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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嗯?”
对方的反击来得很快,毕竟州检察长啊,哈佛高材生,要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不还手,那根本不现实。
可,他刚才说啥来着,他的祖母受到过伤害?这,这……好像……好像……
斯诺·帕克:“是这样的,前几年年,我祖母去纽约旅游,那时她已经七十多了,她走进一家电影院,当时正在上映《法兰西浪漫之旅》这部影片。”
斯诺·帕克:“我的祖父就有法国血统,从我的姓氏上就可以看出来。我祖父叫托尼·帕克,他的父母来自诺曼底,他本人出生于比利时的布鲁日。来到新大陆后先是在德州的圣安东尼奥工作,后来又去了北卡的夏洛特……不好意思扯远了。”
斯诺·帕克:“为此,我祖母对法兰西非常着迷,她以为《法兰西浪漫之旅》是一部讲述法国旅游和文人历史的风光片……”
说到这儿,旁听席上传了了窃窃私语和轻微的哄笑声。
显然这些听众都是老司机,阅历甚广,对于《法兰西浪漫之旅》就行是什么“性”质的影片心知肚明……
斯诺·帕克“我的祖母为此受到了惊吓,很严重的惊吓!”
这回连阿尔文法官都笑了起来。
阿尔文法官忍住笑“抱歉,但愿你祖母没事……”
斯诺·帕克“感谢关心,她心理上受到了很大创伤,所幸上帝保佑,其它方面一切都好……回来后找心理医生治疗了大半年”
斯诺·帕克:“我可以对着上帝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这也就带来一个问题,杨先生所谓的专用的密闭的影院放映,虽然可以规避掉政府的管辖权问题,但实际上,色情制品的危险性依然存在,并且会伤害到我们每一个人。”
斯诺·帕克:“我们生在这个伟大的国家,建国先贤们以非凡的智慧制定了几乎完美的宪法,其最初用意是保证合众国的公民不受任何形式的侵害,而不是让后来人们想尽一切办法去绕过宪法壁垒,给大家带来种种令人无法想像的伤害……”
露丝伯格凑到爱德华耳朵边轻轻道:“嘿,你真该认识一下这个家伙,刚才那段话,我差点以为是你帮他写的稿子……坦白讲,不错”
为了保证法庭的严肃性,露丝伯格的嘴唇几乎贴到他的耳垂,呼吸的热气侵入耳道,让他觉得浑身发热……斗志昂扬!
至少,策略见效了。
斯诺·帕克不得不从事先构建好的,几乎是攻无不克的堡垒中爬出来,和爱德华进行野/战,这样的话场面不再是一边倒了,而且打烂仗向来是某人的强项……
斯诺·帕克也挺擅长。
双方就像是在泥潭里斗殴的猪那样,开始肉♂搏起来……
爱德华:“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实际上,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纽约所有的成人影院外都设置非常醒目的标志,这些标志告诉大家,这里面是属于‘生命之源’的地盘,甚至还有盲文提示……”
斯诺·帕克:“杨先生对此似乎很熟悉?”
爱德华大喇喇的道:“当然,我出生在布鲁克林,附近有多几家这样的场所,我经常路过。”
斯诺·帕克“我觉得你对其内部似乎也很了解,显然不是仅仅是路过吧……”
旁听席上又穿来了哄笑声。
这是典型的“人格暗杀”,是律师或者政客们常用的手段之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抹黑对手,让其成为众人鄙视或者嘲笑的对象,打击其心理之后还可以发动美帝进行泼粪大战。
但……
这手对于某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也是露丝伯格为啥坚持让爱德华出庭的原因……
换成别人,哪怕是她自己,在面对此种恶毒攻击的情况下,心境多少都会受到点负面影响,看起来很细微,但在激烈的庭辩中,决胜往往就是发生在这一道细小的缝隙中。
可,爱德华是什么人?
他不但不会受到负面影响,反而会从中汲取养分,现场滋养他那干涸枯竭的内心……
爱德华“当然去过,我是个生理心理发育都非常正常的男性,并且我个人喜欢法国影片胜过我国自产的,这无关爱国而是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和审美,对于纽约人而言不去那种地方那才叫有病。说起来,帕克先生,看你义正词严的态度,应该是没去过吧……另外,请问你结婚了嘛,有孩子了嘛?你那些知识都是在梦里得到神谕的嘛?”
“轰”……旁听的观众都忍不住了,哄堂大笑差点把房顶给掀了……
他们发现这个小子确实挺讨人喜欢的,先是绕着弯子骂斯诺·帕克不正常,随后有暗搓搓的攻击对方是不是带了顶环保色的帽子。
斯诺·帕克,“我抗议,我抗议”
阿尔文法官:“抗议有效,杨先生请再度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我将判你藐视法庭……”
爱德华“是,尊敬的法官阁下”
心里却嘀咕了句“和哥们玩这套?穿越前我拿伦理哏套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再哪儿呢!”
