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迟筝的时候,迟筝也在暗暗打量着春眠。
他的目光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攻击性,似乎只是简单的打量,不过春眠知道,他也在目测自己的对手实力。
“新同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打起人来,还真是凶残啊。”迟筝在观察了很久之后,这才轻喃一声。
语气听不出嘲讽,反倒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
春眠并不急着否认,也并不急着回答。
迟筝是伪装在鱼塘里的鱼儿,并不算是自己的仇人。
春眠也一直没有对他动手的意思,但是如果他坏自己的事儿,春眠也不得不辣手摧草了!
如今得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迟筝打算做什么。
见春眠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迟筝轻轻一叹:“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心性就好了,新同学可真是隐在暗中的高手,林贺那群傻X还以为你是朵柔弱可怜的娇花,可以随意欺负,却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朵食人花。”
说到这里,迟筝向前倾身几分,拉近了他和春眠的距离,却又保持在一个安全礼貌的距离之内,不会让春眠有一种不太舒服又充满戒备的感觉,开口的声音低低的:“林贺家的事情,是你搞的吧?越宁歌两次挨打,也是你搞的吧?”
春眠站在那里,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但是却并不说话。
虽然春眠手握剧情,知道对方并不算是敌人,但是万一呢?
位面里的异数可是不少,剧情也并不会提供全貌,真假千金那个位面,张秋吟的身份,剧情里可就没有提示过。
考虑到这些,春眠并不急着开口。
万一对方是想来诈自己的呢?
春眠太稳了,稳到让迟筝看不出来任何的异常,盯着春眠看了好半天之后,迟筝这才收回目光,轻叹一声道:“你放心,我并不是有意想来诈你,就是想来问问你,有什么办法,能把迟家搞凉?”
听他这样问,春眠微垂着眸,似乎是在思考。
见她如此,迟筝以为是自己没有给筹码,所以春眠不说话,想了想之后,这才开口:“你放心,我不是白拿你的好处,你想要对付谁,方润,还是沐南松,或是贾少飞,亦或是越宁歌,我都可以帮你。”
这些人,只要春眠想,他们一个也别想跑,一个也别想好。
不过如果有人帮忙的话,也不错,至少可以给自己省些学习的时间。
想到这些,春眠轻声开口道:“迟家是二十二年前,从帝都迁过来的,听说是迟先生一意孤行,非要过来,为此不惜和本家闹崩了,这么多年,两边也没有联系。”
这件事情,迟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多年前的旧事,又因为迟父是幼子,前面有两个还算是出息的哥哥,所以他闹着要分家自己出去单干,可能也是因为觉得父母一碗水端的不平,他心里不服。
再加上,头上压着两个哥哥,迟父觉得自己也没办法在帝都出头,所以便来了拢城这边。
迟筝暂时并不能从这些旧事里看出来什么,不管怎么样,他们是迟父的兄弟,迟筝也没办法让这两个哥哥来对付迟父,而且还是毁了迟父。
所以,查到这些消息,对于迟筝来说,用处也不太大。
见他垂着头,陷入了思考之中,春眠轻声开口,放了一枚大雷:“迟先生举家迁到拢城的那一年,帝都傅家似乎丢了一样东西,很珍贵的样子,几乎把帝都翻过来找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找到,这件事情当时在帝都闹的还挺大的。”
说到这里,春眠压低了声音,靠近了迟筝几分,语气深深的接着说道:“你猜猜看,傅家丢了什么,和迟先生举家迁到拢城有没有关系?还有……”
话说一半,春眠又将距离拉开了,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猜猜你母亲姓什么?”
听春眠这样说,迟筝猛的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春眠,似是猜到春眠想表达什么,迟筝只定定一看着春眠,久久未语。
如果说迟家是从商的,在帝都那边,也只能在商圈里排个中流,那么傅家,便是集钱权于一身的真正富贵之家。
如果迟筝的母亲真的是傅家当年丢的那个“东西”,那么也可以解释了,迟父为什么不顾众人反对,匆匆迁到了拢城。
也可以解释了,迟父为什么要将人囚禁起来,而且还是关在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迟筝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没办法反抗迟父,这才被迟父囚禁了好几年。
他没想过,从母亲的身世这边下手,所以也没有将当年迟家旧事和母亲联系到一起。
如今被春眠一提醒,迟筝可以联想的就多了,而且以后的调查也有了方向。
如果自己的母亲,真的是傅家当年丢的那个“东西”的话,那么迟家……
凉了!
只要自己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不止迟父的迟家凉了,远在帝都的迟家,也要凉了!
不过很快,迟筝就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她并没有母亲的任何信息,也只是记得,小的时候,母亲情绪不好,母亲总是被父亲强迫。
照片,个人信息,甚至是生活过的痕迹,都被迟父清理的很干净。
从前只当迟父是怕赌物思人,所以才把东西清理掉了,如今迟筝倒是觉得,对方如此可能是因为心虚,他怕这一切被人发现!
没有母亲的任何信息,就没有办法证实母亲的身份,更没办法跟帝都的傅家那边联系上,直接送迟家一首凉凉。
想到这些,迟筝一身戾气,心头又不自觉的涌起一丝委屈。
见此,春眠想了想之后,这才开口:“我上楼给你取一个U盘,里面是迟先生存的关于你母亲的一些东西,照片、视频之类的,想来对你是有用的,不过你自己行事小心一些,毕竟沐南松……”
后面的话,不需要春眠说,迟筝就懂。
原本还以为,自己哪怕是知道当年事,却也无力去举证,心情十分沮丧的迟筝,阴郁的眉眼,难得透着几分光亮,然后便静静的看着春眠不说话。
春眠倒是并不在意对方是怎么样的反应,一边往电梯那边走,一边轻声说道:“记得兑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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