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宁应该是头一次被纪谢氏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待,她有些懵了。
但她是真的不知道错在哪儿。
她单纯的不想有太多的麻烦。
她一惯的做法就是,我招惹不起,那我躲。
就像一开始,周氏觉得费银子,行,那咱自己出好了。
可人家真的只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明显不想你成为那后起之秀!!
先天条件好又如何?
现在哑了!
所以,当她有些路想不通了,便不想过了,另外开条路出来。
从来不想把那块石头搬开。
但具体怎么分,怎么说,她是真不会,才询问皇太孙。
怎么着人家是古人,更加懂。
哪里知道,纪谢氏会这样的。
你看现代的小家庭,都是成亲后分开住的。
一起住,肯定会有纠纷啊。
正所谓,相见好,同住难。
现在所谓的分家,其实和现代分开住不也一样?
“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她瞎胡闹?”
等谢若宁走后,纪谢氏才看着皇太孙说道。
“说真,我是真不明白后宅这女人的想法。
像谢若宁这样的品貌,现在又出入镇南王府,倘若能治好,对她们来说没好处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懂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拖谢若宁的后腿了。
现在皇太孙把谢若宁当自己人看,自然也觉得是拖自己后腿。
本来,让谢若宁现在能开口说话也无妨。
可是,跟着裘大夫出入的那两人,又不是真的去当学徒的,人家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他们这边准备工夫没做好,怎么搞?
更何况,把“哑巴”治好,你以为真是件简单的事?
治病一定要“深入”,“详细”地检查,这么快治好,很多事都无法操作好么。
可倘若你把哑巴这么快治好,以后你治别的病,是不是也要很快?
“我只怕哪一天,她仗着你的势……”
纪谢氏不无担忧的说道。
她在一天,谢若宁也好,皇太孙也好,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怎么样。
可万一哪天她不在了呢?
这个周氏,真的是,要把自己往死路里逼吗??
“这事儿,我和大弟去谈谈吧,我大弟是个聪明人,懂的。”
纪谢氏看得出来,倘若自己不能解决这事,皇太孙估计会出手让谢家分家。
毕竟,现在谢若宁的一些利益已经和皇太孙捆绑在一起了。
谢若宁是不知道纪谢氏和皇太孙的话,她只知道,她好像惹姑祖母生气了。
分家,暂时是分不了了。
那还能出去吗?
她越想越气,便打算实施预谋了很久的一件事,那就是扮鬼吓周氏。
周氏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拜菩萨是特别的虔诚。
她自己的院落哪儿,还搞了个小佛堂。
谢若宁那时候为了陪周氏“演戏”,常出入周氏的院落,对她哪儿院落布置,人员自然是熟得不得了。
夜晚,没有再比白衣女鬼更吓人的了。
但是,也要看对像,要看她有没有心魔。
像周氏,她估计会怕大肚子女鬼多过白衣女鬼。
以前自己在她院子里的时候,听说过一件事。
早年,大伯父谢延辉有个通房,是谢老太给的。
这个通房年纪比大伯父还要大三岁,是大伯父的第一个女人。
本来二人一起长大,再加上头一个女人,大伯父待她自然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大伯母怀上之后,那通房也怀上了。
其实那时候哪怕那个通房生下孩子来,也影响不了周氏的位置。
可她不乐意,不甘心,活活的把那通房给逼死了。
据说死的时候,一身通红,大红色的衣服,还有大红色的绣花鞋,连手指甲也涂得血红血红。
据说这样死后可以化为厉鬼来找害她的人报仇。
所以周氏每年都会在那通房生死二祭的几天,生一场大病。
谢若宁怀疑是自己吓自己,心里作用,要不然,哪里有这么巧的。
不过,既然你有怕的,那自然是最好。
你不让我出去,我也分不了家,那吓吓你,让你生几天病,总可以吧?
由于离那通房的生死二祭有些日子,谢若宁怕效果未必好,便打算先偷偷给侍候周氏的人下点药,让她们睡熟过去,到时候才好下手。
不知道自己下的迷香是不是太多了,还是药效太强了。
周氏一屋子的人,包括周氏都晕死了过去。
最要紧的是,本来按照自己的剧本,那是自己穿着红色衣服,画个鬼新娘妆,然后在周氏的窗口扮鬼新娘的。
最重要的是那个鬼新娘肚子一定要大。
为了效果突出,她还特地往自己肚子里塞了两枕头。
可哪里知道,怎么打也打不醒周氏,依旧睡得死死的。
这下子,谢若宁郁闷了。
自己不是白跑一趟吗?
吓不了周氏,自己还把迷香可赔上。
这年头,迷香可不好买!!
谢若宁想了想,便打算干些坏事。
偷鸡摸狗那种,她是绝对不会干的。
既然一开始过来的初衷是想吓周氏,那么,她迷晕过去了,还是有别的办法可以吓的。
比方说从佛堂下手。
据之前有个婆子说,周氏的那个佛堂是很讲究的。
据说是请了一位大师来把那通房的魂镇住。
因此,谢若宁便轻手轻脚地去了佛堂。
神佛这类,以前她不信,但现在信了。
毕竟,她灵魂也出窍过了。
所以,她一进去,先给小佛堂的菩萨磕了头,然后开始把香炉灰洒在地上。
供品或者供台上的东西,她不能动。
但香炉灰,应该是没事的吧?
轻轻地在地上洒了些疑似女人的脚印出来。
供桌上除了那观音像之外,隔壁还有个胖娃娃的瓷器,也不知道是谁。
谁若宁见它挺可爱的,便想了想,然后把它带着,又回了周氏的房间。
先是把那胖娃娃放到了周氏的枕边,然后再把还有剩下的香炉灰,倒在了她的身上。
本来倘若她知道周氏会被迷晕过去,怎么打也不醒。
那她就应该早早地准备鸡血鸭血的,在她脸上好好涂鸭一番。
可惜,没准备,要么下次?
“你说她这进进出出的,真把别人当傻子啊?那周氏院里的人怎么睡这么熟?”
纪一帆趴在墙头,很是无语的和皇太孙说道。
最让纪一帆搞不懂的是,皇太孙怎么会知道谢若宁今晚会跑出来捣乱的?
啧啧,也好,让皇太孙看清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瞧瞧,多么的尊卑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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