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织年来了睡意,就这么抱着他闭眼。
孟悸下巴抵在她发间,心底丝丝暖流滑过。
褚辞那边的案子查得顺利,他似突然开了窍般将所有事情瞬间理清楚。
当卷宗重新交到孟悸手上时,一切真相才恍然而出。
那日孟悸给他的那份卷宗上的那个案子其实才是关键,死的女子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妇人,无端被人杀死后尸首被扔在荒山。
她的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在衙门外喊了一晚上,终于有人开了门,然而并没有人对此事上心,权当他们是在玩闹。
然而等到死去的妇人被发现时,想要再查起却完全没有了头绪,因为那两孩子已经在安阳没了踪迹,此案便就这么被搁置着,卷宗上也只是草草记了两笔。
可巧的是,当年那衙门里的大人,正是张明柯。
没有任何人还记得此事,那两个孩子之中的一个在悄然间默默的回了安阳。
他的目的很简单,让那些人死。
他找到了张明柯,暗中跟了几日,直到前段时间张明柯似乎有所察觉。
同他走得近的县丞也感觉到了什么,为了不引火上身多次同张明柯提起,要不要让人查查。
然而等他查到的时候却为时已晚,那个长大的孩子如同杀神般站在他身后。
他面前的卷宗还翻开着,前些年模糊的记忆涌来,他想起那两个在他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
果真是轮回报应,他活了几十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唯一做错的,便是那年没将两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让那死去的妇人至今尸骨未寒。
……
贺织年倚在孟悸身上,心情复杂,抬头看着褚辞道:“那她到底是被谁杀的?”
“那两个孩子的爹……”他有些难以启齿:“因为在外面养了其他女人被发现了,俩人就……”
贺织年愣了愣:“就这样?”
“就这样。”褚辞拢着衣衫莫名浑身打了个颤:“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打听的。”
“生命危险……”贺织年好奇:“你去哪儿打听的?”
他却摆摆手:“算了,你不适合知道。”
孟悸将卷宗递给他,低声道:“整理好带回京城。”
“嗯。”
贺织年看着卷宗在他俩手里交接而过,心情莫名有些低落:“那,杀了张县令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褚辞耸肩:“再怎么说也杀了人,当然是在大牢里。”
“可是,当年不是有两个孩子吗,现在怎么就只有一个人。”
褚辞沉默了一阵:“还有一个是他哥哥,在衙门的那天晚上淋了大雨,第二天就没了。”
贺织年微怔,若是她怕是也会疯。
褚辞叹了口气:“怎么进两日越来越冷了。”
“你也觉得冷?”贺织年往孟悸身上蹭:“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不对啊,这天气。”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低垂的大雁,蹙着眉头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切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暗潮汹涌。
楼下的医馆这几日终于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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