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休假结束,赵兴正式回到衙门办公。
刚刚办公不久,外面的人来报,说是王和中王公公请见。
赵兴痛苦的神色一闪而没:“请公公到花厅一见。”
王和中进来,却吓了赵兴一跳。仅仅一夜的时间,王和中老的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腰背佝偻,鬓发雪白。再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老哥哥,你这是怎么啦?”赵兴焦急的询问。
王和中凄苦一笑:“兄弟,我回去想了一夜,总算是想明白啦,咱家有罪啊,咱家差点成为这大明千古的罪人啊。”
赵兴看了他好久,最终也跟着凄苦一笑:“想明白了就好。来,先坐下说。”
扶着王和中蹒跚的走到了位置,颤巍巍的坐下。
“咱家这些年,真的春风得意,就不可一世啦,这才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现在大错以成,辜负了皇上的信赖,辜负了兄弟你的厚爱啊。”
赵兴安慰:“想明白了就好,想明白,就要想办法补救。”
“是啊,我想了一夜,发现,大明不能没有你,大明更不能没有这百年不见的英主。大明更不能出现你们君臣猜忌的局面发生。”
然后接过赵兴递上的茶水。
在怀里拿出了一份文书:“这是老哥哥的认罪书,和请求皇上原谅的书信。”
赵兴点点头,接过了。
“皇上不会太过难为你的。”赵兴违心的安慰着。
王和中苦笑摇头:“自作孽不可活,怎么还能请求别人原谅呢?而解开你们君臣之间的疙瘩芥蒂,也只能是咱家啊。”
说这话,就从怀里又拿出了一个纸包,就当着赵兴的面,打开,将他倒进了茶杯。
赵兴想站起来阻止,但最终还是坐下不动,但眼中的热泪却滚滚落下。
这时候,王和中看到赵兴落泪,却变得坦然起来,一笑道:“这一生,交了你这样的兄弟,值了。”然后将茶杯端起一饮而尽。
“最后,咱家再求兄弟一件事。”
赵兴流泪道:“哥哥且说。”
“我的头可以借你,但你一定要还我,再把我的宝贝也讨要回来,让我有个全尸。”然后遥望着远方故乡的方向:“来生,即便饿死,也不做这不人不鬼的太监啦。”声音越来越弱,最终不可闻。
好久好久,赵兴才心情复杂的长叹一声,对着外面吩咐:“北镇抚司。”
李必成赶紧进来听令。
“提骑四出,将高阶以及他的所有狐朋狗友,以及那些帮闲缉捕。”然后突然声音转为尖利,尖利的有些歇斯底里:“全部抓捕,如果有反抗,立刻就地正法,马上,立刻,快。”
随着赵兴一声令下,锦衣卫提骑四出,立刻在北京四九城,抓捕那些依旧在招摇撞骗,依旧在抢男霸女为恶的高阶爪牙。
这样大的举动,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立刻轰动了北京。当知道是指挥使赵兴亲自下令督办,抓捕高衙内以及他的爪牙的时候,街巷之中,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不大一会,各地竟然鞭炮齐鸣。
面对抓捕,有的还狐假虎威想要反抗,但提骑毫不客气的直接一刀,连给他们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次,变得规矩的锦衣卫再露爪牙,让那些已经开始轻视锦衣卫的家伙们,再次领略了锦衣卫的嚣张,让他们再次对锦衣卫敬畏了起来。
高升酒楼掌柜的,现在是哭都找不到坟头了。高衙内已经将他的酒楼当做了办公地点了,每日白吃白喝不算,还动辄对店伙打骂。
即便自己后台再硬,你硬的过赵兴吗?
没奈何,咱惹不起躲总能行了吧。
结果高衙内大吼一声:“你敢不侍候爷?我灭你全家。”就彻底的让掌柜的不敢乱说乱动了。
今日一早,不知道那个小衙内又犯了什么疯,不但打砸了他屋子里的所有物件,而且还把自己的一个店伙打了,看样子是残了。
正在掌柜的有种叫天天不应的感觉时候,一群锦衣卫提骑突然冲了过来,掌柜的当时就摊到地上了。得,提骑都来给那个小衙内撑腰啦,看来,自己今天小命不保了。
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的时候,一个官员不耐烦的问他:“高阶在这里吗?”
掌柜的赶紧回答在。
这个官员在走过他的面前时候,冷冷的问:“你和小衙内可亲厚?”
一提这事,这个掌柜的再也憋不住了,当时嚎啕大哭:“我还跟他亲厚?他白吃白喝我的,每天还打我,我跟他拼了。”
这个官就一把拉住他:“好吧,你起来吧,你的命保住了。”
还没等这个掌柜的明白,那个官大吼一声:“捉拿高阶党羽,若有反抗,杀。”
所有的锦衣卫轰然应诺,立刻包围了酒楼,一时间房间的踹门声,客人的惊叫声响成一片。
踹开高阶单独的包间,屋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几个妓,女,惊恐的躲闪。
衙内大吼:“谁呀,你们不知道这是本衙内的地盘吗?找死吗?”
李必成就按着绣春刀的刀柄,冷冷的道:“女人,出去。”
看到这样的气势,妓,女们惊恐的往外逃跑,也有看情形不对的帮闲也想趁机逃跑。李必成将手一伸:“男人,若想逃离,杀无赦。”
就这一句,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高阶看是李必成,当时跳脚:“你李必成敢这样对待本衙内?你不怕我姐夫回来干掉你?”
李必成嘿嘿一笑:“恶贯满盈的衙内,今天,就是你的姐夫,我的指挥使大人吩咐我来亲自抓捕你的。”
高阶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大呼小叫:“不可能,你是要报复我,我要找我姐夫告你,让我姐夫将你千刀万剐。”
李必成再次嘿嘿冷笑:“想要找你姐夫告我?恐怕是不可能了。”
然后突然大吼一声:“你敢拒捕?”还没等高阶反应过来,李必成抽出绣春刀,一刀就砍在了高阶的脖子上。
李必成在靴子上擦拭了血迹,冷冷的对身边的锦衣卫提骑道:“上司难做的事,我们下属的就该为他老人家做了,明白吗?”锦衣卫的兄弟就有些懵懵懂懂。
”还愣着干什么?将这里所有敢反抗的都杀了”
然后不顾其他人,就走到高阶的尸体前,割下来他的脑袋,提着脑袋,嘴里念叨:“大人,我这么做,你该原谅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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