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劳烦你去十字街最后一户,就是门口有棵桃树那家走一趟。”
钱婶家就住在镇上,对镇上的人和事情非常熟悉,“那家常年关门闭户,你确定家里有人?”
“你敲门的时候敲四下,三长一短,什么也不用说。”这是原身结下的善缘,该动用动用了。
钱婶虽然疑惑但啥也没问,拿起手电筒出去了。
支棱着耳朵的赵明尧把洗脸盆放好,陪小四在陪护的病床上玩。
钱婶很快回来把他们带走,给霍宁腾地。
赵明尧出去后脑子里一直在盘旋一个问题,霍宁要干什么?
今天晚上旁边床铺的女病号回家了,病房里除了霍宁没别人。
一个精瘦的女人凭空出现在病房,站在霍宁病床前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霍宁张口结舌,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扒拉出来了,表面端庄,心里慌得一匹。
女人利落的坐在床沿上,轻轻一笑,“要不是你看我的眼神有一丝熟悉,我还真以为你被人掉包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找过我,今儿怎么想起我来了?”
“七牙,你还是老样子。”霍宁这个赝品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有原身的记忆。
“有人欠了我一笔钱,我想请你去帮我收账。”
“好!”七牙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
霍宁满头黑线,她都没看清七牙是从哪儿离开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进来的,还没来得及说找谁收账,不过似乎不用说?
如果原身知道自己当年在山涧救下的小叫花是个大佬,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自从初见小四之后,她再也感受不到原身的情绪,原身可能走了。
葛卫红回到赵家村,径直去找赵建国,这一路的愤怒之火快把她的头发烧着了,见到赵建国劈头盖脸嚷嚷。
“村长叔,我刚去医院了,霍宁哭着跪着求我,要死要活的要嫁给赵世哲,我和她是好姐妹自然该成全她,况且我年纪还小,还没考虑过嫁人,就让霍宁嫁给赵世哲吧,霍宁家人离得远,肯定顾不上,我帮你和刘叔一起张罗霍宁的婚事。”
赵建国抽旱烟的动作一顿,霍宁闹着要嫁人,还嫁给赵世哲那个三手货?他咋这么不信呢。
那丫头眼睛好好地,没瞎!
准备睡觉的赵连珠听到葛卫红的话跳下床光脚跑出来,“葛卫红你少胡咧咧,霍宁亲口跟我说过年纪轻轻的谈什么恋爱,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根本没有嫁人的心思,八成是你不想嫁故意把霍宁推出去,还落了成全姐妹的好名声,你真是好算计。
村子里比你年纪小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想蹉跎到啥时候?我看你不是没考虑过嫁人,是没考虑过嫁给赵世哲吧,你们的破事搞得村子里名声一落千丈,方圆十几个村子都知道了,你不嫁给他,看你以后咋出门。”
赵建国没有打断赵连珠,她的话就是自己的意思,葛卫红年纪不小,心气太高,她和赵世哲都那样了还想着嫁城里人。
赵世哲那个怂货这回也强硬起来了,他和老刘反复做工作,赵世哲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当回事儿。
村子里穷,很多人娶不上媳妇,赵世哲和葛卫红都有了夫妻之实还不肯结婚这叫什么事儿。
葛卫红的心思被赵连珠戳破,慌乱了片刻就镇定下来了,“连珠妹子,霍宁喜欢赵世哲的事情全村都知道,我这个做姐妹的牺牲点没关系。”
“霍宁她家境好,眼光忒高,咋可能看上赵世哲一个四十多岁的二婚头男人,不对,赵世哲现在是三手货了,霍宁又没疯,怎么可能捡人家不要的,人用的都是新的,全是新的。
这事儿肯定是你编出来的,葛卫红你好狠的心啊,霍宁拿你当亲姐妹,你拿她填坑,你找我爸也没用,他不会同意,婶子已经在张罗你的嫁妆了,赵世哲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就别扭捏了,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霍宁,咋不知道她不会嫁?”
葛卫红撂下话就赶着回家找她妈算账去了,自己明明一再说不嫁人,她妈居然还张罗嫁妆!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赵连珠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忧心忡忡的问赵建国,“爸,一个不娶,一个不嫁,村子里要翻天了,咋办啊?”
赵建国长叹一声,他也想知道咋办。
葛卫红经过艾周家,脚步一拐就进了院子。
半个小时后,她端着一盆子葡萄,笑嘻嘻的离开。
回到家没多久她就和她妈对骂起来,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满头包的赵建国连忙去拉架,听到葛卫红哭诉她丢钱了,所有人面面相觑。
葛家穷得叮当响,葛卫红哪来的钱?
徐向东暗搓搓的从人群里退出去,悄悄回家。
葛卫红的钱来得不正,她说不清楚,绝望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村子里一地狗毛完全没有影响到霍宁,她该出院出院。
出院之前她用左手给赵世哲初恋写了封分手信,按照记忆中的地址寄出去。
今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三百多块钱,以及七牙留下的话,你瘦得都没个猪样了,真TM好看!
呃,她现在的体重接近100斤,算是减肥成功了。
只是这减肥的方式她是抗拒的,撮合起赵世哲和葛卫红来不遗余力。
赵建国赶着马车来接霍宁,看到霍宁瘦得脱相心疼不已,最让他感慨的是小四,那孩子白了还胖了一圈儿,穿得簇新完全看不出来以前的影子。
赵建国由衷感谢钱婶后,赵明尧办好了出院手续,一行人护着霍宁出院。
钱婶提着个碎花包袱站在医院门口,红着眼眶叮嘱霍宁,“丫头,回去要好好地。”
“婶子你放心,等我好了就去看你。”霍宁来到这里这一个多月,钱婶是给她温暖和善意最多的人,这冷不丁的要分别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钱婶强忍着眼泪点头,对霍宁挥挥手,“别回头,一直往前走。”
“好。”霍宁声音中透着一丝哽咽。
赵明尧跟钱婶道别,驾着马车缓缓离开。
钱婶目送马车消失之后又待了半响,才蔫头耷脑的提着包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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