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团宠妹妹成了暴君的小祖宗 > 第187章 祭拜故人

江流?

        这个名字对于穆婉逸来说有几分熟悉。

        她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于是陷入了静默之中。

        江流冷着眼神看着她,“我与西绝王相识的时间,要早与你,许久。”

        穆婉逸试探地问,“可是长君口中说过的救命恩人?我与长君初识时曾听他说过,他这条命是被一个方外术士救回来的,那人便是你?”

        江流颔首,继而清浅一笑,“方外术士?”他身体后倾背倚在粗壮的树干上,随性洒脱间目光又有几分浑浊。

        他思忖了须臾,无谓叹了一声,“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过了这许久,世间也无识得我之人了。”

        穆婉逸仔细打量着江流的容貌,他虽然与西绝王生得极像,但又有些许不同。

        西绝王多年沙场征伐,皮肤黝黑略显粗糙,并无面前这男子的清俊。

        且她认识西绝王的时候,他还是个年过二十意气风发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现在面前的这名男子,比之当日她初见的西绝王竟还要年轻些。

        “我听长君说过,是你救了他的命,并教他如何壮大西绝的势力,意图吞并大昭。昔日你救了长君,今日又救了我,我与长君皆是大昭最忌惮之人,如此想来,你当是与大昭有不共戴天之仇。”

        “仇?”江流嗤笑,随手接过一片飘落的绿叶衔在了唇角,“我与大昭的羁绊,说了你这娃儿也听不明白。我只问你,身上流淌着穆家的血脉,你当真恨毒了穆家,想要为西绝王讨回公道,覆了穆家的天下?”

        “当真!”穆婉逸几乎没有一秒的犹疑便说出了此话。

        江流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回西绝去,重振旗鼓,我助你成你想成之事。”

        “为何助我?”

        江流不语,随意打了个响指,跑出很远的马匹乖乖折返回来。

        他纵身上马,向穆婉逸伸出手,“上马。”

        穆婉逸迟疑了须臾,将手伸向他,而后被他颇大的气力一把抓上了马背。

        马匹疾驰,穆婉逸坐在后面死死抓着马鞍,她依旧疑惑,“为何你同长君生得一模一样?又或者,他为何如此像你?”

        “西绝王有同你说过,我是以何方将他救活的吗?”

        穆婉逸摇头答否,江流继续道:“玄妙之法,世人多无法理解,多加赘述也无益。你只需知晓我是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便足矣。至于他为何与我有一样的相貌,这事你早晚会明白,我懒得多说。”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个互不相干的人,我虽不明白你从前救下长君是为何,但我想知道,你今次救我又是为何?”

        “因为你足够恨穆家。”

        穆婉逸不解,“你与穆家结有深仇?”她看着身前这个年岁估摸还没有自己大的少年,实在想不出他能和穆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说?”

        江流扬鞭策马,耳畔风声呼啸而过,他仰面对月而笑,月光撒入他的眸底,更似星沉坠入凡尘,美得不似凡人。

        “这天下是穆家从慕容家手里抢回来的,我自该让它归还于慕容家。”

        慕容家......

        穆家的天下确实是抢了慕容家,谋朝篡位得来的。

        莫非眼前这人是慕容家的余孽?

        不可能。

        当日,祖皇帝为将皇权死死握在手中,将慕容家皇族二百六十余口人尽数诛杀殆尽,绝不会留下活口。

        且那事少说也是在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这男子不过二十出头,几辈之前的纷争与他何干?

        “你不可能是慕容家的后辈,慕容家族灭已经逾百年,你究竟是何人?”

        “原来已经过去百年了吗?”江流喟叹,“我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会时常想起来从前的一些时光,觉得珍贵。如今故人的天下丢了,便想着替故人寻回来,也不算挚交一场。”

        穆婉逸觉得这人疯疯癫癫的,许是脑子不太好,便不再与他多言语。

        策马同行大约两个时辰,二人到达了一片桃花林。

        此地到处都是破败的屋舍,木朽结尘网,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模样。

        入村舍,村匾上书‘桃花村’三字依稀还能看出轮廓。

        江流在此地下了马。

        “去哪儿?”穆婉逸问。

        “路过此地,祭拜故人。”

        他左手提着一只荷花鸡,右手提着一壶醉仙酿,来到了桃花村的山涧小筑。

        小筑旁十丈远,并排而立两墓碑。

        其上篆刻的文字已经历久模糊了,只能微微看到一个‘衿’字,另一人的名讳完全看不出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对夫妻的合衾之穴。

        江流蹲下身,用自己的衣袖细细擦拭着墓碑,而后席地而坐,将荷花鸡打开,又把醉仙酿洒在墓碑前,余下一些自己提壶一饮而尽。

        他没说什么,只是笑。

        穆婉逸踱步走到他身旁,问他,“此地埋着何人?”

        江流答:“故人。”

        “看这模样,怕是离世多年,是你的父母?”

        江流愣了一下,笑得失声,“哈哈哈,故人怎可算作父母?”

        穆婉逸眯着眼打量着他,“有如此好笑吗?”

        她的语气十分冷淡,又带几分戏谑。

        江流的笑意戛然而止,“或者说,你也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穆婉逸扬起下巴,示意江流说下去。

        “那人唤作似锦,与你生得不像,却是一样的脾性。为了男人,为了情爱,可倾覆整个天下。”

        如此敢爱敢恨活得轰轰烈烈的女子,穆婉逸天然有几分好感,“人在何处?可否引我相识?”

        “不可。”江流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已经去了百余年了。”

        穆婉逸白他一眼,并未继续搭理他。

        在她眼里看来,江流怕是受过什么刺激所以导致脑子不太正常,行为举止疯疯癫癫的说话也毫无逻辑。

        回了西绝,便快些与他分道扬镳,免得被这个疯子给纠缠上。

        穆婉逸如是想。

        而江流则倚靠在墓碑旁,哼起了小调。

        半晌,他支着脑袋问穆婉逸,“你相信这世上有龙吗?”

        穆婉逸目光讥讽透视着他,闷哼一声,并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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