男人驱车离开,江野再也按耐不住,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大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过她了,她似乎比以往看起来更有精气神,更有魅力了。
苏烟喜欢披着长发,她的头发柔顺覆有光泽,看起来很温婉的样子,今天的她穿了一袭纯木色长裙,有些复古风,小皮带系在她的腰间,勾勒出她纤细苗条的腰肢,纯情里面带了些许熟媚,很吸引人。
苏烟被江野抱得很紧,他靠近时,她问道一股酒气,再结合之前所看见的,猜出江野是有些醉了。
但她不敢轻言下定论,江野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何心机,她门清。
“苏烟。”
他又喃喃的唤了她一声,像是无意识的用头去蹭她的脖颈和脸颊,唇贴在她外露的皮肤上,滚烫而热烈。
“江野,你别跟我耍酒疯,我知道你没醉。”
江野没理她的话语,依旧抱着她。
嘴里不断的呢喃。
“想你了。”
“想你想得心肝肺都疼。”
“你太狠心了烟儿,你怎么不喜欢我了,嗯?”江野手从她的背脊下滑,落至她的腰际,狠狠的揉了两下。
苏烟疼的闷哼出声。
江野动作一顿,缠过去,气息洒落在她的脸颊,“疼吗?”
他没等苏烟的回答便自顾的说,“我比你更疼。”
“松手。”
苏烟冷静道。
江野没吭声,黏着她。
“我说了松手。”苏烟重复了一遍,“江野你别跟我来这一套。”
江野沉沉的呼吸了几秒,松了她。
苏烟对上他的眼睛。
里面的确有几分迷朦的醉意,但她确定,那不足以令他神志不清。
苏烟晃了下手臂。
江野是松开了她,只是没抱着她,手却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这样有意思吗,江野?”
江野也不跟她装了,垂眸,面无表情的,全然没有刚才那副粘糊劲儿,“没意思。”
“手也给我松了。”
苏烟清冷着神色,疏离而淡漠。
那语气几乎中伤江野,令他心寒。
江野彻底松了她。
苏烟往后站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别来找我,没用的。”
江野刚才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背在身后,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他舔了下唇,“没试过,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你也会死缠烂打,我长见识了。”
江野:“我还会其他的,你都没见过。”
苏烟不想和他无趣理论,“自己回去吧,除了所谓的兄妹关系,不会再有多的。”
江野咬咬牙。
气死了。
兄妹兄妹。
狗屁兄妹。
他和她不是!
他终于肯抬眼看她,目光掠过她的脸,猛地一顿,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送你的项链呢?”
苏烟怔了下,下意识的去摸脖颈。
抿了抿唇,道:“扔了。”
江野唰的瞪她,凶狠的,“没见过你这么过分的人,凭什么程星河的,你和他分了你还戴着,我的你就扔了。”
苏烟:“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
“怎么可能没有。”他是真的生气了。
苏烟什么都不太行,就最能气他了。
“你赔我。”
他向她伸出手。
苏烟的视线落在他的手心,扯唇略微凉薄的笑了下,“江野,行了,别幼稚了。”
江野:“我不管,你赔我。”
苏烟:“……”
江野继续说:“那是我送你的,是我的心意,你说扔就扔,你糟践我,就是你不对。”
他淡淡补充:“定情信物,你不要大可以还给我。”
苏烟拧眉,她有些看不透他了。
定情信物?
