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小念被宫欧霸道地抱在怀中,挣都挣脱不开,只能承受他强势的吻。
很久,宫欧才放开她,低眸深深地盯着她,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担心死了?”
他低着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呼吸沉重,像是怕失去什么一样双手紧紧地抱住她,时小念凝视着他的双眸,心里有好多的话说不出来,只低声地道,“对不起,下一次我一定记住看手机电量。”
“没有下一次了!必须每天都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宫欧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享受这片刻失而复得的感觉。
“嗯。”时小念点了点头,人靠在他的胸膛,慢慢抬起手抓住他背上的衣服。
一直到过去许久,宫欧的呼吸才慢慢平顺下来,时小念往后站了站,问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兄弟重逢和好,聚在一起的时光应该很美好吧。
“不开心!”宫欧冷冷地道,又把她怀里抱,薄唇在她的发上蹭了蹭,“一直在想你,总觉得你会出事,一点都不想打猎。”
这直觉还真是准得诡异。
时小念笑笑,“呆在这里能出什么事,你吃晚饭了吗?我刚做一点晚餐留在那里,要是你吃过了我让别人分掉。”
她想他应该是吃过了。
“你做菜了?”闻言,宫欧一双黑眸顿时亮起来,拉着她就往外走去,“没吃过,我一口水都没喝过!”
“啊?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吃晚饭。”时小念有些诧异,宫欧回头瞥她一眼,“外面那些饭菜能吃?狗都不吃好不好。”
“……”
时小念默,跟着他离开。
没有去餐厅,时小念拿出几盘菜,宫欧直接坐到厨房里的餐桌前开始吃起来,时小念坐在一旁替他布菜,“你吃慢点,这里每道菜都只能吃三分之一。”
“为什么?”
宫欧不悦地问道。
“你吃三分之一就能饱了,不准多吃。”时小念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今天消耗体力了,可以多吃!”宫欧说着就将一盘盘菜全往自己面前放,离她远远的,护食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双眸甚至敌意地瞪她一眼。
时小念失笑,“行行行,你吃吧吃吧。”
幸好她菜都烧得少一些,全吃完也不至暴饮暴食。
“这还差不多。”
宫欧满意地颌首,开始用餐,速度特别快,好像有谁要和他抢食吃一样。
时小念坐在一旁,手托着脸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中有着笑意,渐渐的,那抹笑意淡下来,下午的事在她眼前慢慢浮现。
那个冷冰的书房里,她被查尔斯推到十字架的浮雕上,她就像被烙印在上面,查尔斯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脖子。
只要她一个乱动,命就没了。
挂掉宫欧的电话后,查尔斯说道,“少夫人,你真的不应该进这个书房,也不该撞破这个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时小念站在那里,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前面发着冷幽光芒的棺材,再看向查尔斯,最后将目光落在罗琪的身上。
“所以你们要杀人灭口么?”时小念想自己可以逃不过这一劫,索性问得直白,“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你们害死了宫爵?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否则,怎么会弄出一个替身来?
只是把宫爵冰冻四年,这点她不明白。
她看着查尔斯和罗琪两个人,她这才发现,他们二人年纪相仿,又是主人和管家的亲密关系,恐怕比罗琪和宫爵相处的时间都长。
要是有什么私情产生也不足为奇。
她质疑的语气和探究的目光让罗琪心生怒气,“你在胡说什么?”
“……”
时小念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查尔斯站在那里也是一脸惑然地看着时小念,忽然将抓着她脖子的手放下来,神情有些哭笑不得,“少夫人,漫画家的想象力都像你那么丰富吗?”
丰富?
时小念不明所已地看着他们两个,罗琪听不下去了,朝她道,“你跟我来,别在我丈夫面前胡言乱语。”
再让时小念说下去,都能猜测她和查尔斯有什么苟且之事了。
“……”
时小念站在那里不动,查尔斯示意她跟上,她只好跟着罗琪离开。
罗琪一直将她带出古堡,走到后面的花园里,天气开始初暖,花朵也开始亮起一抹抹的鲜艳颜色。
罗琪走向前,双手拉了拉身上的大衣在长椅上坐下来,一头长发在轻风中微微拂动,她看向时小念,道,“行了,你也坐吧。”
“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时小念站着说道,如果事情真如她想得那么卑鄙无耻,她就是死也要留点讯息告知宫欧。
“夫人,不如我来说吧?”一旁的查尔斯恭敬地问道。
“没关系,这世上所谓的秘密就是等着人来戳破的。”罗琪抬起手按了按疼痛不已的脑袋,举手投足间贵气优雅,美如画卷,她看着时小念,良久,她缓缓说道,“我丈夫的身体前些年就不好了,除了我、查尔斯、私人医生没人知道,连宫欧都不知道。”
“你是说他患病?”