被他这么一打岔,斯诺·帕克的气势顿时被削去一截。
斯诺·帕克:“所以,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就不能管辖到影院内播放的内容了?”
爱德华:“当然!假设你和你太太在自己家里看色情制品,我意思是那种最正宗最对味的!不管那级政府都管不到你,如果他们敢破门而入把你带走,相信我,你可以告死他们然后拿到一个天文数字的赔偿,所有合众国人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如果真发生那种情况的话,你可以考虑请我作为你的辩护律师,我保证一分钱都不收!”
布鲁克林出身的优势显现,不但皮厚,而且语速超快,一通话过去,可怜的斯诺·帕克还来不及叫抗议,就已经被打成筛子。
不过,斯诺·帕克很快调整情绪,开始反击:“杨先生,我想提醒你的是,哪怕你设立了种种标志,那么这些标志的存在本身就够伤风败俗的,或者说,按照米勒案的原则,这些不堪入目的海报虽然可以提醒大家,这是一间成人影院,但这个海报本身就是色情制品。”
斯诺·帕克“你不能用色情制品来提示色情制品吧……”
漂亮的反击,逻辑和实操方面都是如此。
但爱德华是什么人?
微微一笑。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长一米,宽四十工分的纸来,这玩意看上去就像是游行时拉的横幅。
爱德华:“法官大人,我想展示一下,我可以保证,这玩意绝对符合最严格的道德要求,至少比当庭播放色情制品来要靠谱的多……”
他先用话呛住阿尔文法官,截止到目前法官表现的不错,拉偏架或者帮着斯诺·帕克挖坑都在合理范围之内,但备不住随着审理的进行以及斯诺·帕克优势不再,而撕下伪善的假面具开始亲自下场又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
阿尔文法官“可以,但必须是和本案有关的内容。”
“当然”
爱德华将这横幅打开,两手各握住一端,高举过头顶,以拳击台上举牌女郎的风骚步态,举着这玩意向法官,上诉方,以及观众展示。
横幅很简约只有三种颜色,七个字母,却非常夺目。
整体以黑色为底,白色的pxrn后面跟着橘黄底色的黑色hub。
阿尔文法官“这,这是什么?”
爱德华:‘我昨晚睡不着,就琢磨了一个标志,除了pxrn这个单词外,应该都不涉及色情含义吧……假设把这个条幅作为成人影院的标识呢?’
爱德华继续说道:“实际上以合众国在审美与艺术上的积淀,我们完全可以创造出不怎么‘刺激’,伤害性完全可以在社会容忍范围之内的警告标志。”
“我想不会有人无法忍受pxrn这四个字母组合出现在他面前吧……”
“同时我想到一个古老的犹太笑话。有个犹太人的表停了,他走到街上看到一家铺子的窗上挂着不少钟表,于是他走进这家店铺,叫店主给他修表。店主说‘我是个犹太牧师,我不修表,我专门负责割b皮’。嗯,这是犹太人的宗教习俗之一。我本人就是犹太人,好了,斯诺·帕克先生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行吗?会让人产生误解的……”
旁听席上又有笑声传来,这些观众都觉得今天来值了,这庭审可比晚上八点的脱口秀精彩多了。
爱德华:“那个犹太人问道:‘作为一个割b皮的,那你为什么在窗上挂那么多钟表?’”
爱德华:“犹太牧师回答道:‘你那觉得应该挂什么?那玩意割下来不处理的话,会发臭的……’”
阿尔文法官:“噗嗤……”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把法槌敲得砰砰作响“肃静、肃静!”
他越是要求大家肃静,反而越是提醒了观众,这是向来严肃的高级法院,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讲黄段子,而且还挺好笑。
听众对没能现场观看黄色电影的遗憾之情,随着爱德华的犹太小故事而消减不少……
“p站啊……我真该把这个标识去申请个专利来,多么夺人眼球的设计……”某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啥“哎,好久没看考研视频了,甚是想念……也不知道solazola ,eva,blue angle,她们现在如何……呃,不对,现在她们的爹妈可能都还是液体呢……哎,这穿越时点真是有点过分啊……不过,梅根、伊莲娜、茜莱瑞、南希的味道都很好,什么时候一块儿来一次?”
