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悸闻言低眉似乎是斟酌了一阵,转过身背对着他。
“……”现在的年轻人,哎……
老郎中眯着沧桑的眼睛,搭在贺织年腕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老夫行医数年,这姑娘体内的剧毒还是第一次见。”
孟悸回头看向他:“剧毒?”
“年轻人你不知道?”老郎中拧眉叹了口气:“这小姑娘已经中毒多日,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孟悸浑身怔住,良久才极其艰难的道出两个字:“什么?”
“老夫说……算了。”老郎中见他神色不对,也不好再重复一遍,而是问他:“这姑娘可有见过什么人?”
他摇了摇头,不清楚。
“这剧毒老夫还从未见过,虽没有直接要人的性命,却慢慢侵蚀了人的五脏六腑,随着时间的推移,中毒之人可能将会越来越痛苦,直至死去。”
老郎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湿了的衣裳,神色沉默:“老夫先给她开几服方子,应该暂时能压制一下,免得再这样晕过去。”
孟悸始终低着眉眼,平时周身的冷意收敛了许多,有些疲惫的坐在她床头。
“年轻人?”
“没有解毒的办法?”
“这毒老夫当真没见过。”老郎中站在一旁想了想道:“今日也算缘分,这样吧,你们暂且先在此处住几日,待老夫回去问问师傅有没有什么法子。”
孟悸轻声:“好。”
老郎中直着腰出了客栈,站在蒙蒙的雨幕中身形显得单薄,回头忘了一眼他们房间的方向,沧桑的眸子明亮又压抑。
转身间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孟悸锁紧了门窗,任褚辞在外面怎么喊都没有任何回应。
“孟悸,孟悸?”褚辞不死心的拍门:“没事吧?”
“他说什么了?”
“你倒是开门啊!我**”
“孟悸!”
褚辞平日虽也经历过他生气时不开门的时候,但这次他微妙的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气氛压抑沉闷。
他敲得快要放弃时门才被打开,一份卷宗被递了出来:“县令的事你自己去。”
褚辞抬眸,见他面无表情,眸中冷意岑岑,顿时也不敢再多问什么,接了卷宗才道:“行,一定办好。”
他出了客栈,一把拉过车夫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摇摇头:“我就去叫了个大夫,我怎么知道。”
褚辞将卷宗放在袖中:“哪儿叫的大夫?”
车夫正看着他指了一处地方:“就那儿。”
褚辞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扯着嘴角:“你也敢敷衍我?空荡荡的屁都没一个。”
“大人误会,小的哪敢。”车夫不信,回头看了过去,脸色顿变。
方才还在的医馆此时却已经没了任何踪影。
“怎么会……我刚才就是在那里拉了个大夫过来!”车夫大惊,心里莫名有点慌。
“那现在是凭空消失了?”褚辞扯了下嘴角。
“这小的也不太清楚……”车夫连伞都没撑,冒着雨穿过稀稀落落的人群往那边跑去,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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