时小念问道。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尽量减少出门。”罗琪提到宫爵,美眸中露出哀伤,“当年宫欧突然向全世界召告和你谈恋爱了,这件事非常严重,本来就该是我丈夫亲自到S市去过问,但他那阵病得厉害,只能我去。”
时小念震惊地看向她,“所以当时你说什么特意安抚宫爵,让你先来调解是假的?”
那个时候,宫爵就病重了?
“是假的,他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稳定一阵又坏一阵,那个时间他的病变重,根本没有办法去S市那么远。”罗琪苦涩地说道,“所以,一切都只能是我出面,可我办事就是不如他辣手,否则,也不会容得你和宫欧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时小念怔怔地站在那里,忽然想起来,四年之前听到宫爵的话都是心狠手辣,对她暗中各种下狠手,可自从宫欧失踪,她和宫家的关系就开始一点点修好,她本来以为是宫爵在连失二子后心软了。
“那年在白沙群岛,保镖将枪口抵在我的头上,小葵哭了,然后您说宫爵下令放了我。”时小念看向罗琪,终于明白过来,“不是宫爵心软,是您心软了。”
她就说,传说中一个只看重名望,狠厉到逼得儿子全身压力不惜远赴中国的父亲,怎么可能突然就心软了。
罗琪每次的手段的确都不是最心狠的,她有她自己的底线。
罗琪曾经派人去强她,可却不让人真正动她;罗琪曾经把她困在高塔半年,要子弃母,却没有想过杀她;宫欧回归,她误解之下闹情绪和宫欧分手,闹了一场回来又说结婚,宫家也没有反对。
虽然没有见过宫爵,但桩桩件件的确都是罗琪的行事风格,因为她不够心狠,每一件事罗琪都只能做到狠至一半。
“是啊,有时想想是不是真该那时候杀了你比较好?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罗琪苦笑一声。
如果宫爵身体一直是好的,时小念早死了多次。
“你觉得这一切是我的错吗?”
时小念问道,不是她让宫爵患病的。
闻言,罗琪的眼中盈起一抹泪光,“当初我丈夫患病不愿意公开,是因为不想影响到宫家在外面的声望,我们总认为他还能治好,可自从你们公开恋情以后,他深受刺激,病情每况愈下。”
“……”
时小念抿唇。
“我丈夫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宫家的未来,宫欧是最让他骄傲的一个儿子,宫欧从前也是愿意继承宫家的,可后来呢,跟你在一起后闹成那样。”罗琪说道,脸色越发地苍白。
“……”
时小念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事她一无所知。
“再后来,宫欧终于肯娶兰开斯特家的小姐了,我丈夫的病又好了一些,也能出来走动走动,连宫欧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罗琪说道,手指撇去脸上的泪,“我以为一切都能慢慢好起来,结果一场当众换新娘的订婚典礼又把一切破坏掉。”
时小念错愕地看向罗琪,罗琪坐在长椅上,眼圈通红,“从那场订婚典礼后,我丈夫的身体就彻底不行了,还记得么,有一次你来向我们谈交易,说把Holy就放在我们身边,别去打扰宫欧。”
“……”
“我们是不得不向你妥协,因为我的丈夫真得撑不住了,说到底,还是你们刺激加速了他的死亡。”罗琪说道,“他到那一刻才看明白,他没有办法让宫欧回心转意。”
“……”
时小念低下头,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身上的衣服。
是她和宫欧刺激了宫爵的死亡?
“我和他说过太多次,孩子的事我们做不了那么大的主,我要他别那么执着,我要他和我一起旅游,去看看这个世界上的风景。”罗琪道,眼泪潸然而下,“可是他始终都不肯,我劝不动到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想的还是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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