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团宠妹妹成了暴君的小祖宗 > 第19章 你就是个洗脚婢

“去将发钗还给你长姐,若喜欢,娘另挑了好的给你。”

        撂下这一句话,小玉氏转身回了房。

        她不忍心看见女儿失落的表情,哪怕她明明已经听见了顾舒然因委屈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她也没有回头。

        顾舒然走到妆台前,满眼留恋看着发髻上明灿的发钗,鼻尖有些发酸。

        她向来听话,知道小玉氏过得不易,所以格外心疼小玉氏。

        哪怕明知道母亲的做法不对,她也照单全收。

        于是心下再多不舍,她还是去了芙蓉堂。

        来时,刘氏方将哭了一通鼻子的顾潇盼哄好。

        顾潇盼一见是她自然没有好脸色,端直骂道:“你来作甚?滚出去!”

        顾舒然将发钗从发髻上取下,双手奉在顾潇盼面前的黄梨木小案上,“长姐,发钗还你。”

        “是那贱人给你的?”顾潇盼拾起发钗,没有片刻的迟疑就将它丢出了窗外,“你戴过的东西我才不要!她施的东西是给你的,我才不受她的好!”

        她起身冲到顾舒然高声呼喝,若非刘氏拦着,只怕她已经和顾舒然动起手来。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她给你撑腰你就了不得!仔细想清楚这么些年她是个什么德行,要当狗也得擦亮了眼睛挑清楚主人!”

        “潇盼!”刘氏沉下脸色训斥道:“舒然是你的妹妹,今日事她又没错,你冲她发什么脾气?”说着推搡顾潇盼一把,堆起满面笑意牵起顾舒然的手,“二妹你最懂事,别同你长姐一般计较。她是今儿被气着了,你别往心里去。”

        顾舒然低首抿唇,动作极轻地点头,“二娘,长姐,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甫离了芙蓉堂,顾舒然脸上的凄怆便换成了一副厌冷。

        她并未径直离去,而是迂回绕到了窗户底下,捡起了那支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的发钗,贴身收起。

        她听见林氏与顾潇盼在房里数落着她和晚青的不是,心下也没什么触动,只冷笑着冲窗下墙根啐了一口,拂袖去了。

        顾潇盼停了又哭,哭了又停,反复向刘氏申述自己从未受过这样大的委屈,觉得丢人。

        刘氏纳闷,不过就是个发钗被晚青抢了去,她至于气成这样吗?

        于是劝得累了,就由着顾潇盼使性子。

        她这一不劝,顾潇盼更气恼,抹一把泪呛声道:“您当女儿只为自己吗?您知道顾晚青叫您作什么?她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说您是大夫人的洗脚婢,说我是个来路不明的孽债!这是一个钗子的事儿吗?您说这能是一个钗子的事儿吗!?”

        刘氏听见‘洗脚婢’这三个字登时气得脸都绿了,陡然拔高声调掩饰自己的心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我那时是贴身伺候大夫人的,怎能算是洗脚婢!?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被顾潇盼这么一激,刘氏脸上挂不住,跑去晚青房中就‘洗脚婢’这三个字寻她理论。

        她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晚青连看她都懒得抬眼,反问道:“贴身伺候我娘都是伺候些什么?”

        刘氏道:“晨起洗漱添妆更衣,膳时布菜,出行打点,入夜洗漱就寝。我那时是大夫人身边儿最得脸的侍从,连守夜这事儿大夫人都舍不得让我做!”

        晚青‘哦’了一声,这才抬眼含笑看她,“入夜洗漱的时候洗脚水不是你打的吗?”

        “这......”

        “你既然打了洗脚水,我说你是洗脚婢有错吗?”

        “我......”刘氏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两步,“你无礼至此,目无长辈,尊卑不分,血口喷人!我定要将此事告诉老爷,让老爷替我做主!”

        她转身欲离去,身后传来晚青轻飘飘的声音,“二姨娘只管去,爹爹到今日还对昔日醉酒误事一事儿耿耿于怀,不过是娘大度,不计较罢了。你赶着去旧事重提,到底是要打了谁的脸,你仔仔细细的想明白了。”

        刘氏自然不敢去。

        是她不要脸爬上了顾峥的床,天官赐福一朝有孕才得了今日风光。

        莫说顾峥,贺氏和佘太君对她的意见大着,她无端闹这么一出,把当年不体面的事摆在明面上,伤了的只能是她自己的脸面。

        见刘氏怔在原地不动了,晚青才望着她的背影柔声道:“或许今日是我说话重了些,二姨娘要是觉得变扭,我给你赔个不是。”她起身,有气无力的向刘氏福了一福,“从前的日子再难熬二姨娘也熬过来了不是?如今的风光体面,谁还会想到您从前洗脚婢的出身呢?”

        “你!你还说!”刘氏气得跳脚,晚青连忙捂嘴倩笑,“哎呦,瞧我这张嘴,尽说胡话了。二姨娘您多担待。”

        刘氏刚要继续说下去,却感觉身后有一股无形的重力袭来,仿佛是谁在身后用力推了她一把,令她失去重心扑身向前。

        晚青见她尖叫着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自然害怕,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也没扶她。

        于是乎,刘氏双膝狠狠在地,就这么跪在了晚青面前。

        “呀?二姨娘这礼可大了,不是逢年过节的何故行此大礼呀?”晚青虚情假意上前搀扶她起来,刘氏痛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回头,“是哪个不要命的敢......”

        话没说完,只得硬生憋回去。

        立在她身后冲她咧嘴笑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穆弈秋。

        穆弈秋冲刘氏摆手,乐呵道:“方才婶婶背后有好大一只蚊子,我怕它咬婶婶,就帮你把它拍死了!”

        晚青憋笑等着看热闹。

        刘氏哪里敢骂穆弈秋?

        人家是皇帝的儿子,她敢说一句重话,脑袋可就没了。

        哑巴亏咽下肚,刘氏推开晚青搀扶她的手臂,一瘸一拐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却被穆弈秋拉住。

        只听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替婶婶拍死了蚊子,婶婶怎不谢谢我?父皇说,旁人帮了你,你却不言谢,是没礼貌的表现。”

        刘氏满口的齿都快被她咬碎了去。

        她憋着口气,冲穆弈秋大喊道:“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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