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我们需要的入口极大,里面很小的圈子间隔。只有他们惹到祈福人,我们才能渔翁得利!
“他们追上来了!”宁月尖叫。
沙木却还在侧耳倾听蹄声时,五匹骆驼冲过来带起烟尘清晰可见。
“我们得跑了!”宁月边回头边急切的催促着。
“再等一下,再忍耐一下,现在还不是良机。我们得做出来,让他们觉得我们是马失前蹄的样子。”
“可是他们背后的那些人应该能通过秘术看到我们的样子,他们也许会提醒他们小心我们的诡计。”
“你看他们现在的速度,即使现在听到提醒也停不下来了。”沙木扭过马缰绳突然加速,擦过那些祈福者的黑白袍子边缘,如同一阵风般的穿梭在被祈福者围成的两个圈子之间。
看在宁月眼里这些祈福者的样子,已经在那一段时间里模糊成一团,她知道,沙木现在驭马的速度,比刚刚穿过那道火幕的时候还要更快。
她甚至能在这纷乱的情况中听到马的喘息声。
“我们的马,就快要支持不住了!它再喘!”宁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提醒!
“那追兵的骆驼,也快要支持不住了,它们会吵得更厉害。”
看着沙木他们在那两个被祈福者围成的圈子间隙中就要转眼消失,异族人用鞭子狠抽他们坐下的骆驼。
如果这次让沙木再跑了,他们在首领面前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尤其是他们会失去大阏氏的信任,并因之无法在这片沙漠上立足。
几乎马上就要追上了。
可庞大的骆驼,忽然被乍然缩紧的圈子卡住。如果要硬冲过去,就会伤了这些欺祈福人。而在他们来这里之前,就已经被警告,未经他们的首领允许,绝对不允许动这圈子当中的黑白袍子任何人一下,要不然,会惹出大麻烦。
但更可怕的是,带头冲追击沙木的那个异族人,一时间忽略了另一个问题,他虽然能骑上骆驼直线的追击沙木,但是他从来不懂的,怎么让沙骆驼后退?而他们现在正卡在两个圈子之中,不能够调转骆驼头,就只能那么硬生生的退回去。可那样精准的技术,又正是他缺乏的。
满心的懊悔让那个异族人看起来面红耳赤。
他们到底还是中了沙木的招儿,然后又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些该死的祈福者。直到听到他们首领用飞火星图的召唤之声,“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异族首领问道。
他不敢隐瞒,“我们被卡在了这里,是两个两队异族人环成的圈子彼此相间的空隙,他们穿了过去,而我们因为骑的骆驼卡在了人群中。”
异族首领看向大阏氏的侍卫,“他们又被算计了。”
大阏氏的侍卫扑到星图切近,“现在马上退出来,如果你不懂怎么驾驭骆驼的话,让身后的那些侍卫和懂这个的突厥士兵教你们,你们一定要齐心协力,用最快的时间从那个圈子里退出来。他们虽然跑在了你们前面,不过并没有走开多远,因为前面的形势更加复杂,圈子也更加拥挤,不仅是你们,他们也马上会变得寸步难行。所以要快,但不要慌张。好了,现在可以看到了他们拐向了右侧,那里看起来会有一个出口,但其实是视觉上的误差,反而更加拥挤,是个死胡同。你们一出来,就马上向与那个方向相反的方向包抄过去。”
异族人用生硬的语言跟突厥士兵与侍卫的混合体对话,告诉他们两方首领的决定,一个侍卫大声的向那骆驼发出后退的指令,虽然速度缓慢,但是已经开始见效,骆驼一点点的退出了拥挤的人群。
而侍卫首领那边根据图像能够得到的最新情况是,沙木他们还在排除万难的赶往视觉上出现误差的地方。他们依然认定那是唯一的出口。
骆驼仍然在一点点倒退,半刻钟之后,他们终于成功的退出了拥挤的人群,按照异族首领的指挥,从更近也更正确的方向追向沙木,这一次终于如他们预期,等他们成功的将沙木和宁月堵在那个由人墙组成的死胡同里。而身后他们的援军也已经赶到,如果沙木是个识时务的人的话,他会马上束手就擒。
不过异族人首领,最最后给出的命令却是,“马上让开道路!”
“我们没有必要妥协,我们已经堵住他们了,就算他身手不凡,但是我们拥有的是人多势众!”他们这样千难万难的才能够堵住沙木,但是首领给出的命令,却是让他们在这时放过沙木他们。命令的最初,两个异族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却是真的。
“我听到他们说要放了我们!”沙木回过头对宁月说。
“不,不可能,那不是他们会有的慈悲。”宁月否定的胸有成竹。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他们要看的是他们困兽犹斗的精彩画面。所以才跟他们撒这个弥天大谎,但这个谎言一点也骗不了她。如果大阏氏真的放了她,那她以后的夜晚也没办法安睡了。她要推她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但这也可能正是大阏氏为了得偿所愿的另一个阴谋,她也许是想让可汗来看抓她的好戏而且最好是真实场景。可是我不会如她愿的,宁月心中不服输的想。
紧紧围住他们的骆驼队,忽然慢慢向两边靠拢,在他们让开的中间通道之中,走出了衣袂飘飞的相师。熊熊燃烧的火把,似乎为他一成不变的表情,点缀了一些情绪,但是具体的情绪,却依然如每次一样隐藏在飘渺的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什么才是他真正的心意。
他来的如此顺风顺水,让宁月不禁怀疑,这位无所不能的相师,已经再一次倒戈。可他当然应该倒戈,他从来没向自己表示过忠诚,他只会向正在拥有荣耀的人低头,但那也正是她欠缺的东西。
八名相士跟着相师的身后,他随意的一挥手,刚刚还紧紧围住他们的侍卫与突厥士兵,就如同潮水一般向后退去。那样的场景,刺痛了她心中最后的一分希冀。不过,宁月不会在那些让她疼痛的想法上留恋,她已经在想,他来这里做什么?他要得到什么?按道理来讲,他之前第一次跟她说的,歌魅的事情,应该不会是假的,但这该死的骗子,她真想夺过那些侍卫们腰间的长刀,送入相师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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