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给“消失的帕尼”发去的地址,是米花镇边缘一条商业街的背面,属于乍一听很繁华,去了才知道有多偏的绝佳暗算地点。
“如果他没跟参加聚会的其他人见过面,也没透露过真实信息,我们就用‘消失的帕尼’的代号混进去。”安室透说,“但如果聚会上有其他人见过他……”
“就全抓回来拷问,反正从‘逃脱王’那里的聊天记录来看,参与聚会的人员不多,符合‘性别女’的就更少了。”白石很敬业的套用着黑衣组织的思路。
“……”安室透不是很想说话。
他觉得现在最麻烦的一点是,他开始逐渐分不清松田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是在口花花,还是认真的;到底是出于他背后组织的授意,还是他自己真这么想,亦或者……他本身就是这么热爱反复横跳,时而想救人,时而就很阴险残暴?
……捉摸不透的人,实在是很难搞,要是他父母能来管管就好了。
但之前托人查证时,安室透得知松田阵平死后,松田一家都移居到了新加坡,跟以前的亲友切断了一切联系,很难找到。
户籍资料显示松田黑叶也跟着去了,但现在看来,这小子又擅自溜回了国。这种情况,找他的父母也未必有用。
……太难了,自己为什么要管这种事,还是让松田自生自灭好了,反正现在看来,他不用人管,也能在组织里混的很滋润。
说不定他还会跟琴酒有共同话题,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松田黑叶跟琴酒没有太多接触,安室透简直怀疑他是在无意识的模仿琴酒。
话虽如此,也不能答应松田胡乱抓人:“全抓回来,就意味着不管能不能问出结果,最后都要灭口。
“现在可是和平年代,组织讲究高效和低调,能少杀人就尽量少杀,如果太过张扬,引来大批警力,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安室透又想起一个不错的例子:“你别看琴酒天不怕地不怕,他在外面遇到警察,照样会躲着走。”
“……”这个例子让白石恍惚了一下,他记起原著早期,琴酒被卷入杀人案,撞上警察的时候,的确表现的非常慌乱。
但后来,琴酒开着直升机扫射东京铁塔时,又嚣张到连导弹都不怕。
……所以你们这群人到底偷偷膨胀了多少啊,属发酵面团的吗!
不管怎么说,安室透的“建议”还是要听的。
白石本身也不打算杀人,他还得维护自己的系统信誉分——这种锻炼反派气场的话语,也就能跟安室透或者水无怜奈这样的卧底练一练,反正在这个世界,红方的卧底都不会杀人。
如果换成琴酒,白石还真不敢瞎扯,生怕琴酒听完后赞许的一点头,来一句“好主意,这事就交给你办”,然后自己大开杀戒、信誉分被扣成负的、被迫遣送回原世界……
看到白石妥协的点了点头,不再提这种大胆的想法,安室透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虽然时不时会冒出些危险的念头,但胜在好糊弄,还很听人劝。
两人很快到了预定地点,车停稳后,安室透找出一只不透明的袋子,又递给白石一捆麻绳,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下了车,藏到附近。
到了约好的时间,一个身材中等,脸型偏长的男人四处张望着走了过来,很快,他停在了安室透之前指定的地方。
袭击一个路人甲,毫无难度。
把路人甲拖到角落,问出想知道的信息,也没有白石想象的那么难。
他们的运气很不错,“消失的帕尼”因为性格不好,跟论坛上的人联系不多,除了和会长熟络一些外,其他人都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真名。
之后两人拿走他的手机,把人捆到路边的电线杆上,安室透又找出组织特制的麻醉剂给他打进去,这足够他睡到第二天上午。
等“消失的帕尼”被路人看到,送医得救后,自己和松田应该早就已经从聚会上离开了。
为防止窒息,在“消失的帕尼”睡着后,安室透还把他头上的袋子扯了下来。
这个过程中,安室透不住思索“不把帕尼灭口”的借口,但始终找不到太合适的。
好在松田黑叶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他一直在低着头,翻看“消失的帕尼”的手机,似乎在尝试验证帕尼说的是不是真的。
……年轻人,就很容易被其他事吸引走注意力。
安室透非常欣慰,也不敢多说。带着人回到车上后,他先把车远远开走,之后才停车发消息给伏特加,让他黑掉那个魔术爱好者联盟的论坛。
车开走时,白石从手机前抬起头,看了一眼角落被五花大绑的帕尼。
不灭口确实容易留下隐患,但自己本来就是个假人,不怕追查。
至于安室透,他都敢一边在组织里混薪水,一边在公安系统打卡上下班,大概自带了什么隐蔽光环,完全不用多担心。
线下聚会今晚开始,为期两天,地点在郊外的一处别墅。
两人事先去超市准备了必要的装备。
……
三小时后。
姬野弥生从酒馆离开,面色微醺的穿过小巷,寻找自己停车的地方。
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非常特别,由好几枚不同的项链吊坠串成,这样混搭的风格乍看有些怪异,但却意外的很耐看。
姬野弥生把玩着项链,正笑的开心,脚下忽然被绊了一跤。
她踉跄着回过头,就见阴暗角落的电线杆上,有一个眼熟的男人被绑在那,仰面朝天,睡得很死。
这是……被寻仇了?
姬野弥生略微一怔。
她看了看四周,没见有人,于是靠近过去,戴上手套,拍了拍自己这第九个情夫:“利也?怎么睡在这,醒醒?”
“消失的帕尼”睡的像一头死猪,甚至打起了鼾。
姬野弥生担忧的神情逐渐消失,慢慢咧开嘴笑了。
“这两天收获不错,本来想下周再动你。”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没忍住捧起男人的脸,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印上了一道鲜红的口红印,“但谁让你和抢劫你的劫匪,运气都不太好呢。”
难得有人背锅,姬野弥生怎么会放过机会。
她取出消毒湿巾,哼着歌擦掉自己刚才触碰过的地方,然后将一段绳索抬高收紧,让它勒过男人的脖颈。
滨野利也呼吸开始受阻。
姬野弥生托腮看着他无意识挣扎的模样,无聊的想:唯一遗憾的,就是死亡地点不在滨野家里,否则还能让他怀胎七月,偶尔遭受家暴的太太看一看这幕喜剧。只是不知道这对她来说,究竟是惊喜更多,还是惊吓更多。
滨野利也彻底没有了动静后,姬野弥生收好针管,顺手搜出男人身上的所有物品,最后把他脖子上漂亮的钻石项链也摘下来,起身抚平衣褶,若无其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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