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恬不知耻典脸而上:“就一点点?”
段洛厌恶的撇了眼,一个眼神,酒吧里的保安唰唰过来四个,两个叉一个,眨眼之间就被扔了出去。
吴迎松站到他身边:“老大,他们就是多多姐的父母啊,怎么跟赖皮狗一样啊。”
“赖皮狗?”段洛冷冷道:“他们连畜生都不如。”
“老大……”这话说的,既然喜欢多多姐,将来必是一家人,怎么能把人父母说成这样吗?吴迎松没敢苟同,不过,他很快就领教到这对赖皮狗夫妇的黏人的本事。
被小领居扔出来,一对老狗夫妇一点也没觉得难堪啥的,他们早已不知道脸皮为何物,没有正经的营生,全靠坑蒙拐骗生存下去。
“老余……”
“梅子,你想说啥?”余辉眼泪鼻涕一把一把,du瘾连连,整日里眼都睁不开,迷迷乎乎,摔一跤就能上西天的人好好的活到如今,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李梅美瓢着嘴,“我发现小段喜欢姓沈的女人。”
余辉道,“可她被大佬包养了,咱们没机会。”
“嘿嘿……”贼眉鼠眼的笑里都是坏水,“所以啊,我们要死咬住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多多,这样咱们就有钱花了。”
“梅子啊……”
“啥?”
“要是女儿活着就好了,咱们还有人收尸。”
“我呸,女儿被卖到东南亚而以,什么死不死的。”
余老头du瘾难受,后背在墙上噌,“梅子,啥时弄到钱”
看了酒吧,又看了天色,李梅美一点也不发愁没有钱的口袋:“走,去超市顺点吃的。”
“好咧。”
李梅美就是余辉的主心骨,他是标准的妻奴,好好一个青年,被混不吝的老婆带着糊涂过了一辈子潦倒的日子。
十点以后是酒吧最热闹的时间,也是洛都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两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夫妇拿着破碗站在门口要饭。
门童、保安轮翻上前都没能让他们离开。
吴迎松叉腰,“难道要老子干掉你们?”
余辉咧开豁缺的一口蜡黄牙,“老板,咱也不多要,五块,十块,你看着给。”
“我去你娘的,现在谁有现金?”
“二维码,支付宝都行。”枯瘦横筋的手举起手机就杵到吴迎松面前,“老板,真的很方便的。”
“……”十万头草泥巴在他面前奔过,真日狗了,吴迎松真不想给,可是门口客人们捂着鼻子不想进酒吧消废,他不得不扫了十块给这对夫妻,“不要让我再你看你们。”
“嘿嘿,老板,咱们有钱买面包啃,肯定不来。”李梅美拉着老公又到了下一家。
这些年,这对夫妻就靠这样的方法养活着自己,前几些一直流浪在外地,去年,他们又回到了出生地S市,走街换巷,像两只生了秃疮的赖皮狗,人见人烦,特别是生意人,为了图个吉庆,也不跟他们纠缠,给个十几二十块,赶紧让他们走人。
一天下来,两人收入有时跟个上班族差不多,只是他们把大部分钱花在du品上了,整日里过着穷困潦倒、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沈溪住到裴泽南最常住的私人住所,不仅引起了S市上流圈子的注意,更引起了商业圈的关注,每个人都在研究裴氏家族的走向。
一个女人嘛,需要这样吗?
沈溪觉得就是换一个地方住而以嘛,其余的,该工作工作,该干嘛干嘛,但事实上呢?
晚饭还没有吃完,一个她不认识的年轻而干练的女人进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他们餐桌边,“裴总,给沈小姐订的日常服、晚宴服都送过来了。”
裴泽南一脸严谨,“以后送衣服这种事,在我们不在家里搞定。”
“是,裴总!”
“这个月的奖金、绩效全部扣完。”
“裴……”
“不想干了?”
“不……不是”曾助理吓得连忙后退三步,“我知道了,下次不会打拢裴总用餐了。”说完,转身,轻手轻脚离开了。
沈溪一脸懵,“你给我订衣服?”
“做事耍小聪明,这样的人迟早得走。”
“裴泽南,我问你话呢?”
