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东棠迟幽将下巴抵在云辞的头顶,用幽冷的目光看向她的手机:“这么晚,谁打电话给你?”
“是花花,他说北倾想见我们,你有时间么?”云辞转头看向男人。
东棠迟幽愣了片刻,点了一下头:“之前就说过会去看他,一直被事情耽搁住了,正好最近闲下来,我们一起去一趟。”
“明天怎么样?”云辞问道:“我听花花的语气有些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好,晚点我让邹伯订机票。”
次日,云辞和东棠迟幽登上前往烁国的飞机,下午便抵达她给夏北倾沈之遇安排的新住所。
花意浓一直站在门口等候,看着云辞和东棠迟幽的身边,立即迎上前:“老大,你们来了。”
云辞一边迈步往公寓的方向走,一边问:“出什么事情了?”
花意浓叹了一口气,将这段时间所发生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云辞。
云辞听完,蹙起眉心:“那沈之遇呢?”
花意浓往马路对面指了一下:“就住在那儿,不过夏北倾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又该闹了,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能你们跟他聊聊就好了。”
云辞转眸,和东棠迟幽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不用多说,也明白彼此心里所想。
这时,不远处传来轮子划过地板的声音,几人转头看去,赫然见客厅里,夏北倾正自己推着轮椅,朝门口的方向而来。
看见门外的云辞和东棠迟幽,他扬起唇角,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情绪欣喜而激动,眼眶渐渐红了,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他颤抖着张开嘴,似乎是想像从前那样,叫一声彻哥和嫂子,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云辞迈步走到夏北倾面前,轻轻弯下腰,一只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还好么?”
夏北倾使劲点头,眼泪跟着砸了下来。
东棠迟幽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垂在身侧的双手被紧紧攥成拳头,骨节泛着森白。
夏北倾出事时,他正陷入昏迷,如今,这是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次见他。
即使已经知道了他双腿残疾,哑了嗓子,可亲眼看见他坐在轮椅上,整个人消瘦而苍白,透着病态,再也不像曾经那样,带着灿烂的笑意,向他飞奔而来,嗓音清澈的喊一声彻哥时,东棠迟幽的心还是像坠入了万丈深渊般。
夏北倾歪着脑袋,用一双朦胧泪眼,看向对面的东棠迟幽,忍不住撇了撇嘴巴,仍然像曾经那样,在他面前,可怜又委屈。
东棠迟幽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夏北倾的面前,僵硬的抬起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脑袋上。
夏北倾仰起头,仍然用倾慕崇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东棠迟幽,一边流泪一边笑,接着,他拿起随身携带的纸笔写字,眼泪砸在纸上,晕开了笔墨。
——彻哥,你终于来了。
东棠迟幽轻启薄唇,感觉喉咙有一丝堵塞:“对…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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