而江野像是找到了继续缠着她的理由,步步紧逼,苏烟步步后退,直到脚后踢到台阶,猛地趔趄,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江野眼疾手快拦腰将她提起来,顺势把她抵在冰凉坚实的门板上,吐字带着一股醇厚的酒香气息:“你要是不赔,我就死缠着你不放。”
他盯着她,另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眸光幽深,“你清楚的,我的个性,没那么好应付。”
苏烟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这时依旧冷静沉着:“你自己都说了,既然是你送给我的,我就有权处理它的去留。”
江野喉结滚动,“你没有。”
他竟然无理取闹起来。
苏烟提着呼吸,避免自己和他靠得太近,手去推他的胸膛。
江野目光下垂,落在胸口间的两只白皙玉手,忍了忍想去抓着揉着的冲动,离她远了一些。
苏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面颊微微泛起红。
江野却盯着她的唇,紧紧的盯着。
他的视线过于灼热。
苏烟意识到什么,把自己藏了藏。
江野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
“又不是没亲过。”
到现在江野都记得,她还是程星河女朋友那会儿,无意间亲上的那个吻。
温顺的苏烟让他亲,那副娇软的模样有多诱人。
食色.性.也。
太正常了。
苏烟遮住自己的嘴巴,提防他突然发疯,说话时声音有些闷:“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真的生气了。”
“你生什么气,我还生气呢。”
“……”
江野挑了下眼皮子,漫不经心又痞的,快三十岁的人了,那副皮相依旧痞气,随便勾勾手指都有女人相继扑上来的那种。
他哼笑:“我实话告诉你吧,苏烟。”
他眸色褪去了酒意,清明得很,“你除了跟我合葬,别无选择。”
苏烟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江野见她有点懵懂,不自在的摸了摸鼻梁,“连秦说,表白得一步到位。”
苏烟无话可说。
江野笑了笑自己。
装.逼.装过头,翻车了。
心里暗骂连秦说的什么劳什子騒话,丢脸玩意儿。
他突然正经了脸色,盯着苏烟的眼睛,瞳孔里映出小小的她来,“我不信你说的不喜欢我的话,你也报复过我了,我们也算扯平了,对不对?”
他清楚苏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所以由他主动,“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我妈妈也喜欢你,她做梦都想让你当她的儿媳妇,我希望我可以满足她这个愿望。我们年纪也不小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心思,说想要和某个女人结婚,但我想和你试试。”
“我那天说的,连我们小孩的名字都想好了,不是在开玩笑。”
他微微附身,拿开她挡住嘴巴的手,靠她更近,属于他的气息浓烈的包围了她,令苏烟心尖微颤。
“我们重新来一次,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好吗?”
往前数,苏烟认识江野的日子里。
学生时代的他,是真的坏。
但有很多人喜欢他,比如高年级的学姐,圣诞节会给他送糖、打篮球会给他递水;比如同年级许燃、林熙,比如她。
他也会喜欢很多人,比如硬盘里的波多野结衣、小泽玛利亚;比如性.感的足球宝贝莫妮卡·贝鲁奇是他的女神;比如他交往过的女友,无一不是美丽动人的。
直到他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苏烟。
他的口味没变过,依旧长发大波浪,该是性.感撩人的,放在苏烟身上,却是保守的风情,那种保守吸引江野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直至钟情。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
由青春年少时的懵懂到如今的认知清晰。
午夜梦回,江野曾后悔过自己的胆怯,他看起来随心所欲,却不肯在最初承认自己的内心,而放任不管,甚至有意模糊否认自己对苏烟的某种爱慕感觉。
而当那种感觉落在别人身上时,他就会无故生气,对苏烟任意发脾气,直到他听见她亲口说,说给他听,他才会平息怒火。
甚至觉得心安理得。
比如,苏烟的眼睛很大很清澈,每当她盯着别人说话时,都显得很无辜纯情,江野受不了她的这种目光,并且不喜欢她对别人露出这样的眼神。所以苏烟的刘海很长,遮挡了她的视线。
比如,苏烟的声音很好听,又娇又软,江野很受用,但他讨厌她用那种语气和别人说话,他曾对苏烟说:“你能不能别冲着我撒娇,很嗲听着很恶心。”所以她便开始少言少语。
比如,苏烟的成绩不好,江野跟她讲过几道题之后耐心不足而不耐烦,却见别人跟她讲时,气到跳脚,让她离他远点,所以苏烟和他保持距离。
少年的他,矛盾而幼稚,冲动且叛逆。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喂,你是喜欢她的啊。
又有个声音说:怎么可能,你不喜欢她,你怎么会喜欢她呢,她哪里好了。
她又矮又丑,蠢得要命,走路都要摔跤,还追不他,他都等等她了,她怎么还是那么慢,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她,是他亲手埋没蒙尘的珍贵璞玉,现在他要亲手挖出来,擦干净,宝贝似的搁在自己心尖上,好好爱着,护着,珍惜着。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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