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血尸的事情解决了,孤儿院的那片工地重新开工。
库俊威留下来,负责当监工,帮忙管理,等到孤儿院修好之后他才会离开。
陆老板跟我和磊子说:“等到孤儿院落成之后,剪彩仪式一定邀请你们回来参加!”
燕小六的尸体已经支离破碎,变成一具残尸,想要赶尸是不可能的,只有给他打了口棺,把这笔抬棺的生意交给磊子。磊子也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开工,自然很是乐意,叫来老黄他们,帮着把燕小六的尸体抬回乡下。
我跟磊子道别,先回水洼村,张罗开店的事情。
现在陈秀才走了,只剩下我和磊子,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得挣钱养家,所以我们肯定不能丢了生意。
我对我们的店子还是很有信心的,职业赶尸人跟职业抬棺人联手,给客户带来最专业的丧葬服务,在同行里面,我们很有优势。
其次,目前我在这十里八村,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大家都很信任我,我在村民中间的口碑也很不错,相信有什么大事小事都会找到我。
还有一点,品牌效应,陈秀才虽然不在了,但是陈秀才那可是赶尸行当里面的“品牌标志”,这些年积累很多客户资源,具有相当高的品牌效应,他就是赶尸行当里的一张名片,我们借助陈秀才的名气,相信生意也不会太差。
回到家里,我跟爹和娘一合计,最后决定把店铺设在山神庙里面。
其实之所以这么做,最大的因素还是一种缅怀,出于对陈秀才的一种缅怀。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我这样做也是增加山神庙的香火,我不希望陈秀才走了以后,那座山神庙就断了香火,变得冷冷清清,我希望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山神庙,让山神庙的香火旺盛的燃烧起来。
我们的店铺不设店名,也不设门面,反正我和磊子坐镇山神庙,有什么业务直接来山神庙找我们就行。
前期我也没有进行什么宣传,丧葬这种事情,本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好事,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去宣传,都是靠村民们口口相传,知道我继承了陈秀才的衣钵,现在在接赶尸和抬棺,以及其他关于丧葬方面的业务。
我这样做,也是给磊子谋条生路,这样磊子他们抬棺匠也有了固定的生意来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不用为生活发愁了吧。我们平时也不请人,需要人手的时候,就叫上老黄他们过来帮忙,这样也节约了成本。
可以说,几乎没花一分一毛,我和磊子的丧葬店就开张了。
开张的时候很简单,没有鞭炮,没有请客,只有我和磊子两个人。
我买了点卤菜,磊子买了点烧酒,我俩关上门,在山神庙里好好喝了顿酒。
喝完酒之后,我和磊子各自给山神爷请了一炷香,磕过头,就算完成了仪式。
这样做,算是给山神老爷打声招呼,我们要在您的地盘上做生意了,您老呢庇护到我们,有叨扰的地方多多担待,我们把香火给您管够。
“山神老爷,多多保佑啊,保佑我磊子日后大富大贵,财源滚滚来!”磊子双手合十,神情虔诚。
我笑骂道:“这是山神老爷,又不是财神爷,你让山神老爷保佑你发财,拜错码头了吧?”
磊子打了个哈哈:“都一样嘛!他们都是神仙,彼此都认识,说不定还是亲戚呢!回头山神爷帮我给财神爷打声招呼,说不定财神爷就注意到我了呢?”