好不容易,等人群安静下来。
爱德华继续道:“我想总结一下我的观点,那就是,如果一家电影院以‘没有用勾起yin欲望的方式进行广告宣传,只要预先警告观众该片内容可能具有‘伤害性质’以及在入场时严格把控以确保观众中没有18岁以下的’,同时‘保证观影场所的‘密封性’’,那么政府就没有权力禁止其上映这部电影。”
斯诺·帕克刚要开口,却被爱德华打断:“当然,如果帕克先生的祖母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步入影院,那么我认为她就不会受到之前所描述的那种伤害。甚至会学会了浪漫的法兰西方式来应对帕克先生的祖父……”
爱德华:“我认为,政府不应该干预评价每部电影或者文学作品或者摄影作品等艺术作品内容的工作,也不应该由政府制定限制电影院的外部标准。”
阿尔文法官:“杨先生,你的提议非常大胆,实际上,你是在对联邦最高法院的提起挑战,我可以理解为你觉得,哪怕是大法官,都不应该来评判电影的性质?”
爱德华“正是如此,法官大人,你非常敏锐。实际上我一直在担忧,如果今天,大法官们可以自由心证的认定某部影片是色情制品然后禁止其上映,那么明天,后天,他们是不是可以以同样的理由来认定其它影片的性质,并且决定其命运?”
爱德华:“让我们把话说开了。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的是言论自由。关于这点的著作可是太多了我不打算一一引用。言论自由和持枪权是建国先贤们特地制定的条款,其目的在于引入制衡机制,这样一旦当政府行为失据的时候,深爱着合众国的公民,可以自由的发表观点来揭露政府的邪恶,如果政府还不改正的话,那么持枪权就该发挥作用了。”
“我们从殖民地一路走来,到了今天成为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国家,依靠的是什么?是我们的国民,我们对上帝的敬仰,对内心的忠诚,以及对合众国公民身份的认可,基于此,我们才可以使用言论自由和持枪权两个武器来捍卫这个伟大的国家,而并非政府。”
“法官阁下,我想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法官哪怕是大法官都不应该或者说没有权力来决定一部电影的‘好’与‘坏’,这是个人主观意志决定的,并没有一个通行世界的标准。大法官们知识渊博,又富有人格魅力,但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没有权力把自己的审美喜好和道德标准通过法律的形式的强加到每个国民的头上。”
“我尊重大法官,也尊重阿尔文阁下你。实际上我愿意向你们学习,阅读你们的著作,学着像你们那样思考,那样行动。但这只能是我个人单方面的努力,你们不能也没有权力用立法的形式来告诉我,‘嘿,小子,这部电影是色情制品。这本书不好的,而那本影集才是你应该看的’”
“法官阁下,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态嘛?当我想象到上述场面时我浑身发冷,这不是合众国这是大洋对面的那个铁幕国家的做派。他们制定了一系列详细而复杂的标准来告诉国民,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看了不该看的玩意儿会受到什么惩罚!”
“你知道,我是个犹太人,我的民族充满了苦难,在合众国我们得以生存并且享受着建国先贤留给我们彼此的宝贵遗产!但是在其他国家情况并非如此。刚才我说道苏联,好吧,我手里正好有一份判决。你不要奇怪,我本人也是世界犹太人协会的一员,并且担任法律顾问工作,我经常会收到我在苏联的同胞的求救”
“看看吧!佩雷尔和施泰因来波还有克莱纳曼以及伯蓝,这四个人在1953年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原因是他们曾经私下说过‘苏联犹太人的的权利被侵犯了。苏联犹太人就像美国的黑人那样低人一等’以及传播犹太作家的作品……”
“还有丹尼尔金先生,他在五十年代初期撰写了一系列的文章和剧本,在一篇名为《内心深处的思想》的文章中,丹尼尔金写到‘我经常对穆索尔斯基作品的实质及其格局《鲍里斯·戈东诺夫》进行思考,在思考过程中找到了许多更令人关心的问题。执政者与人民脱离,变得更加广泛和离奇。白痴的哭泣变成低沉的呻吟。俄罗斯自古来的灾难是:统治者的肆意妄为,人民的哭泣和呻吟,在狂怒之前先是忍耐,然后暴发和彻底摧毁世界上的一切,甚至包括哪些不应该被摧毁的东西!’”
“法官大人,在座的各位,还有斯诺·帕克先生,看看吧。这些言论有什么问题,在米国这简直是爱国者言论的典范,然而在俄国,却成了古拉格的车票。为什么?因为言论包括但不限于文字摄影绘画电影等任何表现形式,都不应该受到限制,至少不应该从国家和政府的层面去加以限制!合众国是自由世界的代表!我们代表自由最根本的力量,可是我们的国民却要承受着大法官一样的审美和道德标准,这难到不是一种讽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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