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层棺材,没有情况,很正常,童瞳的尸体静静躺在棺材里面,只是面色乌青,看上去有些骇人。
如此看来,问题应该出在棺材下层。
当我们小心翼翼揭开棺材下层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冲面门。
我们赶紧捂着鼻子后退好几步,险些把之前吃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棺材下层的景象令我们瞠目结舌,甚至是头皮发麻,原本放在棺材底层的童爸尸体,不知什么原因,尸体竟然融化成了一滩血水,血水里泡着一些碎肉,还能看见一颗眼珠子漂浮在血水表面。
哇!
已经有人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老黄脸色铁青,看着棺材里的血水默不作声。
我终于明白棺材底部的血水是从哪里来的,也明白为什么之前磊子会感觉棺材变轻了,因为尸体都没了,棺材的重量自然减轻了。
可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具尸体原本好端端躺在棺材底部,此刻……怎么会变成一滩烂肉血水?
这个问题我搞不明白,老黄他们更加搞不明白。
我惊讶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棺材里的景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九伢子,这……这……”磊子望着我,脸上夹杂着复杂的表情。
我摇摇头,沉吟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记得把尸体引入棺材里面的,尸体都还是好好的,而且特别僵硬。况且,我只听说过尸体腐烂,从未听说过尸体会化成血水,就算是腐烂,也不可能短短几个时辰就腐烂成这样吧?”
“会不会……是童瞳搞的鬼?”磊子斜眼看向童瞳,眼神里充满恐惧。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件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难道真是童瞳干的?
“一定是童瞳的冤魂作祟!一定是童瞳的冤魂作祟!”那个许旺鑫已经在旁叫喊起来,声音中带着惊恐,看得出来,他很害怕。
老黄沉声道:“嚷嚷啥呢,你是想让别人听到吗?”
然后老黄扭头问我:“九爷,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
我想了想,跟老黄说:“不管怎样,还是先把棺材埋了再说吧!”
老黄点点头:“也是,现在也没有其他法子!兄弟几个,过来抬棺!”
“不!我不去!”许旺鑫第一个拒绝。
“你们呢?”老黄的目光扫过其他人的脸庞。
其他人纷纷低头,都没有说话,有人站着不动,有人无声的向后退了一步,很明显,大家的情绪都受到影响,这口棺材是个邪物,谁都不愿意触碰。
“你们这是要干啥?”老黄有些生气了:“抬棺匠什么情况都会遇到,难道你们都想当怂包吗?就这点破事儿就吓破你们的胆了?”
许旺鑫叹了口气:“老黄呀,我们不是怂包,但我们也不能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呀,这里哪个人没有老婆孩子,万一出了状况怎么办?现在明摆着童瞳是个要人命的邪物,生前克死父母,死后也不放过他爸,太可怕了,谁碰童瞳谁就得死啊!挣钱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不想死啊!”
许旺鑫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其他抬棺匠纷纷附和,看样子是没有人再愿意继续抬棺了。
老黄愁眉苦脸地看着我:“九爷,怎么办?”
我看了看天色,再耽搁下去,棺材是没法在规定的时辰里送到下葬地点了,可是现在大家都对童瞳充满恐惧感,没人愿意抬棺,目前的状况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好!你们不愿意抬棺,那你们说说,这口棺材该怎么处置?”老黄向大家伙询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许旺鑫站出来提议:“这样吧,既然大家不愿意继续抬棺,但我们又不能把棺材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家行善积德,干脆把棺材就地掩埋,也算是对死者有个交代,大家认为怎么样?”
目前来看,就地掩埋也许是唯一的法子,因为没人愿意抬棺,也不可能把棺材丢在这里放任不管。
老黄向我询问意见,虽然我心里不太同意,但迫于局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老黄指挥大家伙就地挖坑,坑挖深一点,毕竟是埋在别人的田里。
八个人轮流干活,很快就挖出一个深坑,众人把棺材放入坑里,七手八脚封上土。
“应该没有问题了!”许旺鑫说。
老黄拍了拍手上的黄泥,压低声音道:“今天这事儿,在场的谁也不能说出去,村长若是知道我们没把棺材抬到后山坡,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有,村里人要是知道我们半路开棺,大家以后也别想再干这门营生了。所以我劝诫各位,今天这事情,一定要完全保密!”
在场众人都明白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当场每个人都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做好保密工作。
我们在玉米地待了一阵子,计算好时间,这才出发往牛家村走去。
一路上,大家也不怎么说话,今天这事儿做得确实不怎么光彩,但也不能说我们这批人的人品有问题,毕竟途中出了怪事儿,谁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
回到村里,我们跟村长汇报了情况,统一口径,说童家父子被我们埋在后山坡,请村长放心。
村长很满意,还给我们一人发了个红包,然后让人安排一桌晚宴,亲自陪着我们喝酒。
抬棺回来,主人家要请抬棺匠吃一顿“答谢宴”,这是规矩。
晚宴就设在村委会的后院里,菜品很丰盛,村长还拿出两瓶珍藏的好酒,向我们这些“英雄”表示慰问。
在村长看来,我们这是为村里做了件大好事,他最担心的就是如果没处理好童家父子的尸体,童家父子冤魂不散那可就麻烦了。
既然我们跟他说解决好了这件事情,村长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放下了,显得很高兴,连连劝我们吃酒。
一直喝到临近午夜,众人这才醉意朦胧的各自散去,村长喝高了,被老黄他们背回去的。
磊子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吧,咱们也该回家啦!”
我沉吟着:“我不想回家!”
磊子打了个酒嗝:“不回家?想去哪里?还想喝吗?”
我摇摇头,拍着桌子站起来:“我想回玉米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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