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准备好用于**云罗的话,像是被融进喉头内的火焰一下子烧化,变得一个字都说不出了。正常的吐息也因为干涸的口水反倒变得却越来越激烈,好想喝点水啊,要不然,云著真担心舌头也要被烈焰烧化。他握紧拳头,将浑身上下燃烧着的那种热,握紧掌心之中,九皇子可能要倒点霉了,因为他扶住他的力量一定不小,而力量已经渗透到他的身体上,明天也许会发现皮肤变得青紫了吧。但是没有办法,那些无处安放,而且不断窜动的力量,他只能这样将它们倾泻掉。
此时该当感谢夜色,模糊了所有的视觉。
两人因此而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是在他们身后赶上来的管事,为他们开门。
屋中的某种香气,让云著瞬间清醒。他想,他可不能这么快就迷茫而不知归路。
然后,他努力敦促着自己微微偏头,用不太显著别扭的姿势,打量着这间卧房。比起太子卧室之中过于刻意的俭朴,九皇子的。反倒让人觉得有舒服的华贵。人们外表的布置,果然与内心完全截然相反。太子是外表谨慎小心朴素内敛,而内心里却是极致的嚣张。九皇子在外面稍微嚣张一点,而内心里却是足够的,谨慎小心。
看到云罗有些手忙脚乱的安排人给九皇子准备醒酒汤,就知道九皇子应该是少有这样醉酒的时刻。而这间九皇子的卧房里,应该就像云罗所说的,什么都没有,为了自己的到来,一切都已经被清除。或者即使不仅仅是因为今天自己要来这里,那些东西也不曾出现过!真是个小心的动物!如果换成是鸣棋的话,他有可能嚣张到直接挂出来也不一定!
但说实话,他真不觉得九皇子这样对自己的试探有多高明。这根本就是太容易看破的迷局,好吧!
嗯,也许九皇子是算定了自己的急切。急切要拿到与他勾结的封疆大吏的名单。
但是再怎么急切也要有的可能再拿吧,既然东西不在这里,那么就好好欣赏一下九皇子故布疑阵的醉意吧。他忽然就没有那么急就要离开了。
转身再打量一下屋子,寻了把椅子极安稳的坐下。
其实,正低着头忙着帮哥哥擦额头故意不理云著的云罗,一直在担心,云著马上会说找到理由离开。
不过恰恰相反,他反倒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着急着要走。
她低着头,让手上努力的忙活着,但是一想到云著公子现在的目光在直直的看着她。滚烫的毛巾一下子就戳到了哥哥的鼻子上。不知是否是她看错了,忽然觉得,九哥一直紧闭的眼睛,在那一下之后,那么微微偷偷的睁开了一点。
她察觉到了什么?收起手上的毛巾,回头看向云著,“夜深了,我们出去吧,九哥让他们服侍就可以了。”
云著抬眸看了一眼九皇子,然后,向着云罗笑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似乎就有春日的盛景,从中涌出。之前,他虽然也对她笑过,但是并不是这样五彩缤纷,好看之极的微笑。她想,她好像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了。而之前说过什么,想过什么?到底要做什么,已经全部忘记,就只能干杵在这里看着他。甚至,连流年几何都分辨不清!
从前,在书上读过一眼万年。那到时候真的不能感觉出,那单薄词语的描绘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意境?肯定不是他父皇遇上他母妃的时刻,因为他们的恩爱那么短暂。如果在这个时刻回首,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在怀疑,这世界上的男女之爱,太过短暂,又太过无情。至亲至疏夫妻。这句话说的才透彻。爱恨的转换无比迅然。但是,今日就在刚刚。她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冰封的河道之中,解冻开来的第一滴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融化。但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愣在这里,努力的思考着,对于那样的微笑,她要还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然后,开始害怕,她这么多这么激烈的心声,他是否听到了?
感觉到了云著好像在她之前,先开口说了什么?那声音明明入耳了,却听不清楚。
她在心里琢磨了半晌,还是不能将那飘渺的声音回归它的字义。只能半低着头问,“什么?”
“手巾掉了!”
“啊!”她继续懵懂!
“在你九哥脸上!”
云罗就吓得跳起来,赶快拿起那块,不知是何时自她手中脱出,就这么不偏不倚捂在九哥口鼻的手巾,九皇子被覆住鼻息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是猛然接触到新鲜空气,让他止不住咳起来。
他没有醉,只是在演戏。云著已经完全确认这一点。那么从现在开始,他该给九皇子确认的是……该到他演戏的时间了,他站起身,走近云罗,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一步被踏碎。温暖的吐息,在彼此的耳中回荡。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一个女人,因为已经近到,能够接触到她耳朵上温暖绒毛的触碰。他伏首在她颈间,“公主说要嫁给我,可是真的!”这其实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种**!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一块炭,在自己的肩头开花,又在自己的耳边炸开,最后,在心上熊熊燃烧起来。然后,身上全部的热血都在响应,几乎感觉到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火人。全身上下都燃烧着飞跃的火苗,而且越来越激烈。
但是,到底要怎么回答,要是她冷静如冰,她就可以执着的说出,就像是没有真的期待,他会那么痛快的答应,但是现在,他走近了,他问出了……她努力了半天,但是能做的,就是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她只是太热了,但这个舔唇的动作,却像是小兽们觅食时展现的那种贪婪!
这一刻的时光,这一刻燃烧的时光,这一刻都像是融进了血液之中。但是她努力寻找的答案。她真没想到会如此的羞于启齿。
好像是因为没有得到她答案的原因。本来,一直在靠近的云著,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向后倾身,“也许,也许是我鲁莽了。”
她真的快要急哭了。根本没想要拒绝,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像是一万年那么长久的酝酿。她终于听到,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声音,在回答,“我不许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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