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棠迟幽几乎是红着眼眶问:“我又伤到她了,是不是?”
苏觅摇摇头:“不是,阿辞小姐真的没有受伤,您…”
“我记得!我全都记得!”东棠迟幽一声嘶吼。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发疯的,记得自己是怎么拿着东西往云辞的身上砸,记得云辞是怎么在自己的面前倒下。
“她在哪里?!”东棠迟幽质问道。
苏觅张了张嘴,却敛下眼眸,不说话。
东棠迟幽忽然翻身下床,甚至连鞋都没穿,赤着脚往房间外冲。
“迟幽少爷!”
苏觅和邹伯急忙追在后面。
东棠迟幽冲出房间,顺着二楼,推开一间间房门,搜寻云辞的踪影,直到,发现一扇门推不开,被反锁了,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面亮着灯火。
直觉告诉他,云辞一定在这里面。
东棠迟幽转头看向苏觅和邹伯,冷声道:“把门打开。”
苏觅和邹伯极其有默契的谁都没有动。
东棠迟幽的脸色一沉,随即,抬起一脚,便砰得一声踹开了房门,一眼望去,只见云辞的身影正躺在床上。
东棠迟幽冲进房间。
苏觅和邹伯也跟了进去,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手足无措。
东棠迟幽看着床上正闭着双眼的云辞,静默了片刻,朝苏觅和邹伯冷声道:“你们都出去。”
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没用,苏觅和邹伯只好默默的退出房间,并关上了残破的房门。
房间里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只剩东棠迟幽的脚步声,他刻意放慢了步伐,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坐下,赫然见云辞的脑袋缠绕着纱布,白色的纱布隐约透出一点鲜红。
这是…被他砸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笨重的钟被他抓在手里,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亲手将手中的钟砸向云辞,刹那间,云辞的额头鲜血淋漓。
“阿辞…”东棠迟幽的声音发颤,他慢慢握起云辞的一只手,衣袖滑落,露出了云辞手腕处的药膏。
东棠迟幽的神色愣了一下。
她手腕也受伤了,也是被他所伤?
难怪这段时间,她总是喜欢将这只手藏起来。?
看着云辞手腕处的伤,东棠迟幽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立即掀开云辞的衣袖,赫然见她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青紫色淤青,另一条手臂也是如此。
东棠迟幽颤抖着伸出手,解开云辞的衣领,掀开她的衣摆,一寸寸看下去,他的瞳孔也一点点放大,最后,几乎要裂出眼眶。
全是伤。
云辞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几乎找不到一处好地方。
东棠迟幽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云辞伤成了这样!
“阿辞…”东棠迟幽用手紧紧按着胸膛,心脏像是被狠狠撕裂了般,疼得他一点点弯下腰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
怎么办…
东棠迟幽匍匐在云辞的身上,脑袋深深的埋在她的项窝处,声音哽咽:“阿辞,我究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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