他点点头,严肃的脸瞬间变得温和,双眼含笑:“品牌每年都推送。”
“每年都送女式?”
伸手揉她头,温柔的摸头杀,“变相试探我有没有女人?”
“……”明明她的意思是不要给她买衣服,不要浪废,怎么变成了她打探和吃醋。
清澈黑亮的眼珠翻起来清新空灵。
“这周末我陪你去看时装秀。”
“陪我?”沈溪纳闷,“我又没参加,你干嘛要陪?”
“好好,我说错了,你陪我。”裴泽南再次摸她头。
头发都乱了,沈溪嫌弃的往后退,“不想去。”
“去吧,刚好我在米兰有工作,就当陪我。”
“我还要上班呢?”
“姐姐,周末,周末……”
“……”沈溪竟反驳不了。
裴泽南得意一笑,往桌子上看一眼,示意她洗碗。
他做饭,她是该洗碗,沈溪乖乖的去洗碗了。
锅碗瓢盆收拾好,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出了厨房,下意识找他身影,却没见人,估计他去书房办公了。
她去了书房,门半掩,她轻轻推开。
裴泽南正在开视频会议。
不打扰他,她转身离开。
开会的男人转头,伸手指了指外面,好像让她洗洗先睡。
八点钟就睡了?呆在若大的房子内,好像真无聊,沈溪真的洗洗睡了。
在遇到裴泽南之前,沈溪的眼眠一直很浅,自从与他同床共枕之后,她的睡眠好了很多,但是他不在时,睡眠还是浅。
悉悉索索,沈溪感觉耳边、颈后麻酥酥的痒,谁啊,这么扰人青梦,她伸手拍过去。
手被一张修长温润的手接住了。
眼未睁,她还想睡,在被窝里粘了粘,又要睡过去。
“姐姐,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迟到,怎么可能,她感觉自己才刚睡而以,裴泽南一定在逗她。
她翻侧身,瘦长清秀的背映入裴泽南的眼帘。
“姐姐,你这是诱惑我吗?”俯身,唇吻上她光洁的后背。
太酥痒了,沈溪被亲得一阵阵的颤栗,“不要……”她挥手。
晨起的男人可惹不起。
不知多久之后,沈溪抬起泪湿的眼睫,嚅着嗓音:“早点睡……”
睡迷乎了?连早上晚上都分不清了?
累得软绵的沈溪翻身钻进狗男人的怀抱,真困,她还想睡,想着,似要沉沉睡去。
“既然姐姐累得起不来了,我让曾助理帮你请假。”
“请什么假,天还早呢?”她懒洋洋的直往他怀里钻。
温热的气息洒在沈溪耳畔,他低低的笑声,亦顺着钻到她胸膛,忍不住睁眼仰头,“怎么啦?”
裴泽南拿起床头柜的手表,送到她眼前,“看看几点了?”
沈溪眨眼用力睁开,“八……点三十六……”随即一赤溜从床上弹起,“老天啊,还有半小时不到,怎么赶得上。”
手忙脚乱,怎一个紧张了得。
沈溪要自己开车过去,裴泽南摇头,“不行,我送你。”
“你也迟到啦!”
“怎么办呢,还不是姐姐贪我身子……”
“你……”沈溪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赶紧啦,真是的。”
一觉居然睡到大天亮,从小到大,沈溪好像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自从遇到他,她能睡安稳了。
他……
“姐姐再盯我,这车没法开了。”裴泽南唇角上扬,侧头,看她眼,眉眼舒展,轻松愉悦。
沈溪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敛下眼睫,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弧度。
培训机构门口,裴泽南下车绕过车子,给她打开车门。
沈溪下了车,“你赶紧上车,不要晚了。”
裴泽南却不急,搂住她,亲了上班吻才放开她,“好好上班,不要想我。”
狗男人还真是自恋,“陌上花开,可缓缓归。”沈溪轻笑。
“溪溪……”裴泽南突然望向她,满眼眷恋。
“走啦!”沈溪被他看得满脸通红,转身进了培训机构大门。
裴泽南侧身望向那纤细的背影,肩膀好像没那么单薄了,唇角弯弯,身姿颀长,转身,优雅矜贵。
泽南竟对那贱女人笑,笑得如此温柔。
凭什么,一个下贱的女人凭什么?
