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人口的战争,就这样无休无止的惨烈进行着。但双方也都尽量的小心翼翼,控制着规模,避免发生大的冲突。
于是皇太极不想在近期内再收复辽南了,而赵兴也没有能力对皇太极,发动决定性的进攻了。这条战线,就稳定在了这里。
暂时不能发动进攻,不等于放弃对辽东的收复,现在就要趁着这段机会,养精蓄锐,增强实力。准备和洪承畴的辽西关宁稳定住战线。
洪承畴的能力是无可厚非的,按照前一段赵兴的安排,洪承畴被后金俘虏的事件,几乎也不可能再发生,这样洪承畴叛变的可能,也就几乎没有了。
只要辽西有洪承畴坐镇,稳定住局面是没有问题的。等大家都喘息过来,西南对进,灭了皇太极收复辽东,也就指日可待了。
基于这种考虑,赵兴决定,将东江镇里的基业,搬迁到大陆上来。通过这一战,皮岛根基的缺陷就暴露无遗了。皮岛地区太狭小了,没有闪展腾挪的余地,同时,在劳力和人口上,也相当局促。
这个年代的人的思想,还是有局限的,拥有自己的土地之后,就不愿意再离开。让他们到皮岛上去做工,比杀了他们都难。
好吧,既然山不就人,那就人来就山吧。为了自己的工业,得到长足的发展,赵兴决定将自己的钢铁厂,和军工厂搬迁到辽东半岛上了。
旅顺,是最好的工业基地选址。他有常年不冻的海港,便于自己的原材料运输,和产品的输出。同时,一旦有什么危险,只要卡住南关这个关键的节点,在陆地上就安全了。而因为有良好的港口,还能得到登莱水师的协助。可以保证可进可退,万无一失。
地址选好之后,轰轰烈烈的大搬迁运动就开始了,旅顺立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一时间人头攒动,干的是热火朝天。
但就在这个时候,崇祯皇帝给赵兴下来了一道明旨一道密旨,命令他立刻赶回京城,因为京城里出了大事了,急需要赵兴这个锦衣卫干点正事。
拿着这份圣旨,赵兴也感觉到自己这些年来,真的有些不务正业。总是带着人四处打架,把自己的老本行给忘了。
这样看来,自己是严重的不着调了。
掐指算来,从去年秋天开始,来到东江镇,到现在已经是6月份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没有回到北京城了。
就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京城的宵小就不安分了,开始跳出来搞事情。
这一届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崇祯依旧是名义上的主考,但是真正的主考,不是赵兴,而是钱谦益。
虽然赵兴依旧拿出金子,打造了金花钱,颁发给那些新进的进士,但他们却不再称呼自己为老师,这有点让赵兴有一种大权旁落的感觉。
最明显的表现就在于,这一届的进士,明显的富贵人家比贫寒学子要多。
这倒并不是赵兴认为孟圣说的肉食者鄙,而是赵兴怕这一次的科举中再有人拿钱舞弊。
还由于一点,由于这次的进士,绝大多数都出身在富豪人家,根本不愿意到边远地区去做官,受那份罪吃那份苦。于是都想尽办法留在北京,宁可做一个翰林,或者是在哪个部里面做个行走,拿一份他们根本可以可有可无的俸禄,做一个闲差,为自己的家族,在朝堂里拉些人脉。
这是赵兴最不想看到的。本来他还指望着这一届的进士,挑选一二百个人选,将他们调到辽南来,填补辽南这巨大的官员缺口。
一个县从县令到下面的衙役,竟然没有一个识字的,这样的状况不能老是存在。
但结果这一次他却失望了,在吏部派差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来辽南。即便强硬的派了,要么就告假,要么就称病,而大家不惜金钱大走后门,结果一个来的都没有。
而钱谦益这些时日真的门庭若市,和这些学生们,往来走动的极其亲密。形成了他自己的势力,
这样后果相当明显,那就是他和温体仁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了。
这样的结果就表现在郑鄤一案上,这也就是这一次崇祯密旨要求赵兴紧急回去的原因。
其实,郑鄤一案,就是从一个笑话开始的,结果却造成了历史上崇祯朝两个被剐的人之一。
按照历史上后来来看,郑鄤被处以极刑,是一场巨大的冤案。而这个案子造成的恶劣后果,要远远大于袁崇焕。对朝局的影响也是相当严重的。
郑鄤,天启壬戌科进士,任庶吉士。
郑鄤和文震孟、黄道周三人是莫逆之交,政治上的同道。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太监魏忠贤和天启帝的奶妈客氏权势膨胀,干预朝政,排斥正直的大臣。而朝廷的政事逐渐混乱,两条军事战线的情况越来越槽。于是三人相约“建言报国”,由状元文震孟首发,如果出了危险,黄道周和郑鄤再相继跟进,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前赴后继。这时郑鄤二十九岁,黄道周年近不惑,文震孟则到了半百。
文震孟的奏章递上去以后,被留中不发。内廷传出消息,文震孟将受到廷杖。所谓“廷杖”,就是大臣光着屁股挨板子,既失去脸面,又有生命的危险。掌刑的人下手狠一点,可以当场把人打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郑鄤的《谏留中疏》递进了宫中。他在奏章里慷慨激昂地说:奏章没有经过皇帝御览就留中,必有“伏戎援奥之奸”,这样的留中以前是因“权珰之炀灶”和“奸辅之藉丛”,十分明显影射魏忠贤。这两句在京官员广为传诵,人人称快,一时成了名言。
这事把魏忠贤气的差点吐血,但魏忠贤还真是一个厚道人,只是将,文震孟、陈仁锡和郑鄤三人革职除名、永不叙用的处分。这事就过去了。旦却让郑鄤成了天下名人。
崇祯元年,郑鄤被启复,启复的意思就是依旧做他原先的官——庶吉士。
庶吉士是未来内阁的首要人选,前途一片光明的。结果不巧,他得罪了内阁首辅温体仁,最终,温体仁拿住了关于郑鄤的一个笑话,将郑鄤下狱,做为打压钱谦益的一杆枪。
而正是这个案子,温体仁首先掀翻了不是自己同党的刑部尚书,还有就是锦衣卫代行指挥使朱晨光。
崇祯本来是想用这个案子,打压一下朝堂里的清流,不要老是跟自己对着干,结果这把火烧起来了,却被温体仁煽风点火烧大了,烧到了铁杆赵兴的脑袋上了,这时候崇祯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于是,这才将赵兴召回京师,处理这件事。
赵兴拿着崇祯给他的密诏,嘿嘿的冷笑:“温体仁,你不好好的做你的泥菩萨牌位首辅,竟然敢在我不在的时候,动我的人,你是活腻歪了。好吧,看我回去,怎么螚死你。”
于是,本来是普普通通的一件案子,就成了崇祯想打压清流,温体仁想打倒钱谦益,打压赵兴的势力,而又掺合进来赵兴也想用这件案子,干掉温体仁的狗血事件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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