我笑了笑,磊子这张嘴巴,不去说相声简直是埋汰了人才。
还别说,自从我和磊子开店以来,山神庙的香客日益增多,以前略显萧瑟的山神庙,现在慢慢变得有了人气。虽然赶不上那些烧香拜佛的大庙子,但是在这乡下,也还算相当不错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村民们在怀念陈秀才。
陈秀才长时间没有出现,坊间已经流传陈秀才离世的消息。
村民们惦记陈秀才的功德,所以经常来山神庙里逛逛,一是缅怀陈秀才,二是捐点香火钱,他们也不希望这座承载无数风雨的山神庙关门。
说得更为直接点,村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他们想要我成为第二个陈秀才,为这十里八村的乡邻排忧解难。
有好些前来请香的香客,都会请求我给他们算一算命,指点下迷津。
普通的小事情我可以给他们指点一二,但是算命这种事情,我全都婉言谢绝了,我只是一个赶尸匠,算命不是我的本行,我也不是什么活神仙,村民们有点把我神化了,觉得我是陈秀才的徒弟,所以我是无所不能的。
其实,我只是一个搞丧葬生意,两手空空的穷老板而已。
这一天傍晚,送走最后一位香客,磊子伸了个懒腰,准备关门。
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不少香火钱进账,还没有真正开张生意,香火钱都赚了一大笔。不过这些香火钱,我们是准备用来修缮山神庙的,没有特殊情况,我们绝不会动它,更不会将其据为己有。
此时已经进入冬天了,寒风瑟瑟,天也黑得特别早,还是傍晚的时光,天色已经麻麻黑了。
这冬天来了,我也很少回家去住,每天关门以后,我和磊子就住在山神庙后面的厢房,有睡觉的地方,有做饭的灶房,都很方便,我只是隔三差五回家看看,陪爹和娘吃顿饭,喝点酒。
磊子算是常驻山神庙,他觉着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意思成天在我家里耗着,现在有个落脚的地方,他已经很满意了。
磊子一边搬动门上的木头栓子,一边对我说:“哎,今儿个天冷,等关了门,我去村尾的老杨家,买点羊肉回来,咱们今晚炖羊肉汤喝怎么样?老杨家里喂养的都是土山羊,纯天然绿色食品,肉香着呢!”
“好哇!”我理了理衣领子,往掌心里呵了口气:“我挺喜欢喝羊肉汤的,御寒又补肾,很好!对了,顺带买瓶烧酒回来,吃羊肉哪能没有酒呢?”
“好嘞!”
磊子应了一声,就要关门。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来,把磊子吓了一大跳。
“哎,别关门!别关门!”外面的人大声喊。
磊子探出脑袋:“时辰不早啦,要请香的明天赶早!”
外面的人说:“我们不是来请香的!”
磊子问:“不是来请香的?那你们是来干嘛的?”
外面的人说:“请问……九爷是不是在这里?”
“九爷”是十里八村的乡邻对我的一种尊称,干我们这一行的,别人都不会直接称呼我们的名字,不会直接叫我“萧九”,都会加一个“爷”字,表示尊敬,我叫萧九,所以大家都叫我九爷。
这话我听在耳里,微微一怔,来人是谁?怎么是来找我的?
“九伢子,找你的!”磊子推开庙门,回头冲我喊了一嗓子。
我和磊子本来就亲如兄弟,所以我们两人之间,没有那么多尊称,他也从来不叫我九爷,都叫我九伢子,他要是叫我九爷,我还觉得膈应呢!
庙门打开,从外面走进两个人。
一高一矮,高的那人海拔接近一米八,在湘西这一片绝对算大个了,体型很瘦,看上去像是一根竹竿插在地上,我真怕风大会把他给吹跑了。偏偏这样,他还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子,就像一根晾衣架,支着那件黑长袍,看上去非常怪异。
矮的那人身高估计只有一米六,长得那真是一个“土肥圆”,圆滚滚的肚子,几乎没有腰,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水桶,嘴角还留着两撇八字胡,脸上始终带着乐呵呵的笑容,头上还顶着一顶圆圆的毡皮帽,让他整个人显得非常有喜感。
我一看这两个人的面貌和衣着,就感觉不是普通人。
我迎上前去,抱拳作揖道:“我便是九爷,不知二位爷……”
“你不用知道我们的名字!”高个子说话的口吻冷冰冰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像一张扑克脸,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点点头,也不着恼:“二位爷找我何事?”
矮胖子笑呵呵地看着我:“我们听说九爷很有些本事,所以特意上门来找九爷谈笔生意!”
“哦?”我眉头轻轻一挑,心中暗自高兴:“原来是慕名而来的客户,开张这些天,终于迎来第一笔生意,而且还是新主顾,纯粹是靠口碑把他们吸引来的,真是不错!”
我侧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外边天冷,二位请里面坐!”
然后我对磊子说:“磊子,去烧点水,给二位贵客沏壶茶!”
“不用了!”高个子面无表情,就像一根木头桩子杵在门口:“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喝茶的!”
高个子的态度令磊子有些不悦了,磊子翻了个白眼:“正好,我还懒得浪费茶叶呢!”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高个子,转头问那个矮胖子:“我得先听听,究竟是怎样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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