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子大吃一惊。他又开始重新审视无忧的胸膛,然后想换另一个地方探入手爪,看看他所急切需要的心脏是不是在那个位置,可是还没有等重新选定好位置他的手。
已经被无忧紧紧拉住。而且让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的是就在他的手被拉住的那一刻之前制造的无忧胸膛上的伤口,也开始一寸一寸的愈合!白童子急了,选定一个地方就再次探入手爪。原本以为一定会受到力量的阻碍,但不仅不是阻碍,反而是一种巨大的吸力,一下子把他的手吸了进去。
他的目光自下而上,充满恐惧的望着,无忧而无忧的目光垂下来,有一种奇怪的磨牙的声音从白童子手指的尖端传回来,白童子的声音瑟瑟缩缩,“有什么东西在咬我的手指!怎么会这样,”
无忧望着他发狂的童颜一笑,“我的好弟弟,我不会再把你丢在这里,我会好好的把你带回去,再也不会让你像这样千疮百孔!”无忧伸出手来,抚摸着白童子脸上边缘地方已经开裂的脸皮,“怎么能演得这么不像呢?再多演一会该多好啊,我都真的相信了那样幸福的感觉,你可真是个小气的家伙!一开始我明明想要感谢你的,但是现在你让一切最好,就这样硬生生地折断,我该讨厌你的对不对!”无忧的这些话,从一开始的温温柔柔说的越来越清冷,“也许光是讨厌还不够!”
站在台阶上,现在还是不能够轻易移动身体的,桶女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刚还觉得一切都完蛋了,无忧已经被蜜陀骗得死死的了,好在一切终究蓦然翻盘。而只有无忧知道,那根本不是她自己能够做到的,是封印在她体内的上一世,为了自救而结成的意识,虽然只有孤零零的几条线,盘旋在她的脑海之中。但那是她上一世的执念,是所有力量中的最强,活着的时候会成为烦恼,死了的时候就会成为敌人的烦恼,总之它们不喜欢自甘平凡。
现在白童子的手已被吸进去半个之多。无忧能够感觉到梦中无法呼吸的感觉,慢慢的变得妥帖不再让她难受,她根本不需要大口大口的喘气就能够支撑呼吸。看来白童子的威胁已经几乎彻底被解除。无忧的心完全被可惜情绪占满,并不是可惜她自己上了当。白白的耽误了许多时候,还是因为刚刚白童子送给她的那个昂贵的梦。真的让她想要珍惜。回忆刚刚所有相见里面的细节。她知道,她我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她是自愿糊涂的。一想到如果她揭穿一切白童子,就会变成他自己原来的样子,跟她的弟弟再无相关,如同她弟弟已经死去的那种感觉,她就觉得可惜到心痛。即使只是在梦中相见也是好的。慢慢的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呼吸,眼前却产生了许多弟弟童年时候的样子,想要看真切,又变得分外不能。看着白童子,一张稚嫩的童年已经开始变成皱巴巴的一团。无忧的心里又涌起了一阵冲动,他们大可以不必折磨这小家伙,只是给予警告就可以了。
不过恰恰是因为她这样想了之后。白童子几乎在一瞬间就分崩离析。这样下次又开始真得对不起这白童子了,若非她刚刚想要动用恻隐之心的话,她的上一世不会那么心狠手辣的,把白童子变成灰烬。带着他弟弟的脸,破岁的那个影子,让他感觉到一阵记忆真的揪心。但原本是留在他心中备受尊重的脸到现在就这样轻易的醉在镜花水月之中。
似乎是过了极漫长的时间,无忧才在一声冷哼中回神,一种很奇怪,几乎像鸭子叫的声音正在开口,“真是个愚蠢的家伙,难道你以为白童子他是死了吗?他本来就不是这个时间与空间的存在,因为受了点委屈,想要飘到各个地方去报复,也算有点能耐,还钻进了这个时空通道,不过活人是受不了这里的,就算他怎么自欺欺人,最后还会仓皇落败,我根本不用动手,他本身承受的压力就已经够他的呛。”
白童子才是活人,只不过是因为使用了邪门歪道来到了这里,要是这样说的话。无忧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又马上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是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己的上一世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夜晚,任何人的魂魄都开始在天地之间游荡的时刻。这时候的执念就是好事儿了,可以把他们拉回原本生活的时间与空间。而她文无忧才是个死人。拥有这种可怕秘密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但是说出去的感觉就更不好了。没有人会喜欢跟瑰怪交朋友。可说到底白会童子来这里,应该是被那个幕后指使者煽动而来的。似乎那家伙的口才正经不错。这么不可能说动的事情都说得如此惟妙惟肖。
无忧,回头看到桶女马上明白了,她刚刚没有出现的原因。因为桶女被定在那里,这让接下来要做的危险事情,会有一点点缓和的时间。让他隐隐约约感到很知足。去赴一场烈火的盛宴真实地参加一次,可没有说起来这么简单,也没有听起来这么华丽。而那些拥挤在缝隙之中。都这么半天了,也不觉得脖子酸的人群。我又又再次佩服了一下它们,巨大的火焰堆上。绽放出火树的花朵。绚烂而明媚的火焰一次又一次绽出刺目的光泽。洋洋洒洒又似乎很有一些规律的,落在无忧的脚下。
无忧再一次下定决心,动作麻利地走到桶女身边。是的,是需要怎样才能够解开桶女的定身咒。向前伸出的指尖,擦着流淌而过的奇怪的风和那些总是到处飘绝对不落下来的雨滴,似乎无心的调出来,一曲轻调!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可完全出乎他意料,她的手指原本想戳动桶女身上存在的定身法中。把它们的锁心解开,可是想法是这个想法实际上的动作。却是他的手指一下子戳破了桶女的胸膛,虽然按理说她跟桶女没有什么太长时间的接触,不应该因为这个临时的变故而真正的伤心透顶。但是当他的手手指穿过那个柔软的胸膛的时候,他的眼泪已经比她的手指更快的掉了下来,看来她似乎是知道的而且是在一切发生之前就完完全全知道的。也许是她的心比她的思想更早一步的跑去偷听了她上一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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