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的咸鱼味道果然比原来大了十倍,随着冰冷的沙风伸开它的触角钻进人的鼻子,令人不由自主的泛呕。即使它们的作用如此之大,可救人于危难之中,但还是很难让人真的爱上它们!
有了新发现的领头侍卫很快向一个隐蔽远处的山洞跑过去。当无忧静下心来也望向那个方向的时候,她很快认出了那个山洞,之前,他们就是因为能够藏在其中,才避过了狼人的几次袭击。现在她能猜得到沙木的所在了。她看向立在不远处也同样望向那个山洞的合周,以为他会很快跑过去,现在可正是邀功领赏的最佳时机。就如同刚出生的小鸟,会记住它母亲的鸣叫一样。受困于危难之际的那位可汗,也一定会记住他第一眼望见的救命恩人。这一定没有什么不同,她很肯定的想。
但当真正的对上合周的目光时。
却发现他是在看着她的。她催动刚刚跟她熟悉的坐骑想要跑向他。因为他站的位置更加靠近山洞,她去向那边只是顺路。但他已经比她动作更快的来到她身边。无忧于是有了空闲看了一眼那个山洞,“可汗与沙木他们一定就在里面!希望我们来的不算晚!”“沙木为了救重伤将军于是绑架了你!”有痛恨的光从合周的目光中升起。
“没错,这件事是他做得的,但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着那样的光,无忧把她最初想说的,是沙木救了她的话,给吞了回去。只是挑了些无关轻重的词儿,然后又开始暗自庆幸马上找到了可以转移这个话题还不算突兀的新话题,“但是,公子怎么会知道这些狼人的弱点?”比起提到沙木,她更愿意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是那位重伤的将军说的!”合周回答的很是简洁。
“是用什么做的交换?”无忧也不想隐藏她的想法。
“与沙木成为朋友!”无忧吃惊的看着他,“他没有跟你祈求他的生命的意思,是他已经放弃他自己了么?”
“可我仍然会救他,一如我最初的承诺。”
“为什么?”也许她不该把这个困惑问的这么直接。但就算拐上一千个弯子,合周也能很直接的弄明白她真正要提问的东西,索性直截了当。
“因为我的感谢一向贵重,他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值得我回报。”
“那么对沙木呢?你会在何时失去对他的耐心?”虽然她很高兴,沙木会暂时安然无恙。那就像她最初对沙木说的,合周应该是比她所能知道的,还要拥有更加坚韧的耐心。
合周也并没有否认他终有一日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我承认,我会选择救他,或者在之后跟他做朋友,都是出于之前的承诺。但是对他有威胁的人可从来都不止我一个。既然我不会在仇恨他的时候杀掉他,也就不会他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他。”
无忧终于明白了合周的想法。他之所以会答应让他那么为难的事情就说明他已经为沙木找到了一个潜在的敌人。他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她,也可以是未来的那个受伤的将军。或者更加巧妙一点,他会让沙木自己杀了自己。
合周伸出手来,又重新的整理了一下,他之前为无忧披上的那件披风,“放心吧,是一个温和的结局。所有的人都会得救。而他们的未来则全部会交由他们的命运。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可汗马上要付给你的奖赏呢?”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为这些而来的。如果要得到它们,我大可以留在帝都之中。”合周除去披风的长衫在沙风之中剧烈摇摆。他的眼睛还泛着几日,缺乏充足睡眠的血丝。虽然无忧还在记恨他的自私与他的控制,却很难让自己跟这样的他真的发一场脾气。
于是催动坐骑,从他身边旋身,“即使有富贵不能淫的清高,我们应该在可汗面前出现一下,公子应该知道,那可是大阏氏的侍卫,他们正巴不得在你头前截去你的功劳,转身献给他们的主子。他们会一本正经的对可汗说,他们的记性很差,完全不记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可不记得叫上了你!想要独吞功劳的时候,他们总是有很多花哨的手段。听说脸皮厚的人可以独行天下。”
合周苦笑了一下,“也许做那样的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这一次,他们一定会临阵退缩的。因为到底是从何处得知这样的秘密,他们根本无法自圆其说,而且深知那秘密来处,必然如同龙潭虎穴,是他们践踏不得的所在。”
听出合周话里面的信心,无忧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希望。在不远的将来,合周会配置给沙木的对手,也视沙木为龙潭虎穴,不敢轻易动手才好。
山洞之中的欢呼之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无忧很谨慎的在从打山洞中走出的那些人当中寻找着沙木的痕迹,他们正行经那些狼人与侍卫们混杂的尸体,但是最终无视了他们,从衣服的完整程度上来判断,她很快找到了大汗的踪迹。同时也在他身边发现了衣服坏了更多,脸上血迹也更多的沙木。那双眼睛彼时正望着她。因为她的安然无恙而微笑。她看到他迈出的步伐,似乎就要跑向她。但就在这时。合周带动缰绳,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无忧已经觉得安心。沙木虽然再一次陷入困难,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完好的活了下来。
合周趋前滚鞍下马给可汗问安!
而事实上,可汗紧紧的抱住了他,用颤抖的声音夸赞道,“公子真乃天神赐给的宝贝。”
“是可汗深得上天眷顾,才能让小人得以听从天意驱驰。”合周当然懂得怎么将这些奉承的话以上神的名义,加诸给一向骄傲,自以为有神护佑的可汗身上。
可汗用力的挥了挥手,“这一定是你带给我的福分。你是我的大恩人,也是西突厥的大恩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切果然都在合周的意料之中,因为无法说出咸鱼的来历。大阏氏的侍卫根本不敢将这样的功劳据为己有。也许还在小心翼翼的避趋之。合周一直懂得如何利用别人的处境,构建有利于自己的形势。如果不想陷入他的妙计之中,就只能有一个办法,从来都不要接近他,让他无从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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