一直到裴泽南的车子没了影子,方茵茵才从车上下来,带着浑身毛剌进了办公室,坐到办公椅上,面色阴沉,半天一动不动。
对于方茵茵来说,如果不能嫁给所爱的裴泽南,那么家族让她联姻,嫁给谁她都不会在意。
裴泽南一天没有女朋友,没有联姻对象,方茵茵觉得自己就还有机会,虽然圈子一直流传裴泽南连养女人都很专一。
她却越来越觉得恍恐失控,难道她与他订了个假婚,为何三年的情爱还不如一个被包养的贱女人?
难道男人都贱,都喜欢得不到的,都喜欢小三小四……
得不到?得不到的难道不是她吗,她远走M国三年,她该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啊!
别的剧本都是白月光回来了,男主抛弃被包或是找的替身投入到白月光的怀里,为何剧本到她这里不是这样呢?
那里出了问题?
心烦意乱,她甚至想把沈溪叫到办公室,撕了她一张狐狸精的脸。
真的抓狂,泽南哥,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如果是,那么恭喜呢,你成功了,她心如刀绞。
午饭时分,某私房菜馆送了精致的午餐。
“知道是谁点的吗?”
送餐员礼貌的摇摇头,“对不起,女士,客户的信息不便于告诉你。”
方茵茵挥了下手,“走吧。”
“是,女士。”
方茵茵边解餐合边想,到底是谁?大哥、朋友?
“笃笃……”传来敲门声。
司锦堂一副懒散的倚在门框边,“方二小姐吃好了吗?”
她看了眼饭盒,“没眼看么?”
食盒还没有拆,司锦堂了然一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点了X记的。”
他点的?方茵茵面色瞬间淡下来,“来找我什么事?”
“先吃饭。”司锦堂很绅士的伸手。
“没食欲。”
“哈哈……”司锦堂笑笑,歪坐在长沙发上,西装半解,随性散慢,“是不是姓裴的把女人接回家,惹你不开心了?”
“滚”方茵茵没一点伪装。
眸孔紧束,倏一下又睁开,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过,伸手拿了茶几上的小摆件,在手里把玩,“听说你为了这个女人买了这家培训机构?”
“……”方茵茵勾了眼,都懒得回话。
司锦堂也不以为意,“既然她目前是裴南唯一带在身边宠的女人,那就想办法让她离开裴泽南。”
方茵茵眸光幽幽暗暗,“听你的口气,好像拿定什么方法,找我来邀功?”
“那是当然。”司锦堂勾嘴,面上郁忧,“你的心又不在我身上,我帮你拿下裴泽南,以后有什么投资想着我就行了。”
方茵茵直直的盯着他,大脑自动过滤各式条件,“怎么拿下?”
“简单的很。”
“简单?”
“对头。”说完站到她身边,悄声说了自己的计划。
方茵茵眼眯起,“那我就等结果。”
“看着吧,她爬得有多高就摔得有惨。”
她嘴角微勾,“等你好消息。”
一天工作又结束了,沈溪并没有打电话让裴泽南来接她,她准备先乘公交车,然后没有公交的地方打一段路车。
刚下了台阶往道边走,褴褛邋遢的一男一女拦住了她的去路,“多多,我是妈妈啊!”她上来就是苦情戏。
沈溪淡漠的冷言冷语,“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我H小镇上的人,在家排行老四,不信你们可以打听。”
“不可能,不可能,你就是我们女儿……”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呼天抢地,哭得伤心难抑。
“你这是摆明要讹我是吧?”
“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边哭边要把眼泪鼻子往沈溪身上抹,还没到,手停住了,“哇,多多啊,你这身值小三万啊!”发了发了,李梅美高兴的不得了。
沈溪伸手扯掉了她的手,“上次绑我的事还没找你算,现在又来这一超?”
李梅美根本没听到沈溪说什么,她跑到培训机构门口大呼小哭,一看就假的,就是作秀。
不管怎么,沈溪习惯性还是报警。
没等警车到来,沈溪为了大好前程抛弃无助的父母这一八卦,已经势不可的挡趋势流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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